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派掌門漁舟懵了。
剛踏進內廳,就看見倆個蒙面人直撲自己而來,一人一拳直接乾臉。
“內廳什麽時候進的敵人?太上長老人呢?”
漁舟顧著背上的李澤,猛地把身子下沉,錯開這打臉的倆拳,漁舟避開與這倆蒙面人的交鋒,迅速進入到內廳,沒有走幾步就看見了倒在血泊裡的太上長老。
“師父,那是太上長老……”李澤趴在漁舟背上,漁舟看到的,李澤當然也看到了。
“怎麽會?地轉境的太上長老死了?”李澤現在後背發涼,不自覺地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呵呵……”漁舟不僅苦笑,原來自己被算計的死死的,自己認為的希望竟然是敵人放置好的陷阱,自己還和一頭蠢豬一樣,一頭就撞了進來。
縱然在大悲傷神之時,漁舟還是敏銳的感應到背後襲來的拳風和殺氣,迅速轉身,右手後勾護住李澤並把李澤放在地上,左臂橫擋一下架住那蒙面人老大的一拳,而後右腳一抬,朝著下三路一腳把蒙面人蹬退幾步。
蒙面人被如此蹬退不氣不惱,甚是平靜,然後右手舉起一揮,另外四個蒙面人馬上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圍住了漁舟,接著五人同時出手,再度攻向漁舟。
李澤坐在地上,木然的看著太上長老的屍體,他不能相信原來實力強勁,和藹可親的太上長老就這樣死了。
“太上長老是地轉境的高手啊……”李澤喃喃自語,他還是不能接受太上長老身死的這個結果。
在李澤愣神的時候,掌門漁舟仍在面對五位蒙面人猛烈的圍攻,即使現在他已經渾身浴血,受傷嚴重,即使是面對已死的太上長老的屍首還有需要他還保護著的靈派幸存弟子,即使心痛如絞,難以自拔,漁舟的臉上沒有半分痛苦或者難受的表情,平靜如水,只是漁舟的目光越來越凶狠,出手也越來越重。
在靈派掌門漁舟不惜以傷換傷攻擊下,五位蒙面人的聯手攻擊被遏製,轉而要被動的防禦,才能保證自身的安全,打著打著蒙面人老大突然撤出戰圈,而其他蒙面人也都默契的停手後退。
笑話,地轉境的高手要跟你玩命,不退找死?
敵人退縮,漁舟自然也就停手了,他是人也需要休息,剛才那一陣的對戰讓漁舟近乎脫力,可他仍然冷峻的對著面前的蒙面人說著。
“可以的,你們好大的手筆,算算不過半天……”漁舟調整呼吸慢慢的說到,“咳咳,想滅我門派,斷我傳承,絕不,咳咳……”
聽著漁舟說話,蒙面人卻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把剛才後退擴大的包圍圈,向前縮小了一步。漁舟不得不硬提一口氣,再次擺開架勢,準備迎敵。
蒙面人在逼漁舟,他們要逼死漁舟,只是蒙面人並不想有任何的犧牲,落入陷阱的野獸還有尖牙和利爪,好獵人只需要耐心和一點時間。
蒙面人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面對一個地轉境中階的準一流高手,把他逼上絕路後,他的臨死一擊必然是致命一擊,可要是這一擊打不到那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現在蒙面人要安穩的拖死漁舟,還要再殺了漁舟護著的那個年輕人,然後再花費一點時間在搜找還活著的人,徹底清理乾淨,這樣就將靈派徹徹底底的連根鏟除了。
好獵人在追捕受傷野獸的時候,知道要追三步,松一步,要讓野獸沒有真正停下來休息的時間,這樣才能讓野獸的血流乾,這個方法對人一樣適用。
漁舟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敵人冷笑著,他大概猜到了蒙面人的目的,可他要多拖一點時間緩息,於是說到:“你們修為不低,但到不了地轉境……”蒙面人沒有應答。
“玄承境高階是你們的極限,是你們用的這種不知名的功法提升了實力,咳咳……”蒙面人不說話。
“這功法倒是高明的手段,是專門以小擊大,越級搏殺對手的,咳咳……”
“是我漁舟大意了,著了你們的道。但是同樣的,我能感覺到你們拿著功法要對付的絕對不是我,咳咳……想我自視清高,最終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蒙面人沒有搭話,只是進一步縮小了包圍圈。
說罷,漁舟慘笑,想著,“真是要逼死我啊。”
漁舟絕不是那種坐以待斃,任人宰割的人,可是他現在受的傷已經極為嚴重,除了剛才一對五留下的對抗傷,還有前面一對三留下的右胸的貫胸拳傷,要不是他地轉境中階的境界修為能硬挺住,這時怕是動也動不了,話也說不了了。
五位蒙面人有規則和章法的踩著統一的步伐,一步一步緊逼漁舟剩下的生存空間,漁舟知道自己的狀況也堅持不了多久,最為可怕的是面前的蒙面人還極為默契的封死了他所有可以逃跑的路線。
當然,漁舟也清楚他要是孤注一擲的逃命, 這五個人未必能攔得下他,但是現在他逃也只是換個地方死,如此長時間的戰鬥下來,蒙面人的戰力多少他很清楚,欲擒故縱、調虎離山這幾招蒙面人玩的實在是溜。
漁舟已經確定自己不會逃,他只是希望能再多拖一點時間,哪怕能多恢復一點內力也好,不為了他自己,他要為靈派多留下一個傳承弟子,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三位弟子還活著……
“靈派不能就這樣滅亡。”這是一位門派掌門下定的最後的決心。
蒙面人越來越近,包圍圈越來越小。
漁舟都能感受到蒙面人打的呼吸,以及黑衣下隱藏不了的殺氣。可惜李澤還在自己的世界中難以自拔,漁舟默默的撇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弟子。
“李澤啊,人生的路還很長,原來想著能看到你們真正的成長起來,看來現在是無望了。”漁舟用內力傳音,想“敲醒”自己這位弟子。
李澤聽到聲音的指引,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師父,那是即使渾身浴血也沒有彎下脊背的身影。迷茫的眼神中再生出了一絲光彩,這時李澤又聽到一句“為師最後只能再給你做這一件事了。”
“師父……”
漁舟奮力向前,直撲那位蒙面人的老大,擒賊先擒王,打蛇要打七寸,蒙面人老大沒有絲毫慌亂,就好像他知道漁舟要如何做一樣。蒙面人老大飄然後撤,另外四人迅速卡住身位分別一拳向漁舟轟去。
眼看就要擊中,漁舟卻返身撤步,一把抓住李澤肩頭,在蒙面人包夾的縫隙中,一把把李澤扔出,“徒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