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久,我才發現這家夥是沒跟上來。
她傻傻的站在教學樓前面發呆。跟躲在牆後的老鼠一樣四處窺望,弱聲的自言自語道:『他究竟是左轉還是右轉了啊?』
我:『喂,走路你也這麽暈暈乎乎的。在夢遊呢??』
明美若月一驚,看見我以後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只是低下頭想了一下事情,然後……然後就發現二同學不見了,我不知道飯堂該往哪裡走。』
我:『嗨,不知道,你找個人問問唄。』
明美若月:『不行的,我不敢……那麽困難的事情,我根本就辦不到……』
我嘿嘿的笑了笑,頓時突發奇想,便說:『那好吧,我是不會帶你去飯堂的啊。自己想辦法!』
明美若月:『果然……果然二同學是要丟下我。明明,明明昨天晚上還說我有事情就可以來找你的啊。』
我:『誒,我這是在幫你嘛,不要這麽膽小。』
正要抬腿走人,她扯住了我的衣角。
明美若月:『果然是不行的啊……問路什麽的,我真的辦不到。我……我真的好沒用,不管幹什麽……我只會拖累別人。就連去飯堂也是這樣,如果……如果不抓住二同學的衣服我就會迷路吧?』
我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對你講個故事吧,正好,在去飯堂的路上,你可以邊走邊聽。』
於是故事就這麽開始了,她扯著我的衣角,在同學們既羨慕又猜疑的目光中,明美若月既不敢面對他們又不敢松手。
我:『在很久很久以前,人類的祖先還是猴子,啊不對,是原始人。那時候部落這種東西剛剛出現,人類就一大群一大群一大群的居住在世界各地,過著以外出打獵為生的原始生活。』
明美若月低聲的說:『我這樣的人,大概回到那時候會死的吧……絕對是這樣。』
我搖搖頭:『你先把故事聽完行不行?是,在那個凶獸橫行的野蠻年代,人類如果不抱團就無法生存,也就是說,其實每個人都沒辦法靠著自己的本領獨自活下去,你看,現在也是這樣。一個人肚子餓了要叫外賣。那外賣不得要靠人跑腿來送嗎?退一步講。這個人就算是自己動手也好,他吃的菜要別人去種吧,你不要講什麽用錢去買,用錢去買的前提是對方需要你的錢也願意賣給你,這是互相依靠的行為,假如誰都不理你的話,那這個人沒幾天就完蛋了嘛。到時候要衣服也沒有,要吃的也沒有,甚至連水都沒得喝。所以,人類今天的一切都來源於互相依靠。』
我又補充了一句:『人類個體的本領是有限的,而人類之所以成為生物圈的頂端,是來源於群體,來源於智慧。』
明美若月:『可是,可是我這樣的人一定就沒有什麽用了吧……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想要依靠我的。』
我:『我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剛才那是題外話哈,現在繼續說我的故事。關於原始人的狩獵行為,他們團結在一起,然後成群結隊的出去結伴打獵。那這時候問題就來了,平日裡嗓門大的,跑得快的。他打獵就更有效率,就派這樣的人出去打獵,讓他跑來跑去的追著野獸。一下又拍著自己的嘴巴,哦囉囉囉囉囉囉囉囉……』
拍了幾下自己的嘴巴,明美若月被逗笑了。
我:『嗯,這些人就需要很多了嘛,要想養活一大個部落,那打獵不得最起碼要十來個人嗎?可是問題又來了,假使所有人都出去打獵了。要是某天他們回到部落,發現自己的房子被人放火燒了怎麽辦呢?對,得有人留下來看家嘛,而留下來看家的人,就不能像那些整天大嗓門嚷嚷的著打獵的人,他得安靜,他要細心一點,只要有了危險,他可以通知同伴就對了,那不需要他一看到問題就嗷嗷大叫的衝過去。那樣就壞事了。』
明月若美顯然是不知道我說這話的用意,疑惑的不得了。
我的嗓子有點乾。於是便走到了飯堂裡裝了杯溫水。隨後才說道:『沒錯,其實你就是被選為看家的那個人嘛,你比所有出去打獵的人都有用。為什麽呢?因為沒有你,他們的房子很容易就被人毀掉啦。你想想看,其實一棵樹,最重要的是什麽部位?沒錯,其實是根部。上面的枝乾,不管被破壞多少,只要根部還在就能重新生長,可是,一旦根被毀了,樹本身也就是垂死掙扎了。明美若月啊……其實……你不就是善於保護樹根的那一類人嗎?』
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