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聖道者會熟記一萬卷書籍不假,可是這熟記定然是熟記書中內容,誰會吃飽了撐的,去記這內容在第幾頁第幾行?
饒是國子監眾人,與台下圍觀百姓,也沒想到秦楓有此一出。
“你你這算什麽問題?!”男子焦急道。
“你不是自詡對史書倒背如流麽,這個問題也是與史書有關,若是伱答不上來,認輸便是。”秦楓淡淡說道。
男子絞盡腦針去回憶,也只能隱約記得那內容是在史書的前半本裡,莫說是第幾行了,哪怕是第幾頁他也答不出來啊。
氣急之下的他,咬牙道:“好,既然你要這麽玩,我也陪你這麽玩。
你之前問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在”
話音未落,秦楓嘴角微揚,直接回道:“《北通野史》第七十三頁,第八行。”
“什麽?!”男子再一次懵逼了。
國子監那邊,莫祭酒臉色陰沉無比:“裝模作樣。”
他如何能相信,一人連書中內容第幾頁第幾行都記得分毫不差?
男子自然也不相信,急忙從空間寶器中將《北通野史》取出,然後翻到了秦楓所說的頁數。
定晴一瞧,書卷落地,他整個人亦是愣在當場:“沒沒錯。”
怎麽會?!
所有人皆是大吃一驚。
男子還不相信,隻以為是對方將自己提的問題頁數行數提前記下,為的就是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於是便恬不知恥道:“剛才那個不算,我問題還沒有問完,你便回答,你怎知我是要問頁數,行數?”
眾百姓聽聞此言,場下噓聲不斷。
男子面色一紅,卻依舊咬牙道:“若是你能將我問的第六個問題,是哪本書中第幾頁第幾行說出,我便輸的心服口服!”
秦楓沉吟片刻,接而自信回道:“《天元通鑒》第九十八頁,第十七行。”
男子早就將史書取出,然後再次翻到了秦楓所說頁數,書卷再次落地,他整個人竟是踉蹌後退,一臉的不敢置信。
“是是我輸了。”
話音落下,百姓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國子監一張張臉色無比難看的臉。
男子落魄地回到隊伍,羞愧道:“在下不才,丟了國子監臉面。”
莫祭酒雖然心中惱怒,但為了不失軍心,還是安慰道:“無妨,誰也沒想到,他除了醫術與匠道之外,對歷史也如此擅長。
下面你們誰去,切不可掉以輕心。”
第一仗就吃了敗仗,而且是輸的徹頭徹尾。
國子監眾人沒了一開始的自信,反而有些畏首畏尾。
萬一對方除了歷史之外,恰好對自己的所學也極為擅長呢?
今日之事必然會弄得奉天城人盡皆知,誰都不想丟這個臉面。
“林兄,要不你去吧?”
“蕭兄說笑了,在下才疏學淺,遠不及劉兄。”
“我還要準備一番,下一場再來。”
莫祭酒聞言,怒聲喝道:“未戰先怯,也配稱為國子監學生?”
他掃了一眼幾人,指著那個姓林的說道:“你上!”
“遵命,莫大人。”林姓男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回道。
一場比試結束,結果自然不出意外,秦楓再次獲勝。
百姓歡呼聲震耳欲聾,國子監眾人臉色難看無比。
接而又是第三場,第四場秦楓無一例外,全部獲勝,而且是以碾壓之勢!
所有人皆是震驚的無以複加,精通歷史也就算了,對治國論道,六藝,水利地質等雜學也是如此擅長?
難道就沒有什麽東西是秦師不會的嗎?
寒門書院眾學子一個個瞪大雙目,眼中流露著崇拜的目光,與有榮焉。
他們的秦師無所不能!
馬車內,美人詫異道:“公子,那人如此年輕,怎麽什麽都會?”
太子亦是答不上來,只能感歎一句:“秦兄當真不能以常理論之。”
另外一邊,登天樓內,楊謙與斐循二人自然也在關注著這場學術之爭。
他們起初也是頗為擔憂,害怕秦師弟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
可是隨著比試的進行,這份擔憂卻變成了對國子監之人的同情。
國子監那邊,當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秦師弟所學竟然如此班雜?”斐循好奇道。
楊謙思索之後回道:“你莫不是忘了,秦師弟可是闖過學宮之人,那裡面的時間流逝與外界不同。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裡面讀過多少本書,國子監這一次,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咦?莫祭酒的學生好像要親自上場,我記得那人是叫唐飛,兵部尚書郎之子,擅長”
“兵法。”斐循露出同情之色,惋惜地搖了搖頭。
“簡直豈有此理,你們當真是丟我國子監臉面!
堂堂國子監之人,竟然連一個外人也比不過?”莫祭酒再也忍受不住,出聲喝道。
眾人聞言,皆是低下了腦袋。
這時,唐飛笑道:“恩師莫要動怒,他已經連戰十余場,而文心台上頗為耗費文氣,此刻的他定然已經心有余而力不足。
弟子這就上去,挫一挫他的銳氣,讓他顏面掃地。
而在他最為意氣風發之時,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一場失敗,或許便能一擊震碎他的問心台。”
最後一句話, 唐飛是低聲說的,這也正是要開展學術之爭的最終目的!
“好,我相信你不會讓為師失望的。”
在文心台的引導下,唐飛掠上了高台,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秦楓面色微沉,他知道此人與先前那些對手可不一樣,不太容易對付。
只聽唐飛說道:“秦兄確實了不起,我還從未見過有人可以在如此多的學術之上有所建樹。
但.你的勝利也該止步於此了。”
頓了頓,唐飛望了一眼台下眾人,接而說道:“比拚學識,引經據典,到底還只是在理論階段,我想與秦兄比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話音落下,他右手一揮,一副黑色棋盤迎風而漲。
奉天城,柳國公府邸,始終在用遠超常人一般目力觀看學術之爭的柳天祿詫異道:“百兵演武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