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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一切都如往常,唯一的變化就是容軒因為聲帶手術臨近,提前辦了住院手續,只有寧瑤一人陪同。
容軒說,人單力薄能夠給人造成一種沒有防備的假象,從而讓敵人輕敵。
是夜,外邊電閃雷鳴,醫院長廊上的陰風吹得有些瘮人,燈光如發癲似的閃爍不停,氣氛陰森詭秘。
寧瑤提著保溫盒,隱隱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蹤她,回過頭一看,卻又空無一人,只有幾個值班的小護士趴在櫃台乏得昏昏欲睡。
她手心握緊了些,若無其事的轉過身繼續往前走,其實每一根頭髮絲都顫栗發抖……
心裡想著,好戲,終於要開始了麽?
民宿裡的徐並與謝玲也是捏著一把汗。
“這麽做……真的可以嗎?”謝玲難得有幾分心驚肉跳,畢竟她是在拿自己家人的命在賭。
徐並也收斂了昔日的玩世不恭,臉色凝重的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能成功的。”
不過總感覺……有哪些不對勁……徐並抓了抓腦袋,仔細把他們的計劃從頭到尾梳理梳理一遍,想看看能不能抓住其中的漏洞……
夜漸漸深了,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病房被誰‘咯吱’一聲推開,帶上詭異的尾調,與此同時,一陣森冷的陰風刮進來,陪護床上的人冷得縮了縮。
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眸借著窗外閃電的微光,看清了屋內的現狀。
兩張床,分開睡。是發乎情,止乎禮,還是只是因為有一個人身體不方便?
他冷笑,將門輕輕合上。
屋內只有兩個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有一個到現在都還站不穩的廢人,他們睡得很安詳,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在靠近……
蘇巍州無聲的走到陪護床邊,靜默的看著因畏寒直接將自己完全縮進了被子,隻留一頭烏發凌亂的灑在床單上的人兒。她大概睡得很香,依稀有呼吸聲傳出。
憑什麽……她憑什麽能睡得這麽安穩……
蘇巍州伸手抓住她的長發,想將她從溫暖的被窩裡拖出來,結果下一秒,就感覺手指頭傳來一陣劇痛……
原來那不是她的頭髮,只是一把假發,而假發下竟然有一個捕鼠夾……
他想用另隻手去夾著他手指的捕鼠夾拿下來,可觸碰的那一瞬,那隻手竟直接黏在捕鼠夾上,怎麽甩都甩不掉。
這是……強力膠……
糟糕,中計了!
這時候,被子掀開,陪護床上坐起來一個人,看身形並不是寧瑤,而是一道修長男人的身影——是容軒。
蘇巍州眼神一凜,忍著撕掉一層皮的疼痛,想將手從捕鼠器上拿下來,然後再去拿槍,可後頸忽然就被類似針筒般的東西扎了一下,緊接著,渾身就沒了力氣。
他撐著一股勁,緩緩回頭,看見了寧瑤拿著針筒現在她身後,那針筒裡裝的,想都不用想,應該是迷藥之類的東西……
如果不是要早有預謀,又怎麽會準備的如此充分!
該死的……謝玲!
屋內的燈被寧瑤盡數打開,寧瑤看了蘇巍州一眼,緩緩半蹲下去搜他的身,欲將他的槍拿走,可當手觸及到他的那一刻,他眼神驟然冷下,“拿開你的髒手!”
寧瑤一頓,沒想到不過數月不見,他看她的眼神已經如同在看什麽垃圾汙垢。
她對這種轉變有些好笑,也有些心涼,沒想到兩人之間的關系真的已經是面目全非了,正就如他先前所說:‘相愛的兩個人,要麽好好的在一起,
要麽歇斯底裡的分開。’不過她還是很尊重的收回手,淡淡的問,“你直接告訴我,你的槍在哪,我就不碰你了。”
蘇巍州因沒了力氣,笑容有幾分縹緲,“我憑什麽要告訴你?”
寧瑤有些無奈的看向容軒,“怎麽辦?他不配合?”
容軒打字,“先綁起來再說。”
寧瑤隻好拿出事先就準備好的麻繩,正準備盡量避免與蘇巍州有肢體接觸的將他捆緊,可容軒不知突然想起什麽,讓她住了手。
“怎麽呢?”寧瑤繼續詢問。
容軒從一旁的抽屜出拿出一份類似合同模樣的東西遞給她,口型告訴她,“把這個讓他簽了。”
寧瑤接過一看,上面赫然幾個大字:離婚協議。
她翻看了幾頁後,笑了起來,“內容還挺專業的……你什麽時候準備了這份協議,我居然都不知道。”
她又將協議打開,放在蘇巍州面前,“如果看不清,我可以為你提供朗讀服務。”
蘇巍州看了一眼,淡薄的眼眸蘊著譏諷的笑意,“我還以為你們抓我,是為了讓我放了謝玲的家人,沒想到只顧著你們日後可以名正言順的苟且。 ”
‘苟且’兩個字令她有些不適,特別是看蘇巍州脖頸處有幾道被女人嘬出紅印的痕跡,更是覺得他這話有種賊喊抓賊的好笑。
寧瑤不顧蘇巍州先前不讓碰的警告,拽著他衣領往下輕輕扯了扯,將那片痕跡完全暴露於空氣中,嘲諷的挑了下唇角,“我給了你一頂綠帽,你還了我一片森林。咱們半斤八兩,就不要把話說得那麽難聽了。”
他笑得極冷,“不要把我跟你這種見異思遷的女人混為一談。”
寧瑤噎住了,心裡湧出幾分深深的無力感,並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什麽也不想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是是是,我背叛了你,我是千古罪人,把我送去浸豬籠都不為過。”寧瑤率先拿起鋼筆在女方簽字後邊留下自己娟秀的字跡,然後將協議和鋼筆放在他面前,“趕緊把它簽了吧,這樣就可以跟我這個見異思遷的女人徹底劃清界限了!”
“如果我不簽呢?”
“你現在的命握在我們手裡,我勸你安分點。只要你簽了這份協議,然後打電話放了謝玲的家人,我們就不會傷害你。”
“你們?”他穿過她看了眼容軒,然後面無表情盯著她,“上回我把他折磨的那麽慘,他也願意放了我麽?”
聞言,寧瑤看了眼容軒,容軒接收到她的目光後,輕輕頷首。
於是她替他回答,“他說願意。”
“他什麽都沒有說。”蘇巍州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聲帶壞了,說不了話。不過他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他說他不恨你,因為你們已經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