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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冊奇談》第11章 約架
  有了方老師的保駕護航,就再也沒有其他老師挑李無戒這身裝束的毛病。

  一上午的課程,李無戒在半夢半醒中混了過去。吃完了午飯,回到教室卻發現宋孝利趴在桌子上抽泣不已,班長石慧滿臉怒容的在一旁安慰著。

  李無戒皺著眉頭環視了一圈其他同學,發現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還都是一副想笑還不好意思笑出來的模樣。

  李無戒的心裡馬上就聯想到了牟寶亮等人,十有八九是他們在自己這吃了虧,拿宋孝利出氣了。可想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宋孝利就是一個勁的搖頭不肯說。

  “班長,這...這怎麽回事啊?一會兒的功夫怎麽還哭上了呢?”宋孝利不肯說,李無戒隻好向石慧問道。

  班長是一個為全班同學忙碌的辛苦角色,經常要解決一些同學間的糾紛,很多事情都需要一碗水端平,極具正義感。恰恰石慧就是這麽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班級裡不論什麽人、什麽事兒,只要是錯的她就敢直言不諱。而且石慧的性格軟硬不吃,是個極為難纏的人,所以就連牟寶亮那樣的刺頭都不敢輕易招惹她。

  石慧憤怒的說道:“不知道是誰翻了孝利的書包,更過分的是還把孝利的生理用品貼在了桌面上,簡直就是王八蛋!”

  李無戒的無名火騰地一下就竄了起來,這玩笑開得有點過分了,哪個女生能受得了這個啊?

  “是誰乾的?你看見了嗎?和後面那幾頭爛蒜有沒有關系?”李無戒用眼神瞟了一下坐在後排裝作若無其事的牟寶亮等人。

  “不知道是誰,我們兩個回來的時候...那...那東西已經貼在桌面上了。如果當時被我遇見,他們還能有好?就算我不告訴老師,也得讓全班女生撓他們個大花臉。”衛生巾對少女來說是絕對的隱私,有人敢觸碰這個底線絕對是找死的行為,全班女生也會因此同仇敵駭。

  可問題是當場沒抓到人,總不好胡亂猜測,就算牟寶亮等人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但身為班長的石慧也不敢草率決定。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點頭,李無戒就會像脫了韁的野狗一樣撲上去。

  “我看就是他們乾的,這一群下作的小人。”李無戒氣憤不已的低吼道。

  石慧搖了搖頭,看著李無戒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比你更生氣,這已經超越了惡作劇的范疇,這是侵犯個人隱私。可我們沒有當場抓到人,總不能看誰像犯人就說是誰乾的吧?我印象中的李無戒可不是這麽蠻不講理,只會用拳頭說話的人。”

  李無戒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就對了,武力不是解決事情的唯一途徑,無戒我希望你能牢記我的話。今天的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追查到底,我不會讓孝利的眼淚白流。”石慧拍了拍宋孝利的肩膀,語氣堅定的說道。

  這種安心的感覺讓李無戒笑了出來,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會哄人,你好好安慰一下這丫頭吧,我去操場轉一轉。”

  見李無戒離開了教室,心一直懸著的牟寶亮等人才松了口氣,他們知道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了。接下了的事情就是該怎麽應對石慧的調查,不過這相對來說輕松多了。

  走在操場上,李無戒一邊踢著小石子,腦子裡一邊盤算著晚上放學該怎麽修理牟寶亮等人。敢做就要敢承擔,雖然沒有當場抓到人,但從他們幾個緊張的樣子來看,李無戒的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

  正好晚上他們找人來比試,

借著這個機會就一起收拾了,別人還不會說自己亂打人。  心中有了期盼,時間就彷佛度日如年,整個下午把李無戒煎熬地都快瘋了。放學的鈴聲一打響,李無戒就第一個邁出了教室的大門,直奔教學樓的後面走去。

