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坐這個車。”
容軒愣得挑挑眉,看著自己那輛嶄新的豪車,“想不到神父這麽挑剔,勞斯勞斯都看不上眼?”說完又笑了下,“無礙,我車庫裡二十多輛車,敞篷的,加長的,越野的都有,你喜歡什麽樣的,我讓司機開來便是。”
“謝謝。”神父禮貌的點點頭,問,“有雪佛蘭嗎?”
容軒嘴角凝固了。
這時,一旁的寧瑤解釋,“我師父信耶穌的,雪佛蘭的車標正好是個十字架,他覺得吉利。”
容軒眼皮抖了下,“大晚上的,我上哪去給他弄輛雪佛蘭?”
寧瑤鼓勵的說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司機訕笑,“這不巧了嗎,我的車正好就是雪佛蘭。”
一頓死寂之後,容軒只能讓司機回家去把自己的車開過來,這才算是解決了這一件麻煩事。
兩輛車一前一後,一破一新的停在門口。神父往後面的車走去,容軒往前面的車走去。
這下壓力給到寧瑤這邊了。
師父大老遠過來給她助陣,她不能冷落。容軒脾氣不好,又喜歡吃醋,她不能惹惱。
思來想去隻好給容軒使了個眼色,讓他同她一起坐後面那輛車,容軒直接嫌惡的回絕,“想都不要想,我從來不坐低於一百萬的車。”
她頗為頭疼,告訴神父,“師父,你們先走吧,我今天吃得有些撐了,我騎共享單車過去。”
既然難以抉擇,那就不抉擇了!
他們兵分三路去了紅罌粟,不過事情並沒有向著容軒心裡所想的那樣進展。
他願是想摧毀寧瑤對這個師父的尊敬。
他想,什麽謫仙,這世上哪有仙,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於是他安排了一屋子鋼管女郎,在這個聖潔的神父面前翩翩起舞。美女們輕柔的身姿跟修煉成精的蛇妖似的攀住鋼管,婀娜的身軀靈活地轉動。
神父看了眼,歎了一口氣,眼露悲憫,“這麽冷的天,她們穿這麽少,不冷嗎?”
容軒眼角抽了抽,側過頭,正好對上寧瑤皮笑肉不笑的臉。
他莫名有些心虛,“幹嘛這樣看著我?”
“你剛看舞蹈了嗎?”
“我沒看。”
“你看了。”
“我沒有,我一直在看這個果盤。”
寧瑤嗤了一聲,“晚上再收拾你!”
這話聽得容軒心裡格外舒坦。
晚上……收拾?這兩個詞語放在一起。怎麽就這麽令人心動呢……
他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了一會兒。
一晚上,任由容軒使遍花招,神父依舊是那一副不染塵埃的姿態。莫說是心動,就連眼神都沒有起伏,他甚至還感恩道,“A先生,謝謝您的款待,今晚的表演很精彩。您這麽善良,耶穌會保佑您的。”
若是旁人說這話,容軒大概隻覺得那人是在挑釁他,可是看神父無欲無求的清澈雙眸,他是有氣也只能硬生生往肚子裡咽。
雖然他是唯物主義者,可現在卻也不得不承認,也許這世界上真有無欲無求的仙人。
鬧了一晚上,碰了一鼻子灰。非但目的沒有達到,還顯得自己格局小了,容軒情緒看起來不是樂觀。
送神父去酒店以後,寧瑤意興闌珊的打了個呵欠,看了眼臭著臉的容軒,“喂,你為什麽要這樣針對我師父?”
容軒默了幾分鍾,答,“因為他是你師父。”
“啊……”寧瑤不是很理解的蹙起眉,“他是我師父怎麽呢?”
“你沒看電視劇嗎?現在的師徒都不是正經師徒,都是一對。”
聞言,寧瑤忽地就被氣笑了,
“你的腦洞我喜歡,你的嘴巴記得關。”他把目光朝夜色投去,露出微茫的神情,寧瑤以為他是在反思,卻不想聽見他說,“不過今晚也並不是完全沒收獲,還好他對女人沒興趣……不然就憑你倆在羅馬相處那麽久,他又勉強還算得上優秀,你們孤男寡女遲早會出事。”
寧瑤訝然,踮起腳,伸手端過他的臉,打趣道,“讓我看看是哪家的帥哥這麽不自信啊?”
他俯身,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懨懨道,“是你家的。”
她笑了,“我幫你找回一點自信好不好?”
他仍是那姿態,倦懶的答,“怎麽找?”
