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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回生之廣元界》第四十四章 花開花落花無悔
  第44章花開花落花無悔

  見到薑山,塵鳶子非常熱情,他已經知道薑山是大師兄了,規規矩矩的行禮。馬上將收集到的藥籽,都取了出來。還別說,這小道童辦事能力很強,短短幾日,就收集到五千多種藥草的草籽。

  “大師兄,這些草籽,可能與師弟上次給你的那些,有所重複。主要數量太多了,根本無法一一辨別。但是師弟保證,這裡都不是我們雪山派藥園裡的,都是其他門派和藥店裡收來的。”

  薑山只是笑一笑,他也不在乎有多少重疊的,哪怕隻比前面多出一種來,在他眼裡,都是新的收獲。兩人結算完仙靈石,薑山忽然好奇,雪山派的弟子都出去歷練了,門派大劫來時,這塵鳶子怎麽辦?豈不是枉送性命?

  不禁問道“你怎麽沒去參加歷練?”

  塵鳶子把玩著仙靈石方磚,樂呵呵的,聽薑山問起,趕緊收起來,正經的施禮回話,“回大師兄,師弟是師父從外面撿回來的。來時連仙根都沒有,是師父和雪山派把我養大,弟子是哪都不會去的!”

  薑山聽他說完,心中有些驚訝,感覺這塵鳶子,是知道些內幕的。明知門派大劫將至,可他依然不會離開雪山派,這可是難能可貴。沒想到,這麽一個小道士,能有如此氣節,真的讓他感佩。一時之間,他不知說什麽才好,最後只能點點頭,“你……,事事小心!”

  說完,薑山就起飛,去看聶師父。

  塵鳶子也鄭重的施禮,目送薑山離開“是,恭送大師兄!”

  薑山直奔聶師父的住所,落入院中,發現廳上很熱鬧。仔細一看,伍凝玉和鍾可凡都在,還有聶師父和程師伯。

  四人見薑山到來,都起身招呼,行禮問好。

  聶師父很高興,先聽了薑山雪山試煉的經過,又詢問了長山派和陽山門那邊,歷練弟子的情況。薑山都詳細說明,聶師父才算滿意。

  那伍凝玉,自從薑山進門,就一直在向他使眼色。薑山猜了好一會,才想到,她是想多住幾日。便起身道“師父,徒兒想著,讓兩個師妹多住幾日,不必急著回去。”

  “哎~,不必如此,她倆已經住了兩三日了,讓她倆跟你一同回去。歷練為主,不能荒廢!”聶師父可不想她們在這裡久住,誰知道那門派危機是什麽時候發生?多住一日,就多一分危險。

  薑山也知道聶師父的意思,尤其掌門道人,曾經叮囑過他,不能返回雪山派,否則,這歷練的安排,就白費心機了。

  那程師伯,今日似乎很有興致,指著牆上一副字畫,對薑山道“薑山賢侄,你看那副字畫。是你一位師叔送給你師父的,你給品鑒品鑒?”

  薑山心裡一陣苦笑,自己一個小海員,附庸風雅,品鑒字畫?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吧?不過,他對古代的東西,都有些專研,字畫類的古董,雖然不太明白,但肯定比看熱鬧的要強一些。

  自恃有些基礎,他便去那字畫前面,準備班門弄斧一下。

  那畫上的景物,是典型的水墨工筆,畫的是松鶴,可那鶴,卻沒有著色,似乎是個未完成的畫作。可這未完成的,沒有著色的工筆畫,卻看著極為細膩,一點沒有突兀之感。每一筆,每一線條,都清晰分明,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高手的傑作。

  再看那字,是一篇草書。從落筆運下,其勢不斷,連綿回環,字墨飽滿,隨亂生美,頗有雅風。

  薑山不住點頭,這字沒有個幾十年的功夫,

是寫不出來的。那運筆的手法,含墨均勻,收放自如,揚揚灑灑。讓他想起一位書法大家的話,叫做“日練千字,必有所成。”想來這世間,萬事都是以熟生巧,方得大成。  再看字的內容,薑山就更覺得有意思了。

