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和老管家回到木樓裡,正當羅賓幻想著帶領自己的覺醒者軍團大殺四方,在荒原上稱王稱霸的時候,老管家忽然支支吾吾的說:
“男爵大人,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您。”
“嗯?什麽事?”
“這個……”
老管家面露難色,看上去這件事有點難以起口。
“是這樣的,老爺已經去世一年多了,在這段時間裡,這裡的領民們自發推舉出了新的領導者,那個人叫西蒙。實際上,他現在才是這裡的管事人。”
羅賓一聽,什麽情況?我才剛來就被架空了?
這不能忍啊!
怒濤城只有羅賓叔叔一個貴族,他去世之後,整個領地立刻進入了群龍無主的狀態。西蒙是高地部落中的最強者,高地人崇尚強者和暴力,於是西蒙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新頭領。
霍曼管家已經老了,又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控制不住那些凶猛的高地人,漸漸地被邊緣化,現在領地裡的大事小情都是西蒙做主。
木樓大堂裡,羅賓和老管家坐在長桌旁。
“這個西蒙可不得了,他在高地人中也是大個子,那胳膊這麽粗,腰比水桶還大,站起來腦袋能頂到棚頂,三四百斤的大石頭,他抱起來氣都不喘。“
霍曼說的聲情並茂,兩隻手一通比劃,看得出來他對這個西蒙十分忌憚,甚至是害怕。
“在他們部落裡面,都叫他鐵熊戰士。老爺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有些指揮不動他了。”
鐵熊戰士,這個名號羅賓也曾聽過,一個高地人部落裡面只會有一個鐵熊戰士,就是這個部落的最強者。
看來羅賓若想要真正接管領地,就必須先搞定這個西蒙才行。
老管家給羅賓介紹完,又不忘好心的提醒說:“男爵大人,您可千萬不要去主動招惹西蒙,高地人蒙昧野蠻,不懂得尊卑有別。”
霍曼說的比較含蓄,但羅賓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就是:你打不過他,別浪。
羅賓有自己的計劃,他點點頭,敷衍的應了一聲。
這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慢慢暗了下來。羅賓原本還想在自己的領民面前露個相,看來只能等到明天了。
霍曼管家起身點了一盞燭燈,昏暗的大堂立時被橘黃色的燭火點亮,只不過一燈如豆,也只能照亮一小片區域。
羅賓的領地實在太窮了,就這麽一根蠟燭,老管家平時都不舍得用,今天這是羅賓來了,他才把燭燈拿出來。
“請男爵大人稍後,我這就去做飯。”
老管家跑到廚房裡折騰了沒一會兒,端上來兩塊黑麵包和兩盤煮豆子,老管家還有點愧疚。
“實在抱歉,男爵大人,只有這些吃的了,您千萬別嫌棄。”
黑麵包又乾又澀,難以下咽,煮豆子沒有放鹽,寡淡無味,像一團漿糊。在帝國裡面,這是社會最底層的貧民的食物。
羅賓嘴上寬慰了老管家兩句,心裡卻忍不住歎氣,原以為成了男爵就能過上好日子,看來還得從頭開始。
晚餐過後,羅賓回到自己的領主臥室裡,他推開窗戶,一陣清冷的晚風立刻撲面而來。
木樓是周圍的製高點,站在二樓的臥室裡可以眺望的很遠,整個領地都盡收眼底。
丘陵下方的高地人部落裡,只有零星幾個石房裡亮著火光。視線向更遠處望去,整個荒原一片漆黑,安靜的有些嚇人。
方圓百裡之內,怒濤城是唯一的文明存在。
羅賓搬了把木椅子坐在床邊,然後在意念中打開了血脈覺醒系統。
他的眼前立刻彈出一塊半透明的金色屏幕,系統主頁面目前只有兩個選項,一個是“個人”,一個是“團隊”。
羅賓目前沒有團隊,所以“團隊”選項還是灰色的。
他用意念點擊“個人”選項,進入到他的個人界面。
這個界面顯示著羅賓的各項數據,他目前的等級是59級,這個等級在人類世界中已經相當強悍,僅僅只是依靠蠻力,羅賓就能把一些低等級的鬥氣騎士打得滿地找牙。
在系統的加持下,只要戰鬥就可以獲得經驗,無論打輸打贏,贏了經驗更多。在明白了這點後,羅賓就開始了他的戰鬥生涯。
先是在街頭跟小混混鬥毆,後來加入角鬥場,跟戰士、野獸搏鬥,再後來他還參加過地方領主的軍隊,在戰場上廝殺過一段時間。
只要是殺不死他的,最終都會使他變得更強。
除了基礎屬性很變態外,羅賓還是一名覺醒者。而且他的血脈力量更變態,他擁有遠古神族泰坦的血統!
