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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破虜將軍呂奉先有點煩躁。
前段時間他與董卓的戰鬥一直勢如破竹,不但把董卓趕出了西涼的州治武威,而且就連天水城也有些朝不保夕,董卓更是已經快馬想往敦煌一線繼續逃竄。
但是從三天前,不知道怎麽回事,呂布的攻勢開始變得艱難了起來。董卓的大軍,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再如從前一般與他在野外對攻,轉而依靠著城防和工事進行防守!
呂布的騎兵,面對防禦工事,攻擊效果非常差。
原本他預計最多一天就能拿下天水,但是到現在都三天了,董卓的大旗依然還矗立在天水的城頭!
“到底怎麽回事?董卓怎麽成了縮頭烏龜了?”
大帳內,呂布和魏續、成廉侯成高順幾人一邊喝著馬奶酒,一邊商量形勢。
他們以前在並州並不喝馬奶酒,但是來到西涼,和其他西涼兵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他們漸漸習慣了馬奶酒的味道,既有酒味,而且還不醉人,哪怕是在大軍之中依然可以暢飲。
“將軍,不行的話明天讓末將上吧?末將敢立下軍令狀,明天一定為將軍攻克天水!”
高順把手中的大碗一放,站起來抱拳請戰。
高順統領著呂布麾下唯一的一隻步軍團,雖然只有區區八百人,但是這兩年跟著呂布攻必克守必勝,號為“陷陣營”!
如今大軍攻擊天水不順,高順認為是陷陣營出馬的時候了!
“嗯!”呂布沉吟著,此乃無奈之舉。
陷陣營出戰肯定能夠攻陷天水,但是今天天水城要陷陣營,那明天的敦煌,後天的酒泉,全部都要陷陣營去衝鋒!
可是,陷陣營僅僅八百人!
這八百人跟著他呂布已經兩年有余,也是由高順朝夕訓練了兩年有余,在呂布如今的兩萬大軍中無人可以取代。
同時也無人可以補充!
所以,陷陣營就是呂布的最後一張底牌,也是他的寶貝疙瘩,不到生死攸關之際他是不會讓陷陣營出馬的。
“還是要先搞清楚為什麽董卓改變了打法再說!”
呂布思忖半晌,還是拒絕了高順的提議。
陷陣營凝聚著呂布和高順兩年的心血,他可不想把這些寶貝折損在這個區區的天水城中。
“啟稟將軍,門外有人求見,自稱身負蹇督主的消息!”
值守的牙門將入內稟報道。
“快請!”
呂布聞言大喜,蹇碩的紅龍衛求見,一定是有重要情報!
“小人張三,拜見破虜將軍!”
來人一身普通人西涼人打扮,五短身材,酒紅的臉龐,丟在人堆裡就很難找出來,而且這個名字,更是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個化名。
“起來吧,你來軍營,有何事?”
呂布微微頷首。
在洛陽時,他與蹇碩也有過幾面之緣,也曾一起把酒言歡過。
蹇碩身為陛下身邊親近之人,絲毫不以呂布出身低微而輕賤於他,反而和他相談甚歡,所以如果紅龍衛真有需要,他也願意伸一把援手。
“謝將軍!小人是紅龍衛天水城的負責人。此番將軍攻城三日不破,小人已經查明,是因為有人給守將牛輔出了一計!”
“是誰?”
呂布一怒,他這幾天折損了差不多一千弟兄,如今正在氣頭上。
“武威人賈詡賈文和!”
張三抱拳回答道。
“賈詡賈文和?武威?”
呂布微微沉吟,武威如今已經是他的治下,是不是能夠在此處做做文章?
“魏續,你速回武威,查清楚這個賈詡的情況。如果還能找到他的家人至親,不可折辱,隻讓他們來一封信便可!”
如今的呂布,已經算是西涼名義上的最高長官,所以他行事也不再如以往那邊跋扈,反而更願意和他們講講大漢律法。
都已經是大人物了,還是要講規矩!而對於那些不和他講規矩的人,呂布就和他們講講方天畫戟!
回過頭,呂布微微一笑。
“張三兄弟,此事多謝你了!回頭本將軍會親自向蹇督主敬酒謝恩!”
“謝將軍,小人告退!”
張三看事情已了,就準備徑直離去。
“張三兄弟不忙!如今天水既然有賈詡協助防守,一時間也難以攻克,本將軍也不願兒郎們白白犧牲,正好前期弟兄們一直在攻城略地,此番正好修整一番。”
“而且,本將軍已經讓魏續回武威去尋訪賈詡的家人,相信以魏續的腳程,最多三日一定會有消息前來。屆時還要請張三兄弟幫忙帶一封信給賈詡!不知可否?”
呂布尋思著,要想悄無聲息的把信交到賈詡手中,還是得靠著張三和紅龍衛方可,於是他就直接請張三協助。
這也是呂布的性格,不喜作偽,更不喜虛假,想什麽做什麽都是率性而為,倒頗有幾分灑然之意!
“諾!將軍有命,張三唯命是從!蹇督主早已來信,要求紅龍衛西涼所屬全力協助呂破虜,盡快平定西涼之亂!”
張三抱拳行禮道。
“好!”
呂布鄭重的點點頭,算是承了蹇碩的這份人情!