  這是一首詞的下半闕,起首寫了“長街”、“短亭”,又引了典故,寫道“立程門”,舉的是“程門立雪”的典;後面寫“至虛名”,“無遺墨”,“不吟詠”,“有回聲”。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詞牌填的平仄,但韻腳是分明無誤,一看就是個行家裡手。

  選用的平聲韻,八庚九青十蒸部。之所以看出來是詞,是在韻腳,只有詞韻,是可以多部通用的。到了詩上,就嚴格的限定了一個韻部,只在《平水韻》裡。所謂的韻,簡單說就是韻母,ing,eng;換到詩上,就不能同時存在兩個韻母了。

  薑山也曾經填過詞,但只能照著詞譜去填平仄。饒是這般,讓他寫個五言、七言的小詩,他還是能做到的。肯定不會平仄不合,韻腳錯亂。比起很多小說裡,啼笑皆非的詩文,強的太多了。

  記憶最深的,薑山看過一個熱播的電視劇,作者居然還覺得那句詩很出彩,竟是七個字都是仄聲;薑山想給她算成拗句,都不能夠。詩的基本結構都談不上,何以為詩?所謂拗句,是要在下一句基礎上,對上一句進行挽救,可那二十八個字,就只是二十八個字而已,根本和詩的格式沒有半點關系。

  且不說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基本的平仄音,在薑山看來,那作者都是不清楚的。更遑論上聲、下聲,去入之聲,對那作者來說,就顯得更複雜。詞律、音律什麽的,都和拗句一樣,她根本不懂。

  很明顯,那作者就是寫了二十八個字,四句話,就以為是詩文了。詩文總共就四句,兩個韻腳,還都不在一個韻部裡。全文平仄不合,韻腳錯誤,根本連打油詩的水平都算不上,居然在電視劇上荼毒年輕人。真是門外看熱鬧,行家知門道。

  現在看這半闕的詞,明顯是個老者所做,不論從敘事角度,引典的轉承,都足見歲月的積澱。最大的趣味,是他沒寫上半闕。

  一般情況下,詩人也好,詞人也罷,來個雅趣,寫個上半部分;留著後面的意境,讓人去遐想。

  可這位不是!他寫了下半部分,讓你去猜前面的劇情。也算得上別出心裁,獨樹一格了,以古人的見識,也是走在時代前面的人物。把薑山看的苦笑連連,實在能力不足,猜不透。以他娛樂的情趣來看,算作文字遊戲罷了。

  那程師伯見薑山發笑,來了興致,“怎麽樣,賢侄覺得如何?”

  薑山聽他問起,趕忙回過身來,施禮道“回師伯,師侄才淺學疏,難登大雅,看不出什麽門道來,還請師伯雅正指點一二。”

  薑山想起那典故來,擔心程道士有圈套,沒有冒失。

  程師伯哈哈大笑起來,卻沒對薑山說話,而是向聶師父說起“哈哈,師弟,你這高足深藏不露啊!不一般喲!”

  聶師父心情也好,連笑幾聲,“你別把他寵壞了,我看他說的是實話,不懂就是不懂,假的真不了!”

  “哈哈哈,你呀!我看是你寵著他才對!”

  兩個老頭子,你一言我一語的,開了話匣子。薑山和兩個小師妹,識趣的告辭。聶師父再次叮囑她們,盡量不要回來,“影響歷練”。

  薑山連連答應,帶著伍凝玉和鍾可凡,飛離雪山派。

  一路向西,把伍凝玉和鍾可凡搞蒙了,趕忙追上他詢問,“大師兄,這是要去哪啊?”

  薑山也不回頭,大聲喊著“我要去聿西第四鎮!”

  兩女一聽,來了精神,她們也好久沒去市集了。便緊緊跟著薑山,直奔市集。

  自上次來時,鎮上的人少了許多。上次是道門大比的前夕,都在做準備,這次三人來時,街上的人數,就相對正常了許多,三三兩兩,毫不擁擠。薑山在商行取材料時,也沒有排隊的情況發生,直接到櫃台交了八四、八五的號牌,付了貨款,取回四個戒指的材料。

  薑山帶著兩個師妹,又進了交易大廳,想看看,那裡有什麽珍惜的物件。伍凝玉和鍾可凡自己轉去,薑山便把朵朵喊出來,幫他在屏幕上看著點。轉了一圈,才發現一塊特別的石頭,周身發黑,晶棱分明,不反光,不納色,朵朵說是“定魂石”。是一種古老的晶石,用途是保存元魂。

