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年前的一個月夜,在外婆家的天台,父親與四歲的我講詩。
“小時不識月,下一句呢?”明甫問。
“忽做白玉盤。”
“是咯,這詩講的就是湄兒你小時候不知事,把月亮當作白玉盤子。”
“我可沒有這麽呆。”
“你隨我,聰明。想喝點什麽,爸爸現在下去拿。”
“橙汁。”
父親離開,我隻乖乖坐著望月色出神。
“喏。”父親遞來一隻碗,自己手裡也有一隻,他說:“今天教你一首新的,但是有些難。”
是東坡的水調歌頭,好長一首。
“為什麽要背序?”我問。
“這也是詩的一部分啊,當然要。”
“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