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爆看著囂張的李澤,臉上的神情也隨之收斂,“這是哪個不長眼的,來我們程家敲竹杠?”
李澤循聲看去,眼前的青年人看起來不比自己大多少,但口氣甚是粗魯,看來也不是什麽厲害人物。
“是你爺爺我。”
“我爺爺早死了,你是從哪個墳堆裡蹦出來的糟爛惡鬼,真當程家好欺負嗎?”
說著,程爆直接動手了。
程家家傳的武學是一門外功斧法,此時程爆以手作斧,迎面劈向了李澤。
李澤眼都不看程爆,也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而程爆的左手就停在了李澤頭前的一寸之處。
“嚇傻了?”
“虛張聲勢的人不配我出手。”李澤淡然的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該說不說,你家這茶還不錯。”
程爆慢慢的把手縮了回來,“閣下姓甚名誰,我們程家好像沒有得罪過您吧。”
李澤搖搖頭,眼皮都沒抬起來看程爆,沉聲說著,“有沒有點規矩?問別人之前不應該先自報家門嗎?”
程爆臉色一黑,但心裡毫無變化。
旁邊伺候李澤的人直接開口,“這位大俠,這是我家少主……”
“少主?什麽名字?”
“程爆。”
“沒聽過。”李澤把玩著手中的茶碗,神態極其不屑,語言極其輕蔑。
“不過,程鑫我還是知道的……”
“難為李澤大俠還能記得小老兒,真是榮幸啊。”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
程鑫從大門外大踏步而來,但呼吸明顯有點喘的感覺,看來是剛急行過。
“程家主,好久不見了。”李澤終於抬眼看人了。
同時李澤敏銳的感覺到屋外已經有了幾股殺意,雖然不是很強,但是無比純粹。
“看這架勢,是出去找人了。”
“哈哈,李澤大俠,官船上一別,函山上再見你縱橫的身影,小老兒甚是想念啊,今天李澤大俠屈尊來這,想必是最近風聲太緊,手頭也太緊了,是有什麽東西要當吧?小老兒的錢莊雖然比不上京州那些官家的錢莊,但是也足夠給您兌付了。”
程鑫笑呵呵的,手裡還握著那張名帖,那名帖裡就寫著“逍遙冊”三個字,這三個字直接挑動了程鑫多年的平靜心態。
逍遙冊,青年人,武功不俗,只能是隱藏蹤跡多日的李澤了。
當然,程鑫並不覺得李澤大張旗鼓來自己的錢莊是為了錢,但同樣的,程鑫也知道自己一個程家也擔不起李澤這個大麻煩,所以在反應到是李澤登門後,他立馬就跑去了官家。
梧城的縣令還是相信程鑫的判斷的,馬上就派了梧城現在唯一一支乙級執法隊助陣,至於別的執法隊現在都在桐城幫忙。
程鑫現在是玄承境高階的境界修為,但他目睹了李澤面對天合境的李焚和和地轉境高階的李符道的交手之後,他知道李澤不能以一般武者來對待,一支平均實力在玄承境初階的乙級執法隊應該勉強夠用。
程鑫當然也想要逍遙冊,可他知道自己是承受不起這份大寶的,與其什麽都得不到,倒不如借此拉近一下和官家的關系,畢竟程家財口的買賣還要經營,和官家維穩關系,哪怕後面隨便再給點什麽,對於程家和他程鑫,都是不虧的。
“哼。”李澤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見今天等的正主來了,李澤自然也不會多浪費時間。
“程家主,口氣不小啊,可這個你程家付的起嗎?”李澤就從懷裡掏出了那逍遙冊,
程鑫的眼神直接就被勾過去了。 “哈哈,不管是什麽,總歸是有價的,無價的東西在小老兒看來都不存在。”程鑫的嘴還在扯,可眼還是很誠實的。
“哦?可我看程家主並不是誠心想要啊,這四面已被多位好手站位埋伏,我想的不差的話是官家的執法隊吧。等級不低,怎麽也是乙級吧?可沒有甲級又怎麽能留的住我?”李澤說話間又是突然出手。
大話要說,但敵眾我寡必須搶先出手!