  薑山很奇怪,元魂要保存?誰會閑的沒事,玩元魂出竅?朵朵給他解釋:“元魂不能離體太長時間,會消散。要是把元魂放到定魂石裡,就可以千萬年無虞。這‘定魂石’,是保存元魂的最佳材料。如果有人死亡,在臨死之前,可以收集元魂,日後就有再造真身的可能。另外,這定魂石是精靈一族的必需品,精靈修煉,有此石在手,可以事半功倍。”

  薑山恍然大悟,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用的上它。既然朵朵說這石頭好,他就買了下來,收入自己的戒指裡。

  薑山想著仇忘琴,她和冬遲一樣,都是用的木簪,幾次看見,都不如玉簪和銀簪,感覺她太節儉了。如今已是五龍觀的大師姐,還是木簪,略有不妥。

  自從他看見玉清風的玉簪子,就有心給兩女換個新的。出了商行,正巧路邊有個賣首飾的店鋪。薑山便駐足仔細看著,引來了伍凝玉的好奇,那裡懸掛的,都是女人用的釵環首飾,她當然覺得奇怪。

  湊過來,問道“大師兄,你這是要買什麽?”

  薑山一笑,詼諧著說道“給你們倆,換個簪子!”

  鍾可凡在一旁也聽到了,拉著伍凝玉,帶著點小興奮,看著薑山挑選。直到看見他買了四個玉簪子,鍾可凡才明白,她倆只是順路得的便宜,薑山真正要送的人,根本不是她們倆。便小心翼翼的,收下玉簪子,沒有多說話。

  伍凝玉是閑不住的,換了玉簪子,美的不行,一個勁兒的,在薑山面前晃。這讓薑山想起一件事情,上次央朵朵給伍凝玉做的法器,隔絕妖獸血脈共鳴的,樣式是一條項鏈。也是朵朵依照億萬年前那件,選定的樣式。

  此時見她美的不行,便想起那件項鏈來,朵朵也及時的告訴他,再有一兩次實驗,就能徹底完成了。薑山和聶師父一樣,兩個師妹裡,最擔心的,就是伍凝玉。只有她沒事,他才感覺對得起聶師父。

  進入五龍觀范圍,薑山遠遠的感應到一夥人,十幾個,其中還有衝虛境中階的,似乎往大殿方向去的。兩夥人在空中擦肩而過,都未停留,薑山看了那隊伍一眼,好像看見了熟人,只是想不起在哪見過,便飛遠了。

  三人回到五龍觀住地,薑山發現,山下多了很多的女弟子,全是五龍觀的銀白色長袍。心下一動,這就是給仇忘琴的人手?仔細感受了一下,足有幾百人,住在不同的房舍,把原來雪山派沒注滿的屋子,全都填充上了。

  不知道原委,他隻好先回二層小樓,一進門,便看見許多道姑,圍在桌子前面,當中的仇忘琴,正在給她們說著什麽。

  見他們三人回來,仇忘琴熱情的喊他們過去,“你們回來的正好,來看看這個!”

  聽她招呼,三人都好奇的湊了過去,眾人都在圍觀,薑山向裡面一看,那桌子後面放著一面半人高的小屏風,疑似榻屏?只聽仇忘琴介紹道,“這是陳掌教給的,我準備放臥室去,幫我看看,上面寫點什麽字好?”

  薑山聽了一笑,回頭看,桌子上有筆墨,已經研開,仇忘琴舉著一支毛筆,笑盈盈的,滿臉異趣,正看著他。

  薑山微笑著,先看看她的毛筆,是支“兼毫”。又看看桌子上幾篇備選的詩文,再看看那屏風的畫,不禁有些皺眉。屏風上畫的,是幾個美女在花園之中,畫上所有的花,各種顏色,四下繽紛,卻唯獨沒有紅色的花,不知道作者有何用意。仇忘琴備選的那幾個詩文,都不太搭境。

  仇忘琴見他沉思的樣子,更多了心情,拉著他到屏風前面,“你說話,給個意見!”