事實上,他使用系統激活血脈力量的第一個人,就是他自己。
在遠古的眾神時代,泰坦是眾神之神,傳說中他們掌握著天空和雷霆的力量,居住在萬雲之上的浮空城裡。
不過現如今對於泰坦的記錄非常稀少,歷史學家也只能在傳說故事中窺伺這個強大種族的一星半點。
泰坦血脈給羅賓帶來了超乎尋常的怪力,可是泰坦所掌握的“天空和雷霆”的力量,他卻一直用不出來。
覺醒了血脈力量後,羅賓的識海中出現了一小簇白色閃電,就好像他的第二顆心臟一樣,與他的心跳頻率一致,忽明忽暗的閃爍著電光。
不過,他只能滋養這道閃電,卻根本不知道怎麽使用。
目前羅賓的血脈等級只有一級,他只能繼續戰鬥下去,獲得更多經驗,期望著血脈等級升到二級後,可以獲得更多泰坦力量。
……
在村子裡一座較大的石屋裡面,幾個高地人圍坐在火塘旁邊,火焰燒得劈啪作響,跳躍的火光映照在每個高地人陰沉的大臉上。
為首的高地人二十多歲,長得異常高大,比其他高地人還要高出半個頭,坐在那裡好像一座肉山。
他五官粗狂,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一頭精悍的灰色板寸,袒露著鐵灰色的上身,渾身的肌肉好像石頭一樣堅硬。
他就是西蒙。
“老男爵的侄子,新男爵終於來了。”西蒙的臉上帶著憤怒,慢慢開口道。
其他高地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等待他這個頭領做出指示。
“想當初,老男爵說死就死,啥也沒有給我們留下,當時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半大的孩子,晚上餓的哇哇叫啊。”
西蒙說的面露悲傷,其他高地人也跟著露出悲痛的表情,那段時間他們太難熬了。
“經過這一年多,大家夥沒日沒夜的乾活,雖然現在還是吃不飽飯,但總算不會再餓死人了。這個村子,是我們一手建立起來的。”
說到這裡,眾人一掃臉上的陰霾,又都露出自豪的神情。
“現在,那個新來的毛頭小子,他來了就想吃現成的,憑什麽?咱們挨餓受凍的時候,他有出過一分力嗎?這房子,那田地,都是咱們的,他來了就想全拿走,咱不答應!”
西蒙的這些話也是所有高地人的心中所想,他們建造了這個村子,羅賓啥也沒乾,憑啥一來就當首領?就憑帝國政府的一紙文書?那玩意在高地人眼中就是擦屁股的紙。
石屋裡頓時群情激奮,所有人扯著嗓子大喊:“不答應!咱們都不答應!”
高地人的大嗓門,把屋頂的茅草都震得抖動起來。
“首領,你就說怎麽乾吧,我們都聽你的。”
西蒙看把大家的情緒調動的差不多了,咧嘴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張老農般淳樸的臉也能笑得這麽陰險。
“大家夥,你們都聽我的,我非把這個小白臉給擠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