程鑫雙臂一架就擋住了這來勢洶洶的一腳,“李澤大俠,臉面不要了?”
“好像是你先不要的吧?”李澤抬腿再攻。
程鑫從容的化解了李澤的攻勢,心中也不禁歡喜起來,“雖然不知道這李澤是憑借的什麽知道了外面執法隊的情況,但他如此著急脫身,就證明他沒把握對付我們,哈哈,真的是走大運了。”
程鑫雙臂一甩,硬頂開李澤,同時大聲喊著,“官爺們不要都動,留下幾位守好位置別讓李澤跑了,剩下的一起進來擒住這個通緝犯。”
同時又衝著程爆使了一個眼色,程爆心領神會轉頭就跑了。
同時,屋外又衝進來四位執法隊的隊員,這四人都手持精鋼長刀,一進來就擺開了架勢直撲李澤。
李澤看對面武器都用上了,自己也不用裝什麽高手,腰間的青銅劍就拔了出來,不過李澤舞劍的姿勢怎麽看怎麽奇怪,因為李澤用的還是三路刀法。
三路刀法用青銅劍使出來,雖然看起來奇怪,但效果還是有的,就是讓執法隊一時摸不準李澤的路數。
執法隊為了有效對抗手拿武器的敵人,日常訓練最多的就是卸器的方法,籠統的劃分為短兵器、長兵器和特殊兵器三個方面,短兵器就是以刀和劍這倆種為對象。
但是現在執法隊面對李澤這個拿著劍用刀法的人,就是有點無從下手,對陣起來有點驢唇不對馬嘴。
李澤現在一劍抗四刀,程鑫此時就等在後面,靜靜的看著李澤和執法隊的交手。
雖然和李澤打的別扭,但執法隊的四位明顯是經驗老道,倆人牽製一人主攻一人副攻,也算和李澤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李澤手持青銅劍,用的是三路刀法的中三路刀法的招式,招招往執法隊幾人的胸口心窩去。
倆位負責牽製的人覺得不能讓李澤打的太舒服, 即使他們不適應李澤這麽打法,還是采取了硬碰硬的方法,用刀去硬硌李澤的劍鋒,試圖架住或者震脫李澤的青銅劍,可這青銅劍硬是把精鋼的長刀都碰出豁口來了,還是不行。
主攻和副攻的倆人來回遞招,可奈何李澤根本不接,青銅劍像遊魚一般總是能避開他們的刀鋒,刺進他們不能防備的死角,要不是有兩位牽製的人硬硌青銅劍,阻礙李澤的劍路,怕是不多會就要見紅。
五人正在纏鬥,這時程爆又跑了回來,“父親,接著。”程爆拋開是把程鑫成名的金斧帶來了。
程鑫還沒有參與戰局,只是安靜的站在靠近大門的位置。
現在錢莊外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什麽樣的人都有,雖然多數人不懂武,可並不妨礙他們在那看熱鬧。
中心的幾個人在那肆意的談論著,程鑫看了那幾個人一眼,那幾人也權當沒看見,就是在說自己的。
“那就是李澤嗎?和通緝令不像啊。”
“管他像不像的,反正你也抓不了。”
“這劍到底是什麽來頭?我聽說執法隊都是精鋼鑄的長刀,這麽好的刀都抗不住那把劍?”
“不會是這李澤參悟透了逍遙冊的一處秘寶之地,拿出來的寶物吧?”
“逍遙冊是什麽?”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你以為李澤為什麽會被通緝啊。”
程鑫聽外面說的越來越露骨,心裡很是煩燥,可當著官家的人也不好發作,趁李澤一劍橫撩拉開與執法隊四人的距離時,就舉起自己的金斧,跳劈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