  薑山見她興致正濃,便笑道“換個詩文就行,我有一篇不錯的,你先在下面寫下來,我順便看看你的字。”

  仇忘琴眨眨眼,看薑山的樣子,大有不同,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索性坐下來,蘸了墨,等著他說。

  薑山是想起了李清照的《殘花》,便給她背了一遍。“殘花,李清照

  花開花落花無悔,緣來緣去緣如水。花謝為花開,花飛為花悲。花悲為花淚,花淚為花碎。花舞花落淚,花哭花瓣飛。花開為誰謝,花謝為誰悲。”

  仇忘琴逐句記下來,每一句都細細玩味,一時入了詩境,擎筆出神。身邊一眾道姑,都讚歎詩文精妙,意境繾綣。薑山笑著把仇忘琴拉回來,“別出神了,這是很早以前,一位才女遊戲時的作品。意境看著是悲傷了點,但卻頗有風骨,你若喜歡,就題上去。”

  隨手拾起桌子上詩稿,細看她的字。與宋體不同,一手娟秀的楷書,是有功底的,不禁一笑。

  仇忘琴抿著嘴,笑而不語,重新蘸墨,將這《殘花》,書於屏風之上。眾人又欣賞一番,才逐漸散去。薑山見廳內無人,取出玉簪來,“給你換個簪子。”

  舉手摘取仇忘琴頭上的木簪,將新買的玉簪,重新髻好。端詳了一下,很是滿意。

  看得仇忘琴臉色微紅,嗔怪道“怎麽想起來買這個?”

  “看你的木簪太素了,與身份都不對等。”薑山隨意說著,欣賞著屏風,忽然想起那些女弟子,便問起原由。

  仇忘琴明白他的意思,心裡美美的,笑納了;又聽他問五龍觀女弟子的事,便把陳掌教的意思,加上她的想法,都給薑山講了一遍。

  薑山聽完,也為她高興,心中盤算著,想把雪山派那些個女弟子,也交給她一起管理,便直接說了出來。

  仇忘琴想了想,覺得可以,那鍾可凡和伍凝玉,也是極好的幫手。“行,我們倆一起決定就是了。到時,伍丫頭和鍾丫頭都可以幫我,這主意不錯!”

  兩人現在權力差不多,竟成了相輔相成,兩派聯合的樣子。

  仇忘琴等到墨跡全乾透,才收起屏風,去樓上房間裡擺設欣賞。薑山則去自己的房間,他要進入時間修煉室去修煉,爭取早日進階。

  現在形勢逼人,他的修為必須加快精進,尤其底下的弟子,現在都有他提供的丹藥,提升速度都比平時快很多。他若是再不抓緊修煉,就唯恐落後了。

  長山派

  冬遲回到長山派,想著心事,走在去大殿的路上。她要去找李長辛,說一說薑山和仇忘琴,讓李掌教也知道,各派大師兄和大師姐的作為,讓他也考慮考慮自己。

  再有,如何說她和薑山的事情,這是門派的聯姻,總歸越不過李掌教,遲早都要與他說。只是,她與薑山還沒研究具體的婚事,擔心自己先曝光出去,招他埋怨。

  心下有些小生氣,那家夥總是欺負自己,現在還要擔心他的感受。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說迎娶自己時,都在顧忌仇忘琴,把她置於何地?

  她是個命苦的,事事都不會與人爭,現在面對仇忘琴,又是自己多年的好友,更是不能計較。可就得委屈著自己嗎?

  心中鬱悶,有心蠻橫一次,不等商量,也不管他們想法,直接把事情捅出來,宣泄自己的壓抑。可理智最後勝利了,讓她默默的忍了下來……。

  想著去見李掌教要權力,如何開口,怎樣應對,一番說辭計較,能不能讓李掌教信任,……不知不覺,就步入殿門。

  大殿之上,不止李長辛一人,還有一位白袍的道姑,袍袂寬大,露出裡襟的紅色袖頭,正是五龍觀的九宮蘭。冬遲自小就認得仇忘琴這位師父,一點不生分,上前給兩人見禮。有九宮蘭在場,她的事情不好開口,便在一旁,準備聽他們說話。

  其實,冬遲未來時,九宮蘭已經準備離開。她到長山派多日,打理聯誼會的諸多事宜,近日已經妥當。心中又惦念著仇忘琴,總是放心不下,準備辭行,回五龍觀去。現在看見冬遲到來,計算時日,料想著雪山試煉結束,便急切問起,“冬遲賢侄,可是從雪山歸來?我家忘琴,可與你同行?”