  二十分鍾過後,牟寶亮等人引著一個穿著長袍大褂的男孩從遠處走來。

  李無戒坐在牆頭上打量了一下這位助拳的高手,突然嘿的一聲笑了出來。修行的根本就是吐納之術,講究的就是練氣,可連走路都氣喘如牛的家夥會是什麽高手?而且這位仁兄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沒吃過什麽苦、受過什麽罪,要知道修行可是很艱辛的。

  這一點李無戒是深有體會,學校的老師拿自己當寶貝一樣供著,每天的訓練還得脫一層皮。

  李無戒打量小胖子的時候,小胖子同樣也在打量著他。見李無戒帶著口罩和帽子,不敢以真實面目示人。而且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騎在牆頭之上,還流裡流氣的抖著腿,不禁皺了皺眉頭。

  “既然人到了,那就開打吧。”李無戒從牆頭一躍而下,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牟寶亮不甘示弱的挑釁道:“當然開打了,我可是一直等著看你被打的滿地找牙的慘狀。”

  李無戒拉開架勢,說道:“那還等什麽?來吧!收拾完你們這群雜碎,小爺還要趕著回家吃飯呢。”

  “這位兄台的脾氣太過刁鑽暴戾,果真與牟兄弟描述的一樣,只是仗著修為欺負普通人為免有些勝之不武吧?”才喘勻了氣的小胖子不悅的說道。

  李無戒眯著眼冷笑道:“狼即與狽為奸,就不要說三道四,非要佔個道德的製高點才有意思嗎?我看你細皮嫩肉的一定是修煉偷懶了,正好我替你師父教訓一下你。”

  話音一落,李無戒揉身就要撲上去,小胖子忙擺手喊道:“這位兄台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在下還沒有準備好。”

  李無戒一聽忙止住腳步,差點沒一個狗啃屎摔那。

  “搞什麽飛機?比試功夫有什麽好準備的?莫非你還要燒個黃紙,祈個福?”李無戒氣急敗壞的吼道。

  小胖子也不生氣,笑容可掬的說道:“沒那麽麻煩,沒那麽麻煩。”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鞋盒大小的木盒,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塞進去的。

  接著小胖子開始活動起了身體,一會扭扭腰,一會壓壓腿,前後折騰了幾分鍾,才左手抱拳說道:“在下林鐸,還請兄台尊姓大名。一會比試拳腳無眼,傷到兄台可不要記恨在下。”

  李無戒隨意的拱了拱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尊姓大名不敢說,我叫李無戒。你折騰完了就趕緊動手吧,在耗下去就天黑了。”

  李無戒無禮行為讓林鐸不悅的沉下臉色,隨即雙手合十,結出了一個咒印。

  不清楚這個咒印的效果,李無戒不敢冒然動手,隻好繞著林鐸走了幾圈,想找個破綻。苦惱的是林鐸周身全是破綻,李無戒有些鬧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了。

  僵持了半天,一旁看熱鬧的牟寶亮沉不住氣了,語氣輕蔑的大喊道:“李無戒,你在那繞什麽呢?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嘛,現在怎麽畏手畏腳的像個烏龜王八一樣?”

  李無戒氣惱的冷哼了一聲,心裡也知道僵持下去沒有意義。於是一手前一手後,踏著小碎步衝了上去。

  唰的一聲,一道白光從木盒中飛出。

  幸虧李無戒留了個心眼,剛剛揮出的拳頭沒有使出全力,才能及時收回來,避免了刀光之災。

  看著圍繞林鐸飛舞的袖珍鐵劍,李無戒知道為什麽這個小胖子走路都大喘氣了,原來這家夥是專門修煉飛劍的,主要是靠打坐冥想來提升修為,和自己的修行根本是兩回事。

  不過剛剛只是一個前奏,隨著林鐸手指的變化,飛劍不停的左劈右砍。李無戒手忙腳亂的一陣躲避之後,猛地一躍跳出了飛劍的籠罩。

  “還什麽拳腳無眼,你丫給我用飛劍?夠要臉的哈”李無戒恨得牙根直癢癢,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牟寶亮認識的人也都是一群卑鄙小人。

