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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玫瑰》蘇城華夢(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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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體還在,它就有一套適宜生長的環境。

  我喜歡這家夥,三觀這樣契合。因為他不打擾我,我不打擾他,許多人戀愛後彼此成為boss,那很糟,他怕,我也怕。彼此有各自的愛好和空間,喜歡這樣心有所系,被惦記著卻不被打擾。假如許多年以後,還可以一年見一次,我也許會愛上這家夥。

  他愛旅遊,遍訪世界景點,無論大小,solo travel最好處在於可以改行程,很方便。我愛神遊,踏遍心的角落,無論多遠,solo walk的好處是放空,也許思緒連篇,也許偶爾無我。

  也許像《one day》的故事一樣,會永遠思念他,無論將來在不在一起,要像朋友一樣去相愛,不對,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沒關系,總是牽掛就好了。親歷其中,我忽然有些理解。

  他睡的好麽,他旅途平安嗎,他會偶爾孤單嗎,這些都不是我的思考項,講出是因為想著玩,結果發現我真的不關心。我知道他會睡得好,會平安,會偶爾孤單,繁忙的一天會有幾分鍾甚至二十分鍾之久思念到自己,我也會在這一天裡偶然想到他,然後心裡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思念啊,何等美妙之事。

  無法描述這種喜歡,它不是發現了一個至真之人的喜歡,也不是情投意合,不是要委屈與生活,服從於社會規則,許多規則在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他也是。今天,有了強烈的情緒,這裡面有幸福。

  凌晨三點多,我湧出了一陣淚,未滴落,被一種巨大的幸福籠罩著,感到蒙受命運眷顧,因為有一天終於可以安放思念了,大部分時候忘記,一思念便是洶湧的那種。我承認即使對可能會愛的人,大部分時間,想不到。我承認對愛的人,一小部分時間,情緒和思念泛濫成災。

  某天,要啟程去懷遠,我要去那個破敗無聊的海子故居,因為想去,那是曾經夢裡的地方,那裡無聊、普通、可是我想。雖然他和家裡的關系不好,故居都是父母拿稿費修的,而且我後來發現了他幾首很反胃的詩,而且大部分詩都很普通,驚豔的隻一小部分,且隨著時間推移,那一點驚豔也在消磨。我知道名人故居是一灘死水,我知道它毫無意義……

  但,我要去。為什麽?為什麽不去?

  在咖啡館,面對面坐著,他的手第一次觸碰我的發,又過了許多天,她把手放在他向前攤開的兩隻手掌上,我握住它們,握得很緊,然後松開。後來她說:“我會永遠珍視你。”這也是來自一個厭惡講“永遠”的人,並且不信。但是,情緒之至,那時我相信了有這東西,因為能把握自己的心境。永遠珍視,這對我來說,太容易了。我喜歡擁抱,抱著,被抱著,頭輕輕斜在誰的肩上,鬢角貼著他的頭,講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小熊的票和方雪去,因為發放了三張我試探性地問他,你不喜歡我就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去啦,好嘛,他是不是為了不打擾我和朋友出去玩,自己再想著與我約會看別的電影了,哼。

  未來,我也不想結婚,我會有愛人,也許一直有,也許從無;而婚姻,至少是如今我們常見的那種婚姻,我將拒絕。小孩子,是的,我喜歡小孩子,他們的天真爛漫,他們的歡笑,藝術中心見到的幼兒園小女孩的陽光,她們叫我好喜愛。

  我喜歡被關懷,喜歡被照顧,要的僅是這些嗎?不知道,沒準以後貪心了希望愛人常常在身邊呢?

  今天我哭了,

後來眼淚滴落了,無關忍耐,無關某種自暴自棄地講:好吧,我是個壞女孩,破罐子破摔吧,我感受到了情緒,巨大的情緒和渾身輕盈的微笑,那微笑裡沒有苦,我蒙受命運眷顧……  也許一年一見,也許某一天后此生無會,那是很久遠的將來了。是的,我陷入愛情了,陷入了一段在當下認知裡是畸形的,卻無比健康的愛情,也許用感情合適一點,也許我不愛他,但喜歡是真的,這次喜歡的不是感覺,而是他,亦如我喜愛自己。

  我從未和任何人講過一句“我愛你”,對他也不可能。

  忽然,獨自旅行有一點吸引力了,我也想獨自走遍山水,想帶著詩集去遠行。

  “就把這首歌,送給心愛的你~”,我喜歡他唱到這句,起初覺得有點,土,後來覺得很珍重,人生曼妙。我說愛很容易,愛萬物愛自然,卻不會對人;他很慎重,大方真誠地講喜歡,隻字不提愛。我們認識不久,彼此喜歡,而愛意味著承諾,承諾就必須得遵守,無論是誰,都不可以輕易講,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這是我第一段,沉浸了而真切感到幸福的感情,不一定是愛情,愛情牽涉了太多,還遠遠沒到那地步,此刻很好。將來會怎樣呢?以後,我會是什麽樣的生活呢?定時散步弄早點的單身老女人?一個詩人?散文家?某處的職員?

  夢,閉上眼,我看到、聽到一個小男孩在集市嚎啕大哭,他說“可是那不會好的呀”然後跑開了,“那”指的是一個似雪人造型的大玩具。他從沒有和一個女人講過這樣多的話,還是中文。我們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它無需戰勝,無需關系到“妥協”等事,不是兩個孤獨的人找到港灣,許是兩艘快樂小船相逢,稀奇的瞅著,這樣奇怪的男人,這樣奇怪的女人,憂慮的樣子:“它不會藏著一隻錨要困住我吧,它不會化身boss要管束我吧?”又知這憂慮其實都不必有, 不想用“蒼白”來汙蔑那眼睛了,就是爛漫,就是純粹,小獸一般的不解的神情,是他。他說我看起來有那麽多的憂心,我說,今天沒有了,你好可愛,我想摸你的胡須,於是臂膀環過去捧起他的頭,另一隻手伸過去一起輕輕刮擦毛茸茸的面頰。

  都沒有講過“愛”,也許以後也不會有。想到這點,有過一瞬間小小的失落,進而是歡喜,我愛,我愛這樣的慎重,愛這不辱沒愛本身的行為,第三次,我提到,感謝命運眷顧。

  設想,有一天愛人身體不適,我會在病床前呆著,也許會織毛衣,看書,或者出去買水果回來自己啃。自己啃是因為這個假設情況下人家是昏迷的啦,所以買好吃的肯定是自己在旁邊吃啊。就算醒了看不見我也沒事,肯定不會以為是不關心了,因為既然是愛人必是知我的,自然知道我不可能不關心,這不是需要考慮的……我會不會在買烤冷面,主要現在有點餓,上次吃烤冷面還是高中,那裡好幾家味道不一樣,有個賣菜卷餅的女攤主根據我的口味一直在改進,她家的有剁椒……我還要把好吃的拿過來影響這個病人,沒準被香醒,呃,影響健康或者醫生說不好就算了……這是戰爭與和平裡的一段哦,她就在愛人旁邊織毛衣哎,“她,為我編織毛衣,圍上它吧,她說樣子很英俊”,這是一首歌,意境不好不壞。

  6月29日,晨

  文字是有時間線的,你發現了嗎?每個時間點的情緒和狀態也不同,處境也是。

  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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