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燃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全身莫名的酸疼,耳邊隱隱傳來唏唏嗦嗦微不可聞的聲響,身側的溫暖一點點的冷去,似乎要徹底離開。
她沒由來的一急,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就拉了一把,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張略顯慌亂和震驚的臉。
“小蓮花?”她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人,來不及多問腦中卻傳一陣陣的脹痛,疼得她不由得皺起了眉,“我頭好疼。”
“阿燃!”樊晨一急,原本還有些後悔自己太過貪戀那片刻偷來的溫暖,以至於沒有及時離開,被她抓個正著,此時卻隻余下擔心,慌忙捏了個訣助她散去一些殘余的酒勁,“你昨晚喝得太多了,才會如此。”
“昨晚……”薑燃愣了愣,似是認真的回想起來,頭卻越發的疼了,“我昨天……喝醉了?”
原本還緊張提著顆心的樊晨,見她臉上並沒有憤怒與羞惱,只有一片茫然,仿佛完全記不起昨日之事一般,微松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卻又湧起更大的失落。這本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結果,不是嗎?
“我給你倒杯茶,你先緩一緩。”他原本不怎麽明亮的眸子,頓時更加的灰暗,轉身給她倒了杯茶。
薑燃灌了口茶水,那要炸開一般的頭痛才稍緩和了一些,理智一點點的回籠,放下杯子,看著眼前穿著整齊,神色平靜的人,才緩緩開口道,“一時習慣沒改過來,沒想到我這身體飲仙酒,會醉得這麽厲害。昨日……我沒做什麽醜事吧?”
樊晨接杯子的手,顫動了一下,一時間差點被心底湧上的酸澀給淹沒,明明想要強裝著回她個笑容,卻發現怎麽都拉不動嘴角,半會隻好避開她的視線,“沒……沒什麽。”
“哦,是嗎?”薑燃回了一句,仿佛是真的絲毫想不起,順口問道,“那我是怎麽回屋來的,怎麽還換了身衣服?”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向他道。
樊晨卻直接轉頭,借著放杯子的動作避開了視線,背對著她輕聲回了一句,“你醉酒後躺在地上,弄髒了衣衫,我便施法幫你換了一身。”
“哦……”薑燃看向他淺藍色的衣衫,輕輕閉了閉眼,帶著幾分疲憊的道,“昨日麻煩你了。”
“這算不得什麽。”他深吸了口氣這才回過身來,急聲道了句,“你既已經醒了,那我便先回去了,記得讓人幫你煮碗解酒湯會好受點。”
說完作勢轉身就要離開,腳步凌亂,像是要逃離什麽一般。
“站住!”剛還在摁著頭的某人卻突然出聲,聲音帶著一股不同於剛剛的冷意,樊晨下意識一頓,來不及轉身,下一刻手間卻再次一緊,薑燃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猛的往後一扯。
他睜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卻就勢用力一推,他身形控制不住的往後倒了下去,回來過神已經整個摔在了床上。而剛剛還一副不太清醒的薑燃,卻突然傾身覆了上來,雙手撐在他的頭側,直接騎坐在他身上。
“阿……阿燃……”樊晨呆立在原地,竟一時忘了反抗。
此時的薑燃一改剛剛迷糊的樣子,眼神銳利清明,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嘩啦一下就扯開了他的衣襟,露出裡面縱橫交錯,格外明顯的各種劃痕,和一個個曖昧十足的痕跡,她眼裡頓時燃上了火氣,盯著他胸口,再次開口道,“昨晚真的沒發生什麽嗎,嗯?”
樊晨仍舊呆滯的躺在床上,眼裡卻一點點的被漫天絕望淹沒,一時間他隻覺得所有的期望和隱秘,全數碎裂開來。
她發現了!發現他的對她的心思;發現他明明趁人之危,卻自欺欺人、自以為是的妥協;發現他其實並不像以為的那樣,甚至更加惡劣,現在的她定是失望透頂吧。
“阿燃……”他突然不敢面對,甚至不敢看她的神情,伸手出的雙手顫抖得幾乎要蓋不住自己的眼,“別這樣,是我對不……”
“我會負責的。”他話還沒說完,卻聽得對方突然輕喃了一句。
什麽?
樊晨一愣,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幻聽,這才放開一隻手,看向身前的人,意外的卻看到對方微紅的臉側,以及有些閃避心虛的眼神。
“阿燃……不想直接殺了我嗎?”他愣愣的出聲。
“啊?”薑燃眼睛睜了睜,“我殺你幹嘛?”
“可我……”樊晨仍舊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的雙眼,“對你做了那種事……”他明明被自己的欲望驅使,明明沒經受住存著千年的陰暗心思,毀了她的清白。
“那不是我主動……咳……的嗎?”薑燃臉色更加燒紅了,幾千年頭一次這麽出格,難免有些不適應,誰知道一覺醒來對方卻想跑路,想到這她心下沉了沉,忍不住開口道,“還是說……你昨晚都是騙我的,你其實……並不心悅於我?”
“不,我心悅你,隻心悅於你。”樊晨急聲回答,卻仍舊有些不真實,整個人都仿佛還陷在昨夜的幻夢之中,若是可以他並不想清醒。
“那……那就好。”薑燃抓了抓燒紅的臉,“就……就說嘛,明明問了你那麽多次。”
“我以為,你那都只是酒後醉言,所以……”樊晨這才晃乎間想起,昨夜濃情之時,她確實反覆詢問過他的心意,只是那般情況下,他以為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怎會當真,就算她向來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也……
等等,那阿燃到底是因為本就心中有他, 還是僅僅因為昨夜醉酒的承諾,才會這般容易接受他。
他臉色瞬間慘白,壓抑了太久的心思,讓他徹底失去了信心,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從天而降的驚喜。她向來重諾,就連當年與禹隗的婚約,分明沒有答應,卻仍舊護了禹隗那麽多年,並從未想過澄清。
這回也是如此嗎?只是因為昨夜酒後亂性,又恰巧了知道他的心意,不忍他傷心,所以才會……
“那啥……”眼看著眼前的人,突然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薑燃忍不住開口道,“告訴你一個常識。”
“……啊?”他愣了一下。
薑燃本想傾身靠近他耳邊,卻沒考慮到現在的態勢,以至於整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輕聲在他耳邊低語道,“其實,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麽酒後亂性,只有蓄謀已久的見色起意。”
“……”
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全世界的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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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拯救六界從談戀愛開始&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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