  林鐸也不搭話,控制著飛劍就刺了下來。

  李無戒向一旁魚躍撲出,翻滾中掏出了匕首,轉身磕飛了飛劍。以往的比試中李無戒根本想不起來這把匕首,一來刀劍才是真正的無眼,二來拳頭巴掌打人不會鬧出什麽大事。可今天不行了,不用匕首的話,以血肉之軀抗衡飛劍就只有躲避的份。

  利刃在手,李無戒瞬間轉守為攻。幾次實打實的對碰之後,飛劍逐漸發出了低沉的嗡鳴聲。

  短暫的停頓,李無戒再一次驚喜的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把匕首的鋒利度。原本鋒利無比的飛劍已經豁牙爛齒,而自己的匕首愣是沒有一個缺口。

  既然如此,那我何不砍斷這飛劍?

  心底打定了主意,李無戒橫衝直撞的向林鐸衝去,逼迫著林鐸用飛劍和自己硬碰。

  可李無戒希望的畫面沒有出現,林鐸突然松開了雙手,坦然的說道:“我輸了。”

  但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距離已經近在咫尺,李無戒停不下腳步,更收不回刺出的匕首。眼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就要血濺當場,一旁的牟寶亮等人都情不自禁大叫起來。

  情況危急之下,李無戒咬著牙強行扭轉腰肢。哢吧一聲之後,兩個同時摔倒在地。

  沉寂了半響,林鐸捂著胸口率先站了起來。

  本來臉色死灰認為鬧出人命的牟寶亮等人,頓時臉上有恢復了鮮活的色彩。幾步跑到李無戒的面前,看著躺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李無戒,囂張的一腳踢了過去,罵道:“李無戒,你也有今天,你再打我啊,你在囂張啊!”

  拳打腳踢正過癮的時候,林鐸冷冽的大喝道:“都給我住手!你們在幹什麽?他為了不傷害我才受了傷,你們居然還趁人之危!”

  “這事你別管了,謝謝你幫我們打敗了這孫子,剩下的就是我們和他的個人恩怨了。”牟寶亮一邊踢著李無戒,一邊不耐煩的說道。反正林鐸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自己不需要在低三下四的說好話了。

  林鐸氣的渾身發抖,大喝道:“原來你們才是真正的卑鄙小人, 看劍!”

  殘破的飛劍砍起普通人依然是鋒利無比,一時間牟寶亮等人抱頭鼠竄,一邊跑一邊嘴裡不乾不淨的叫罵著。

  趕跑了牟寶亮等人,林鐸扶起了李無戒,發自肺腑的感謝道:“謝謝你手下留情,要不然我可能就死掉了。”

  李無戒疼的直吸冷氣,強撐著說道:“比試,不是搏命。而且殺人是要抵命的,我還沒活夠呢。”

  林鐸撓了撓頭,憨厚的笑了笑說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家可遠,你要想好了,別半路給我丟下。”李無戒狐疑的說道。

  林鐸憨厚的笑道:“喘喘就習慣了,咱走吧!”

  一路之上兩個人由相顧無言的尷尬變成了相談甚歡的討論,漸漸生出一絲投契,彼此的人格魅力都吸引了對方,

  原來兩個人都有這一顆俠客心腸,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林鐸之所以來比試,就是受了牟寶亮的蠱惑,以為李無戒仗著修為在學校橫行無忌。

  冰釋前嫌誤會澄清,兩個人的話題也從修行和學習,到了家庭和朋友,了解的更為深入。期間林鐸還把玩了一下李無戒的匕首,並鄭重其事的表示讓李無戒以後不要輕易拿出來,會引起歹人的壞心思。

  李無戒也很好奇這把匕首為什麽這麽鋒利,可林鐸也說不清楚,只是告訴李無戒如果想弄清楚,就去縣城西郊的臥虎山找他師父問一問。

  這麽麻煩的事情就算了,如果想弄清楚這把匕首的故事,回家問一問自己老爹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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