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麽?
最後,問她在酒吧裡找什麽,她也不肯講。
突然氣氛就尷尬起來了。
兩人相望無言。
第二幕:
許久以後。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兩點多了。
『啊,時候不早了,我還是先走吧。』
要走的時候,妾薇薇躺在那兒神情淒然。
『還要去哪兒麽?』
『呃……』
莫名其妙的,一下還真把我問住了。
是啊,要去哪兒,一下答不出來。
回去?
應該說,該回哪兒才對。
我雙手插著口袋,默默歎了口氣。
原來,在宋家擔任保鏢的工作……不知不覺就已經結束了。
我到底有沒有解決宋伯伯所看到的危機,現在的答案,連我自己也感覺到撲朔迷離。
只是在跟大小姐鬧了半個月的矛盾吧?自己一事無成。
這樣一想,忽而有挫敗感了。
『我……』
回家?
好像以前到現在,從沒有過“家”這個概念。
我回過身,這次實在是笑不出來。
『我去走走。』
第三幕:
後來的事情,從寂靜,寬曠的高空中回憶起來。
一道身影,在疾風中衝行著。不斷飛向前方。
當年的那個夜晚,巡(xun)航(hang)導(dao)彈爆發出火焰和咆哮,猶如流星般升到高空。
軍士們都瞪大眼睛,站在甲板上看著它恍若太陽一樣升起。
然而,太陽升到一半,截然而止。
火焰也瞬時湮滅,被吞噬在黑暗之中。
天空中,一聲震怒的暴吼。
整整十年的無奈,在一瞬間被推至極點。
何等渴望改變未來,作為青龍,每一天都知道自己是活不到人類文明走向燦爛宇宙,輝煌萬千的那一天了。
又何等渴望推動他們,走向更遠的地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甚至於每零點一秒。身處在從沒有人能到達,從沒有人能跟隨的絕境裡。
對手,並不是一個人,某個集團。每晚,每日,每時每刻的穿梭在刀光劍影,槍林彈雨裡,滿身傷痕的時候,我才明白到這樣的事實。
我在和歷史的停滯作戰,也在和人類固有,現存的一切矛盾作鬥爭。所以我明白這個責任非常重大,它啟示我,不能把生命,或者與人民安全無關的東西當成追求。
我也做到了完全拋棄。
當面對塞森的屍骸,一個個戰士向我敬禮的時候,他們似乎把我當成一個英雄了。
很可惜,改變世界的往往不是英雄,是一個個勇於戰鬥的人啊……是一個個這樣,寧願犧牲自己換取天下安定的人。
我想鼓勵他們,至於我是什麽身份則並不重要。
他們永遠認同我是天炎的一份子,也許這很讓人驕傲,無上光榮。
然而,我所想的,只是為了這些戰士們挺身而出,不管我是不是他們眼裡那類值得認同或否定的人。
我還是說,這個責任本身就是一種托付,是過去人對你的期待。
與人民無關的事物,何須苦求?
你為了天下而戰,然而卻沒人理解或支持。那又如何?不管是誰的支持或反對其實都是與人民利益無關的,他們不支持,我們一樣要為了天下而戰。
我們已經探討過,啟示的最後,唯有一句話。
不能把生命,或者與人民安全無關的東西當成追求。 你可以用盡你的血肉之軀全力奮戰,然而,當此類行動不受人冷靜看待,而是抱以偏見或嘲弄。那麽,你自己要冷靜。
繼續全力奮戰,這就是信條能交給你的最後一點意念。
如果你不肯,就此打住。
如果你肯,則個人的生死,存在或否,一樣是與人民利益無關的。我不存在,人民利益一樣不會受到影響。
萬古以來,龍之信條唯一的使命恐怕就是不惜一切,永永遠遠讓一切得到寧靜,永恆。
為此,它所選中的人,幾乎都是宇宙萬物的“殉道者”,“超越者”。“守護者”。以此類推,有無數種為宇宙命運發揮作用的旅者前仆後繼。
而現在……
十年了,完全從沒有改變過任何事情。
因為,我也發現自己在宇宙眼中不過螻蟻而已。
高空,正是讓我永無止境,完全放逐自己痛苦的地方。只要戰鬥,我就會忘記死亡。而只要遊蕩,我就會忘記問題。
我好想走的更遠些,再遠些。看到他們自由的穿梭在銀河裡,與其他種族的文明溝通交流。
可惜, 沒準我注定是看不到那天了。
我得到的力量一直太過於強大,我現在的血肉之軀,承載著它以後,壽命會縮短到連一般的人類都不及。
每天睡覺的時候,我也不是沒理由可以去相信自己這一睡就再醒不過來。
海浪靜靜的流淌,起落。
以前我害怕見到安娜,害怕她們把我當做什麽重要的人去看待。
現在,其實不也是一樣麽。
我沒能力從中得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也不能讓她們幸福。那麽,和她們的相識又有什麽意義?圓月掛在天上的時候,心裡更唏噓了。
於是我落在海上了,只看水來水走。
第四幕:
一整晚,終究還是有些心裡空蕩蕩的。
深夜。
還是打算回妾薇薇那裡去坐坐。
到她房間的時候,居然沒看到人。
酒吧裡找了一大圈,黑乎乎的,沒有蹤影。
這女人去哪兒了?
大約4點。
她房間裡,居然也沒什麽可以坐的地方。
桌上擺著女人的化妝品,但是很多都沒有打開。我再拿起來一看,有的已經是幾年前生產的了。
大概是別人送她的吧,而妾薇薇這個女人,其實看上去也比較樸素,平日裡,也不會濃妝淡抹的打扮自己。
而此時此刻,浴室的門,傳來了響動。
妾薇薇洗完澡,關上水龍頭。
她披著浴巾,已經在裡面待了十多分鍾。
此刻,她便是悲歎不已的裹著浴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