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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軒拿著包好的畫,正想問工作人員那個女人在哪。
忽然一男一女,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圍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圍著他的腿叫著爸爸爸爸。
兩小孩約摸不過二、三歲的模樣,走路還不是很穩健,比起阿正,好像還要小那麽一點。
關鍵是他們嘴裡喊的稱呼,令容軒心裡莫名悸動一陣,腦海中如流星劃過一個奇異的念頭……
這裡是那個女人的地盤,還有兩個孩子突然跑過來叫他爸爸……
難道……莫非……
他眉尖微揚,狹眸掠過一點光亮……
這是他的孩子!
他既覺得意外,又覺把欣喜,還有幾分憤怒,怒她不該將這等大事瞞得死死的,居然不告訴他。
容軒將畫放在一旁,半蹲下修長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捏著小女孩的奶呼呼的小臉打量,目光漸漸柔和起來。
真可愛,不愧是他的孩子,比阿正好看多了。
再看看那小男孩,嗯,倒也還不錯。
“好孩子,你們叫什麽?”容軒揉揉兩小孩毛絨絨的小腦袋,愛憐的問,“告訴爸爸,待會兒爸爸帶你們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兩小孩天真清澈的黑眸,因欣喜瞪得圓溜溜的,趕緊爭先恐後的回答問題。
“我叫張小果。”
“我叫張小雷。”
容軒一愣,笑容逐漸消失。這是什麽野路子,生的孩子不隨父姓,也不隨母姓?
直到這時,躲在暗處的始作俑者終於忍不住走出來,與他相見。
寧瑤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過來了摸著兩小孩的頭,學著容軒剛才的口吻,“‘好孩子,告訴爸爸,你們叫什麽?’”
容軒此是此刻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一張俊臉頓時是又陰又暗。
可這副模樣完全震懾不到她,她依然我行我素的狂笑不止,“哈哈哈哈,你代入角色很快嘛……我有猜到你會半信半疑,可我怎麽都沒猜到你居然會這麽篤定的相信,逗死我了……”
容軒‘噌’的一下站起身,走到她前面,目光不善的盯著她那合不攏的小嘴巴,警告道,“再不合上你的嘴,我就要用我的方法幫你閉上了。”
聞言,寧瑤迅速止住了笑意,乖巧的朝他眨眨眼,“看,我閉上了。”
“閉上了怎麽還有聲音發出來?”他蹙眉,揉著她紅唇,“不聽話的小家夥,該罰。”
他狹眸掠過幾分暗示,再次靠近一步。
寧瑤瞧著那兩小‘’群眾演員’還在觀摩他們,趕緊往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容軒,他們都看著呢。”她指了指。
容軒順著她指向看去,果然這倆害得他空歡喜一場的小家夥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
“你們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找你們自己的爸爸。”他不悅的挑眉。
那兩娃娃不肯走,眨巴著大眼睛,“你們還沒有帶我去遊樂場呢!”
容軒問寧瑤,“這是誰的孩子?”
她答,“他們是剛才問你問題的那位工作人員的小孩。”
“哦,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了,我讓助手帶他們去遊樂場玩。”
寧瑤眉頭一皺,疑惑看著他,“你會這麽好心?”
容軒戲謔的眸光與她相交,“已經答應小孩,當然要做到。”
然後寧瑤就聽見他給助手打電話,“到展廳來,這裡有兩個無聊的小孩,你把他們帶去遊樂場,負責讓他們吃好玩好。”
末了,他壓低聲音補充,“最重要的是,多帶他們去幾趟鬼屋。
”聞言,寧瑤嘴角抽了抽。
果然,就知道他沒有那麽好心……
終於,又只剩他們兩人了,寧瑤把他帶去參觀自己的辦公室。
容軒悠閑的坐下後,四處打量一下這裡的環境,整潔乾淨清爽,是她的風格。
他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那晚之後,你去了哪?”
她給他倒了一杯咖啡,在他身旁坐下,“我聽聞風聲說秦野大師的十九代傳人現居住在意大利羅馬,我就想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讓他收我為徒。”
“找到了嗎?”
“哪能這麽順利啊,不光人沒找著,錢差不多都花光了……”想起那段艱苦歲月,寧瑤百感交集的揉了揉額頭,“沒辦法,我就只能先賺點錢再說。於是在異國他鄉擺起了地攤,賣自己畫的畫。”
容軒似乎很有興趣,“生意怎麽樣?”
她搖了搖頭,“簡直慘淡。”
“你畫的太爛了?”
“不是,”寧瑤聳聳肩答,“是我英語太爛了……語言無法溝通,自然也就很難達成交易。沒辦法,我就只能一邊畫畫,一邊擺攤,一邊學英語。”
容軒嗤笑,“還真是勤奮上進……後來呢,解決了語言方面的障礙以後,你的生意有進展嗎?”
寧瑤再次搖頭,“沒有。”
容軒環視一眼這間條件還不錯的辦公室,“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奮鬥成現在這樣的?”
她歎口氣答,“我實在走投無路,於是嫁給了當地的一個富豪。”
他默了一下,看著眼前的杯子,“再敢耍我,信不信我就把這杯咖啡潑你臉上?”
寧瑤忍不住莞爾,撲哧一聲笑出來,“這回你怎麽又不信了?”
“因為你要嫁富豪根本不用舍近求遠,”他整理下衣襟,交疊著長腿,挑眉道,“你面前就有個現成的,不是嗎?”
“嘁!”寧瑤白了他一眼,“言歸正傳……我後來混的實在太慘了, 我就想起你跟我說的一句話,你說要懂得包裝自己……”
“等等,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這句話了?”
寧瑤想了一下,那是已經很久遠的歷史了,於是搪塞道,“是我記錯了……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句話給了我啟發。於是我逢人就說我是秦野大師十九代傳人的關門弟子……還別說,蹭熱度雖然挺不要臉,但是蠻有成效。我的畫從無人問津,到日進鬥金。不但吸引了眾多顧客,而且居然還引來秦野大師的十九代傳人本尊!”
“呵,有意思。”容軒輕笑了下,“他沒有起訴你嗎?”
“一開始我也是怕他這麽做,不過還好,我師父是一個真正的大藝術家,既不會自視甚高,也不會咄咄逼人,而且他胸襟寬廣,惜才也愛才。看在我畫的作品沒有丟他臉的份上,他並沒有計較。甚至在聽說我悲慘的遭遇之後,還允許我繼續用他的名號售賣自己的作品。”
“悲慘的遭遇?”容軒琢磨這兩個字,立即會意,“你這張狡猾的小嘴,又編了什麽鬼話騙人家?”
寧瑤無辜托著腮,“我告訴他我很慘,我愛上一個男人,在這裡簡稱他為A先生。A先生明明愛我,卻嘴硬不承認,把我當成小貓小狗一樣養著,最後還誤會我。後來我不想愛他了,我愛上B先生,因為B先生對我很溫柔很尊重,從來沒有人這麽呵護過我。可因為種種原因,B先生黑化了……我前後愛上的兩個男人,因為我的緣故,他們都很想要弄死對方,然後霸佔我。最後的結局,是他們倆同歸於盡,徒留我孤零零的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