她撅著唇湊近,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猛然朝他臉上吧唧一口,留下一抹濕潤。
容軒搖頭,“不夠。”
“那要怎麽樣才夠?”
他將她摟了過來,手箍緊她的腰,兩人就這麽相對而視,他眼色暗了幾分,“你說呢?”
寧瑤望著容軒好一會兒,咧著嘴一笑,“我有一個能讓你更開心的法子。”
“哦?”容軒低眸瞥著她,來了些興致,“什麽法子?”
她賣了個關子,“你知道我師父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什麽嗎?”
他頓時不悅了起來,“我管他什麽目的,反正他是為了你就對了。”
“你隻答對了一半。”她吊胃口了停頓一會兒,然後輕淺的聲音鑽進他耳裡,夾帶馨香酥軟的氣息,“他是為了我和你。”
容軒僵了一會兒,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訝異的笑出了聲,“你是說……”
他沒有說完,大概是害怕猜錯,丟了面子。
寧瑤彎著眼睛對他笑,“沒錯。”
兩人心照不宣。
他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揚,大掌箍著她的後腦,清香的氣息隨之而來……
下一刻,一個令舌尖都酸軟的吻覆上來了。
可謂是久旱逢甘霖。
他們從電梯就開始糾纏,一路跌跌撞撞到了走廊,又從走廊纏纏繞繞的進了寧瑤平日住的公寓……
期間,容軒抽空抬起她潮紅的臉,聲音溫柔的可以溺死個人,“說好的,今晚可是你來撲我。”
“行,沒問題,快去躺好。”寧瑤非常豪氣的應下,然後開始去翻床頭櫃間的抽屜,拿出一個可以控制人口增長的玩意兒。
頓時,容軒臉色一言難盡了起來,“你一個獨居女性的家裡,為什麽會常備這種東西?”
“哪有常備?我說你腦袋裡成天都在想些什麽……這是我特地為我們倆的重逢準備的。喏,你看,購買小票還在呢。”
他臉色稍才緩和一點,又皺眉抗議道,“既然你師父都要替我們舉行婚禮了,那玩意兒是不是就可以……省略不計?”
寧瑤頭腦清晰的白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我的事業才剛有起色,我不準備這麽早就要孩子。”
說完這話,明顯察覺到被她騎坐的男人臉色有些不悅。
“怎麽,你不樂意?”她捏著他的下巴,高高在上的姿態一如牆壁上掛著的那幅《傲慢的男仆》中的女王。
他眉頭揪在一起,略有遺憾的開口,“原本是無所謂的,反正我家已經有一個小屁孩了……不過你今天拿別人家的孩子來試探我,倒是讓我起了這個心思。”
這話令她想到當時容軒聽見那倆小孩兒叫他爸爸時候的神色……
的確是手足無措到……有些可愛呢。
燈下垂眸,她朝著容軒綻放了一抹笑,刹時宛如火樹銀花,漫天華彩。
她的聲音也在屋內一圈圈地蕩開, “想要孩子啊?先哄得我開心再說。”
容軒看著她彎彎的杏眼,現下的心境正如詩句裡寫得那般‘沉醉不知歸路’,喉結微動,溢出暗啞的笑意,“這有何難,這不是我的強項嗎?”
緊接著,抱著人翻身,佔據主動權。
寧瑤惱了,“說好的我來撲你。”
他貼在她耳鬢廝磨一番,“互相撲。”
一夜博弈,顛顛倒倒。
天色漸漸明朗,方才休止。彼時,她渾身染著濃情蜜意的緋色,頭枕他胸膛,汗津津青絲遮蓋著指痕斑斑的背脊。
“容軒,你有多愛我?”
“永遠比你愛我要多。”
“不可能。”
“為什麽?”
“因為我愛你兩輩子了,你不可能比我多。”
“你這麽愛我啊……”他笑,忽然語不驚人死不休道,“那艘遊艇爆炸以後,你豈不是感覺天都塌了?”
寧瑤一怔,猛然睜開混沌的眼。
“你……”
“噓……”他輕含住她驚訝到合不攏的唇,低聲呢喃,“不重要了……”
是啊……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再也不會分開。
呃……好像有哪裡不對……
寧瑤不知想到什麽,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問道,“那你那晚為什麽把房卡給蘇巍州?”
他輕咳一聲,理不直氣也壯,“我這不是想確認一下他有沒有前世的記憶嗎……”
“啊啊啊,我要弄死你這隻大尾巴狼!”
他無恥一笑,“求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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