“小七,快走!”
衛六郎催促。
衛廷也明顯感覺到了來自林中的殺氣,他破天荒地沒有調侃衛六郎終於叫自己小七了。
他穩住身形,神色凝重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道:“六哥,那是什麽?”
“怪物。”衛六郎自樹梢一躍而下,用廢掉的沙啞嗓音說道,“趕緊離開,別被它發現!”
“你是被它傷的嗎?”衛廷冷聲問。
“不是。”衛六郎道。
那個怪物似察覺到有人闖入了它的領地,一邊嘶吼著,一邊飛快地朝這邊趕了過來。
衛廷皺眉。
那怪物的吼叫聲很奇怪,不像任何一種他見過的獸類,總不會是人吧……
可人若是發出那種叫聲,就更匪夷所思了。
衛廷正色道:“六哥,我總覺得前面有什麽。”
越是危險重重的地方,就越是有所隱秘。
衛六郎扣住了他手腕:“不許去!”
曾經的六個哥哥裡,膽子最大的就是衛六郎,連他都阻止的事情,那是當真不能去做的。
只不過,二人想走似乎也來不及了。
不過是眨眼間,一道黑影便朝著二人撲了過來!
衛六郎一把將衛廷推開,他也借力閃到另一邊。
黑影撲了個空,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它又比上次,厲害了很多。”衛六郎神色凝重地說道。
“上次是什麽時候?”衛廷問。
“一個月前。”衛六郎答。
黑影再一次朝著二人撲來,這一回,它選擇的是斷了一臂、身上受著傷的衛六郎。
衛六郎足尖一點,施展輕功躍上樹梢。
黑影猛地朝前一撞,竟然活生生將一棵大樹撞倒。
而借著衛六郎與黑影交手的功夫,衛廷也看見了對方的模樣。
首先……它應當不是人。
其次,也不是獅或猛虎。
它身形矯健、身軀龐大,毛色黝黑,長著尖銳的利爪,頭上罩著一個鐵籠子,連接著脖子上的鐵鏈。
它直立起來,比尋常的成年男子更高……還是沒衛廷高的,畢竟衛廷有一米九的個子。
說它是黑瞎子吧,它又長了長長的獠牙。
說它是野豬,它又有鋒銳的利爪。
衛廷狐疑地問道:“六哥,它背上是什麽?”
像長了一個駝峰似的。
如此外形,難怪被六哥稱一聲怪物了。
“是毒囊!”衛六郎躲避著它的攻擊,“你當心點,它全身上下都有毒,千萬別被它撓到!輕則失去力氣,重則當場斃命!”
“這麽狠的嗎?”衛廷挑了挑眉。
衛六郎與它交過一次手,吃一塹長一智,知道不能與它硬碰硬,全程施展輕功閃避它的攻擊。
它見抓不住衛六郎,於是改為朝衛廷攻擊而來。
衛廷不信邪,凌空給了它一腳。
踹是踹中了,但並未對它造成大的傷害,反倒是衛廷的鞋底與褲腿接觸到了它毛發上的汗液,被生生灼出幾個小洞來。
衛廷皺眉:“不是吧,這也有毒?”
這哪裡是怪物,分明是毒物!
衛六郎被一掌拍飛。
“六哥!”
衛廷去救他也中了一掌。
胸口的衣衫被利爪撕碎,露出了衛家祖傳的護心甲,堪稱刀槍不入的甲胄,此時被生生撕出了三道口子。
衛廷一向很愛惜這個甲胄,沒想到它居然有被抓破的一日。
衛六郎適才用長劍擋在胸口,人沒事,但劍彎了。
這家夥的爪子簡直比鐵鉤還鋒利。
“小七,走!”
“走不了了,今天不是它死,就是我們亡。”
另一邊,蘇小小一行人來到了井底。
蕭舜陽不止一次地朝蘇小小投來狐疑的目光。
蘇小小淡淡說道:“二皇子,你是有妻室的人,能不能別盯著別人的未婚妻看?”
蕭舜陽蹙眉道:“我還是覺得伱們把金子拿走了,你剛剛過來的樣子,就像是搬了金子的。”
蘇小小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是胖子啊,我隨便動一動也會很喘的!何況我那麽賣力地找金子,只差掘地三尺,你以為很輕松嗎?”
景弈:“是啊,你,去找找看啊。”
蕭舜陽說不過二人,何況他也確實找過了。
他只是想不通罷了。
景弈先上去。
他用長劍將井口的磚塊撬開,又放下繩子將蘇小小拉了上來。
這回總算沒卡胸了。
等蕭舜陽也上來之後,景弈將井口還原。
三人去了柴房門口。
蘇小小問道:“爹,你們這邊怎麽樣?”
“沒啥事。”蘇承正想問問事情進展如何,一眼瞧見了景弈身邊的蕭舜陽,“他誰呀?”
“二殿下。”蘇小。
蘇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啊,去護國龍寺見過,怎成這樣了?”
二皇子被捆了扔在地窖裡,渾身灰撲撲的,蓬頭垢面,也難怪蘇承沒認出來。
景弈進屋,在蘇陌的臉上抹了把墻灰,再把昏迷不醒的蘇陌背出來。
這回換蕭舜陽疑惑了:“他是誰?”
“護國公府的護衛。”蘇小。
“你們兩個關系很好?”
他方才就想問了,為何景弈會與護國公府的千金在一起?
蘇小小淡淡一笑:“聽說二殿下是進來救郭桓的,郭桓可是白蓮教的細作,二殿下這是打算一條路走到黑嗎?”
蕭舜陽冷聲道:“這不乾你的事。”
蘇小小笑容一收:“那我和景弈關系好不好又乾你什麽事?”
蕭舜陽被噎死。
“我們要怎麽出去?”白澤問,“四周全被包圍了。”
蘇小小道:“只能智取了。”
卻說那個白蓮教的教徒將五虎帶回房間後,立刻找了個鳥籠子將五虎關起來。
五虎淒涼地待在籠子裡,特別慘兮兮。
嘎吱——
門被推開。
蘇小小與景弈悄悄潛了進來。
“五虎。”
“噶——”
“不許叫!”蘇小小輕輕走過去,將鳥籠子打開,把這隻小叛徒放了出來。
約莫十秒後,五虎振翅飛上高空,落在門口的一株大樹上:“教主來了!教主來了!教主來了!”
所有人前去跪迎。
蘇小小一行人悄咪咪地拉開後門溜了出去。
“馬!”
蘇承又折回馬棚,帶上了他們的馬。
衛廷、衛六郎與那個毒物的纏鬥仍在繼續。
毒物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每當感覺它快體力耗盡時,它又重新力量充沛了起來。
衛廷在它身上刺了兩劍,然而它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不僅沒倒下,反而越挫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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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