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不聽陸鏡的解釋,問簡棠,“今晚我不在,他有沒有一個勁讓你吃胡蘿卜,白菜,各種青菜之類的?”
簡棠仔細想了想,如實說:“沒有。今晚陸鏡做的菜都是我喜歡的,可我也不排斥吃青菜。”
陸母詫異說:“陸鏡今晚下廚了?”
“是啊。他的廚藝還不錯,難道不是阿姨您教給他的嗎?”簡棠問。
陸母看了眼陸鏡,欲言又止。
陸鏡見母親不高興了,忙給她捏捏肩膀,說:“媽,等您八十大壽,我再給您做一桌滿漢全席。”
“八十大壽?我還要等三十年才能吃上你做的飯?”陸母嫌棄地看了眼陸鏡,“白養你這麽大。”
簡棠這時才意識到陸鏡的廚藝很是近期才學有所成。
他是為了她特意學的?
陸鏡對簡棠眨了下眼睛,簡棠立即說:“阿姨,陸鏡的廚藝還不過關,我幫您嘗過了,還欠點火候。”
“這小子的廚藝,我看也好不到哪裡去。”陸母說。
陸鏡點了點頭,無奈地說:“是,不夠好。”
簡棠搗蒜如點頭,“不如阿姨的精湛。”
陸母趾高氣揚地說:“那是肯定的。”
陸鏡歎了一聲,心道:女人何苦為難男人。
“不早了,我去休息,你們接著聊。”陸母突然站起來,深深地掃了眼陸鏡,然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陸鏡怎會不了解自己的母親,笑了笑。
他視線輕輕落在簡棠臉上,注視片刻問:“累了沒?”
簡棠對陸鏡說:“還好,你先去洗澡吧。”
“行,你等我。”
陸鏡說罷,走進了臥室。
簡棠看著他的背影,轉頭看見了對面正在播放的電視節目,她沒有心思再看,乾脆關了。
起身走進了陸鏡的房間,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打開了書桌的抽屜。
抽屜裡擺放的東西令簡棠驚訝,厚厚一摞雜志,封面上幾乎都是簡棠。
從簡棠開始拍攝雜志第一期到最新一期都有,有些她都記不清了,卻被人完完整整保存著,甚至每一本雜志都套上透明書皮,避免磨損。
簡棠覺得這些很不可思議,男人的心思可以那麽細膩。
她拿起一本雜志,大概是簡棠二十四歲拍攝的,封面裡的簡棠穿著黑色職業裙,側臉面對鏡頭,眼神自信。
這是接受采訪時攝影師捕捉的一張照片,當時簡棠為災區人民寫了一篇新聞稿,得到了業界的關注,名聲大噪。
簡棠記得很清楚,這件事後,她收到了很多粉絲的來信,很多都是寫信表達讚美,只有一封信很特別,內容充滿了建設性,讀完後簡棠收獲很多。
簡棠至今還記得那封信的落款人就一個字:陸。
她蹙眉想了想,自言自語說:“那封信該不會是陸鏡寫的吧?”
簡棠決定下次回去找找。
浴室門被打開,簡棠聽見聲響,合上抽屜,轉過了臉。
陸鏡擦拭頭髮走了出來,他抬起澄澈含笑的眉眼,唇邊的笑意清淺,“還知道進屋等我。”
簡棠望著他玩味的表情,隨口一說:“速度真快。”
陸鏡擦拭頭髮的動作一頓,直接朝簡棠走了過去,低頭注視她的眼睛,壓著嘴角說:“一個人洗澡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簡棠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莫名紅了臉,低語,“你又想多了。”
陸鏡眉頭輕輕揚起,
凝視她,心情暢快說:“是我想多還是你想多?” 他也沒打算要簡棠回答,轉而說:“不困的話,陪我下棋。”
簡棠一怔,下棋?
“好啊。”她來了興致,很久沒下過棋了。
陸鏡走到一旁,拿出了棋具,擺好了棋盤,說:“第一局先練練手。”
簡棠沒有想太多,托著下頜說:“好。”
她可以稍微了解一下陸鏡的棋藝。
第一局結束,簡棠把白子撿回棋盅裡,她淡淡說:“你輸了。”
“就是不會下棋,想讓你教我啊。”陸鏡笑得很自在,一點也不覺得輸了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簡棠疑惑地看著他,陸鏡看懂了簡棠的心思,就說:“你曾經在節目上透露過你喜歡下棋,欣賞下棋厲害的人。”
簡棠記不清自己說過這種話,但她喜歡下棋是真的。
“可我喜歡的事情你不一定得喜歡啊。”
“你沒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
“愛屋及烏。”
簡棠紅著臉,咬了咬唇,倍感甜蜜。
“可你顯然不擅長下棋,一直輸給我,總會不開心吧。”
陸鏡揚起下頜,笑容令人神魂顛倒,“打個賭,要是呢一小時內我能贏過你,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怎麽樣?”
簡棠琢磨道:“那你全輸給我,怎麽辦?”
“你提要求,什麽都行。”
“好!”
兩個人的好勝心都強,本著切磋棋藝的想法, 過程是誰也不讓誰。
一小時內就下了一局,最後關頭,是個讓簡棠進退兩難的局面。
陸鏡靜靜地盯著棋局,慢慢放下一枚黑子,歎息說:“成敗在此一舉了。”
人生如棋,落子不悔。
陸鏡幽幽地抬眸,對簡棠莞爾一笑,輕描淡寫,“到你了。”
簡棠低眸看去,白子不知不覺中被黑子圍剿,一盤棋走下來,簡棠發現陸鏡不簡單,他煞費苦心隻贏她一個子。
簡棠意識到覺得自己被騙了,愕然抬眸瞧向陸鏡,“你還說你不會下棋。”
陸鏡收起黑子,聲音平靜說:“是你的棋術不如從前了,我記得你大學參加過比賽,拿過獎。”
簡棠被說得啞口無言,這些年她疏於練習,當然比不得以前。
“算是有點道理,可你棋術高超,為什麽剛才有所隱瞞。”
“不降低你的心理防備,你怎麽會答應我這個賭注。”陸鏡聳聳肩說:“只是一個策略。”
簡棠鼓起腮幫,問他到底要讓她答應什麽。
陸鏡灼灼地盯著她,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一個戒指盒,打開,是一枚戒指。
“你輸了,嫁給我。”
簡棠的臉色微微一變,喃喃地喊他的名字,看著陸鏡拿出戒指,半跪在她面前。
“啊,你這!”簡棠嚇得站起來,不知如何是好,“陸鏡,這太突然了。”
“難道你想反悔?”男人眯了眯眸,握住了她的手,倏然笑說:“簡棠,我想過了,既然我們早晚都要結婚,不如現在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