一連兩日,呂布所屬麾下要麽在天水周圍巡視謹防牛輔逃跑,要麽就是在軍中打熬力氣,倒是讓天水城過了兩天安生日子。
第三天上午,呂布正在營中練武,接到侍衛通報,天水城裡來人了。
“小人牛二,奉牛輔中郎將之命拜見將軍!”
一個身形魁梧,但是眼睛滴溜溜亂轉的漢子被引進了中軍帳。
“什麽事?牛輔準備投降了?”
呂布一聲大喝,牛二一個激靈摔倒在地,撲騰了幾下終於站了起來,深深的抱拳道,“破虜將軍說笑了!”
“某家說笑,某家手中的方天畫戟不會說笑!牛輔身為董卓女婿,戰又不戰,降又不降,他是欺某家手中的方天畫戟不利乎?”
在呂布的威勢之下,牛二的表現愈加不堪,“是.是...是!小人奉我家將軍之命來見呂破虜,是來傳一句話,今日午時末,天水城西門,有故人想與破虜將軍一晤!”
“午時末?西門?故人!”
呂布眉頭一皺,“知道了,滾吧!”
牛二根本不敢問呂布會否到,聞言跪下三叩首後,在侍衛的帶領下狼狽的逃出大營,眼睛也不敢四處亂瞧了。
上午,營中幾員大將成廉侯成高順都已經知道了有人約呂布會面的消息。
正在操練陷陣營的高順微微一愣,目視著中軍大帳許久,輕輕一歎。
奉先,你可不要走錯了路啊!
午後,午時末,呂布全身披掛,背負雕弓,手持方天畫戟,單人獨騎朝著天水西門而去,在他身後百步,成廉帥著一千鐵騎遠遠的隨行。
其實就呂布看來,完全不需要成廉的大軍隨行,憑他胯下寶馬,手中畫戟,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
但是如今他貴為朝堂的破虜將軍,出行自然有著身份法度。
天水城們下一箭之地,三騎早已恭候多時!
董卓!何進!丁原!
三人都已到齊。
“奉先,別來無恙乎!”
丁原遠遠的看到,朗聲一笑,率先開口。
“丁刺史,好久不見!”
呂布在馬上微微一抱拳,算是對丁原這位老上級的尊重。
旁邊,董卓和何進跟著施禮。
“西涼董仲穎拜見破虜將軍!”
“南陽何遂高拜見破虜將軍!”
呂布微微一哼,“說罷,今日你等尋某家至此,所謂何事?可是準備舉城投降?”
“呵呵,奉先還是如此率直果真!”
丁原呵呵一笑,“只要奉先願意,莫說小小的天水城,哪怕是整個西涼,甚至連著整個並州,都可以是奉先的!”
“嗯?”
呂布微微一愣,“丁刺史此言何意?”
旁邊何進驅馬上前一步,“呂將軍,如今陳留王已經興義師伐偽帝劉辨,天下群雄無不響應!陳留王素聞將軍勇武,特命老夫前來,冊封呂將軍為車騎將軍,請將軍吊民伐罪,共襄盛世!”
“你們是想要我反陛下?”
呂布臉色一寒,手中攥緊方天畫戟。
“誒,奉先別衝動!奉先別衝動!”
丁原連連勸慰,“奉先勇武天下無雙,豈是小小的破虜將軍能夠匹配的?劉辨小兒讓奉先做破虜將軍,實際上是在羞辱將軍!”
“而如今陳留王封奉先為車騎將軍,這可是比肩三公的職銜,尊貴無比,又豈是小小的破虜將軍可以比肩的?”
“而且,陳留王還敕封呂車騎為溫侯,賞賜黃金萬兩,錦緞萬匹,食邑萬戶!只要溫侯願意,立馬可以成為大漢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丁原的話,讓呂布的臉色一變再變!
“哈哈哈,車騎將軍!”
“哈哈哈,溫侯!”
“哈哈哈,黃金萬兩、錦緞萬匹!”
“哈哈哈,食邑萬戶!”
呂布放聲大笑,旁邊的丁原和何進董卓三人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事成矣!
呂布大笑了半晌,方才臉色平靜的看著三人,“這些某家都喜歡,不過......”
“不過什麽?”
何進連忙追問道,“奉先還有何所求,但講無妨!”
“哈哈哈,不過,某家不喜歡你們!”
呂布手中方天畫戟一橫。
“某家三個月前還在並州為丁刺史效命,為刺史衝鋒陷陣百余場所向無敵,但是某家僅僅是一個領兵五百人的不入流的騎都尉!被丁刺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在刺史眼中,某家當與豬狗無異!”
“還是因為陛下的賞識,隻重某家手中方天畫戟之威,無視某家出身貧寒之家,許某家破虜將軍一職,統領大軍征伐西涼,某家才有了揚名天下的機會!也才會有今日你等三人過來與某家說三道四!”
“高官顯爵,人人都喜歡,某家也不例外!不過,某家如今這個破虜將軍,卻是某家用西涼軍的七千頭顱換來的,某家當著非常舒心!而且,等到某家斬下你們的頭顱,平定了西涼,陛下自然會給某家換一換新的名號!”
“陛下常說,他希望大漢子民人人如龍,某家很認同!某家呂奉先如今已是飛龍在天,普天之下只服陛下一人,又豈會與而等蠅營狗苟之輩為伍!”
“回吧,回吧!”
呂布轉身,輕輕策了策馬,滴滴噠噠的馬蹄聲中,呂布揚了揚手中丈八的方天畫戟。
“回去洗乾淨脖子,等著試試某家的畫戟還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