  冬遲聽問,趕忙笑著回答,“九宮師伯,我們雪山試煉很順利,仇師姐已經回五龍觀去了。”

  九宮蘭心裡高興,滿面笑容,衝冬遲點點頭,轉向李長辛,“李掌教,老身來了好幾日,事情也忙的差不多了,只等正日子再來便是。想告辭回去,看看我那孽徒。”

  李掌教臉色一直是那麽深,也猜到九宮蘭是待不住了,但提起仇忘琴來,他還真的有事叮囑,“師姐客氣了,長山派您可以來去自如,無需那麽多禮數。此番回去,高足需要把萬年寒液,交於本教一份,不妨聯誼會時一並帶來吧。之後也好安排時間,讓她們去資源星上轉轉。愚弟這大比的差事,才能算是落底。”

  九宮蘭一笑,“這是自然,如此,老身就告辭了。”

  二人起身別過,九宮蘭離去,大殿上,只剩冬遲和李長辛。

  李掌教便開口道“冬遲啊,你那份萬年寒液呢,也交上來吧,早給我,我也早點靜心。”

  冬遲聽聞,趕忙取出玉甁,交給李掌教。李掌教驗看一番,滿意的點點頭。冬遲想著她的大計,故作受氣狀,撅嘴道“李掌教,長山派好沒面子啊。人家五龍觀大師姐出行,都有隨從侍衛,那雪山派大師兄,更有什麽‘大師兄’令牌,可以號令弟子。唯獨冬遲什麽都沒有,感覺好丟人。”

  “啊?”李長辛嚇了一跳,聽她這說法,那兩派是給了大師兄和大師姐,下放了權力?這類事情,道門以前也有先例,都是為了培養接班人的。只是這也太快了些,大比結束才幾天啊?讓他猝不及防,難怪會讓冬遲覺得沒有面子,連他自己聽著,都覺得很不舒服。心中埋怨陳掌教和莊掌教,事前也不告訴自己一聲。

  再一想,那雪山派是托孤的檔口,給薑山一些權力,是正常的。可五龍觀,幹嘛也給仇忘琴配備隨從和護衛?

  不管怎麽說,五龍觀的做法,都是一種提前打算,看來,長山派也得抓緊了!想到此處,他看著面前一臉委屈的冬遲。她說的沒錯,冬遲也是長山派的佼佼者,按照這次大比的結果來說, 她就是長山派的大師姐啊。只是自己平時印象裡都是牧贇,忽略了這次的大比結果,倒是自己冷落了冬遲。

  心裡有愧疚,對冬遲的態度,驟然添了八分的好,“冬遲啊,這事不怨你,是你師叔太忙,沒想到這些事情,怪我!哼,五龍觀和雪山派動作太快了,讓我們冬遲受委屈,這還得了?師侄別怕,師叔給你做主,本教也給你下放權力,這就讓他們給你做令牌去,‘大師姐令’!從今以後,長山派所有女弟子,給你調度!你也要好好歷練一下,為我們長山派的未來,打好基礎!”

  冬遲沒想到,這事兒居然出奇的順利,原打算的準備,全都沒用上。喜笑顏開的,感謝李掌教“多謝師叔信任,冬遲一定努力,保證給長山派爭光!”

  “呵呵,知道努力就好!我這就下敕令,通報本門,去吧。”

  李長辛看著冬遲Q彈的背影,蹦噠噠的出了大殿,不禁感歎出一句“還是年輕好啊!若能再度青蔥,要什麽,本教都願意去換!”……。

  五龍觀

  九宮蘭回到五龍觀,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先奔仇忘琴的房間過去,想看看她。一連好多天沒見著寶貝徒弟,她就覺得像是缺點什麽,渾身的不自在。

  邁著輕快的腳步,九宮蘭行至仇忘琴的房間,推門進去,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件器物,四壁光禿禿的,連窗紗都不見了。她送給仇忘琴那些花瓶,屏風啊,文房四寶,小案幾……,統統沒有了。這老太太一下就呆了,“這……,遭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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