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瑤愣了愣後,情不自禁的露出這段時間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一邊愛不釋手的接過它,一邊明知故問,“這是送給我嗎?”
他沒有回答,唇角溫柔的彎起,反問,“喜歡嗎?”
她不經意的點點頭。
沒想到蘇巍州這樣冷清冷性的大直男,居然還會用這種可愛的手段哄她,的確有些意外。
正當她這麽想時,這個氣氛粉碎機又開口了,“那就好,小伶生日快到了,這是送給她的……你們年齡相仿,又都是女孩子,既然你喜歡,她應該也會喜歡。”
寧瑤手中撫摸的動作一頓,看著懷裡無辜的小豬瞬間都覺得面目可憎起來,她沉著嘴角,將豬塞進他懷裡,“送給她的就去拿給她,拿來給我看幹嘛!”
見看她這樣,蘇巍州極為淡雅的一笑,“我逗你玩的,真的是送給你的。偶然路過在集市上看見的,我覺得它跟你很像,就買來送給你了。”
他指了指那個醜醜的蝴蝶結,“你看,這還是我親手系的。”
寧瑤不遺余力的嘲笑,“怪不得這麽醜,就像是牛糞放在了鮮花上。”
“比作鮮花,說明你承認它可愛了?”
“當然,你不是說覺得它像我嗎,”她揚起臉,“像我自然就可愛。”
“沒想到你還挺自戀。”他姿態輕散的抱著一頭豬坐在她身旁。
“還能有你自戀,”她反唇相譏,“在自己臥室的床頭掛自己的裸畫,你大概是頭一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要對著自己的畫像yy呢。”
他故意附和,做出一副離開的姿態,“有道理,那我這就去把那幅畫拿下來。”
寧瑤擔心蘇巍州會信了她的氣話,真的去將那幅最得意的作品拿下來,有些急眼了,“你敢!你敢把她拿下來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見她這樣的態度,蘇巍州便知道她這是心軟了,也終於有了底氣去抱著她,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語重心長,“不會的,那是你辛辛苦苦為我作的畫,我恨不得每天拿香火供著,怎麽敢隨意糟踐它。”
“算你識相,”她皺著鼻子,看著他懷裡那頭哼哧哼哧的豬,冷哼,“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蘇巍州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倒是笑了,“那你就怎樣才能原諒我?”
寧瑤沒有與他客氣,轉過視線認真的看著他,“我想阿正了,你不肯放人,那讓我見見他總行吧?”
提出這個要求之間,她已經做好與他唇齒交戰幾個回合的準備,可怎麽也沒想到,蘇巍州僅是垂眸思量片刻,在她的注視下淡淡的點了點頭。
寧瑤清盈的眼眸裡都是意外,喜滋滋的看著他,一對梨渦若隱若現,“你這是答應了?”
他安靜一笑,明明近在遲尺,卻像身處迷霧之中,叫人有些看不真切,“嗯,那天與你吵架以後,我就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徐並也說了,情侶吵架在所難免,兩個人生長的環境不同,觀念上自然也會有許多不合的地方,這個時候無需非得說服誰,只需要有一方做出讓步就行。”
“這倒的確像是徐並說的話……”寧瑤輕挑秀眉,接過蘇巍州懷裡的豬,心情豁然開朗,有興趣的提議道,“對了,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吧,你說,叫它什麽才好?”
蘇巍州微微蹙眉,想了好久,才認真的答,“不如就叫它‘豬’,如何?”
寧瑤裂開了,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她擺擺手,“算了,不指望你了,我自己想吧。”
再次見到阿正是在一個和風細雨的清晨。
都快一年未見,
那個纏著她要聽故事的小屁孩,已經出落成一個稚嫩俊朗的小男生,記得之前在容家見他時,他不過才到寧瑤的膝蓋,可現在卻像是雨後春筍般的長勢,直逼她大腿。看這架勢,長大以後一定是個手長腿長的大帥哥。
由於是蘇巍州帶他過來的,阿正明顯很害怕他,如同掉進獵人陷阱中的小獸,滿眼防備緊張。
不過看見到寧瑤之後,阿正清澈的眼裡明顯有一絲松懈,還有一絲歡樂,“是你啊,我記得你,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我們三個人還在一張床上睡過,我還記得你還給我講了一整晚故事呢。”
他的聲音稚嫩甜膩,奶聲奶氣,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寧瑤有些顧慮的看了蘇巍州一眼,還好,這次他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她這才放寬心,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阿正,我已經不是你哥哥的女朋友了,不過我還是那個可以給你講故事的姐姐……所以以後不許把這些事情說給別人聽,就連哥哥也不行,好不好?”
阿正雖小小年紀,卻在容家那樣複雜的家庭關系中培養出了一雙察言觀色的眼睛, 他看了看寧瑤,又瑟瑟的看了眼蘇巍州,擔憂的問,“你們……是一夥的嗎?”
寧瑤被一個不足五歲的小男生問住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說是吧,肯定會嚇到阿正。
說不是吧,蘇巍州也不樂意。
她想了想,指了指蘇巍州,俏皮的回答,“他是我的手下。”
容正思考著她的話,又怯怯的瞟了蘇巍州一眼,小聲問,“所以他……要聽你的指揮,是嗎?”
她輕笑,點了點頭。
原是想讓一個小孩別太緊張,可不想下一刻,他嗚咽大哭的抱著她的腿,像是抱著一根救命稻草,“姐姐,那你送我回家好不好……這個哥哥比我哥哥還不好接近……我害怕他,還有他手底下那群穿黑衣服的人……”
寧瑤愛憐的抱著這個小哭包,拍了拍他弱小的脊背,“乖,阿正受委屈了,阿正想哭就哭,哭一場就不難受了。”
有了她的鼓勵,阿正哭得更厲害,一邊抽噎著,一邊斷斷續續的問,“每次……只要我……我一哭……周圍人都會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姐姐為什麽反而……還勸我哭……”
她捏了捏著他吹彈可破的小臉,如沐春風的笑起來,“那是他們胡說八道,上帝既然賜予人哭的權利,那麽,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可以使用這一權利。”
阿正終於哭夠了,黑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濕漉漉的眸子又黑又亮,滿眼期待的對她說,“姐姐,那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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