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身邊新進了一名叫春泥的婢女,據說是貼身的那種,最關鍵的是長的是相當惹火。看上一眼就讓人忘不掉的那種,所以柳丁,以後你在二少爺身邊就不吃香了。”
一個跟柳丁要好的仆人如是調侃著。
柳丁面色通紅,眼睛裡似乎都要噴火了:“你懂個屁,從小我就伺候少爺。要說伺候人還有比我更得少爺心的?”
“切,話說你伺候的那是啥啊,端茶倒水聽話跑腿也就那樣了。”
柳丁有些急眼:“我們當下人的不就是這樣伺候嗎?難道還要端屎端尿?二少爺有手有腳不稀得別人這樣伺候。再說了,二少爺如廁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人。”
那仆人年長幾歲,早就成家而且孩子都有了。
他聽到柳丁如此辯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我說你個小丁丁啊,你什麽時候要是知道女人的好了,你就絕對不這樣想了。”
柳丁不解一臉懵逼:“女人有什麽好的,不就是身上香一些嗎?”
這下那仆人很是吃了一驚:“不是吧?你沒少跟著少爺去秦淮河啊!難道你就不知道少爺在畫舫上都幹了什麽嗎?”
一說到畫舫,柳丁頓時神氣活現起來,一拍胸脯得意洋洋的道:“當然知道,少爺在畫舫上聽曲兒、看舞、喝酒啊!
話說那裡舞娘都是穿著那種半透明的紗衣,尤其是大冬天的也那樣穿著,真是佩服的很,難道她們就不怕冷嗎?
不過歌姬的嗓子是真好聽,就跟百靈鳥似的。
還有,畫舫上的糕點、美食是真好吃。
每一次少爺都是淺嘗輒止,剩下的都賞給我吃呢。
對了,難道你忘了上一次我還帶回來給你嘗鮮,你都舍不得吃帶回家給孩子了嗎?”
那仆人傻眼了:“就這?”
“昂!不然咧!”
“難道少爺就沒有跟那些歌姬、舞娘在床上......'打架’嗎?”仆人猶自不信,繼續問詢。
這年頭人的思想都比較單純,那種事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所以就很隱晦的問了。
“跟女人打架?那不會,少爺最是憐香惜玉從不為難女人。
不過倒是有一次跟西寧侯府的少爺乾過一架,你可不知道,咱們少爺那時候真是威武。
他把鼻涕蟲宋瑛騎到胯下很揍了一頓,把他打的跟豬頭似的。”
這都是哪跟哪啊?那仆人徹底敗下陣來。
跟一個一竅不通的二杆子說話還真是累,不過他也實在是吃驚不小。
怎麽會這樣呢??
外界盛傳二少爺花花公子一個,每日都花天酒地的,怎麽可能沒碰過女人呢?
他知道柳丁不會撒謊,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麽看來外界流傳的都是謠言了。
月亮門處春泥的身影顯現出來,她有些不敢相信,他們口中講的會是真的嗎?
如果真如他們所言,恐怕那個時候柳天賜的“那裡”就有毛病了,而不是失足落馬後才落下病根的。
這可真是奇聞一件啊!
想到這裡,她眼睛裡不禁露出一絲憐憫。
這小子倒是個可憐人,身為一個七尺男兒尤其是長的這麽英俊帥氣,那可是很討女人歡心的。
沒成想卻是個行不了人道的,看來柳家以後要少一房子嗣咯!
......
翌日清晨,柳天賜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一抹朝陽透過窗戶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嗯!鳥語花香又是一個明媚的豔陽天。
磨蹭了半天,消滅了起床氣,柳天賜才不慌不忙的下了床。
來幾個拉弓式動作,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打開臥房的門。
“喲,少爺起來了。讓奴婢伺候你洗漱吧!”春泥早就備好了洗臉水、漱口水之類的清洗用品。
柳天賜愣住了,話說今天春泥的著裝打扮可跟昨天那身土布衣服裝扮是大不相同。
一襲鵝黃色的裙裝難以遮擋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鵝頸細長白皙在晨光下就連細細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粉面桃花眸含笑,柳眉櫻唇一點紅。
一時間,柳天賜都有些看傻眼了。
這還是昨天的那個惹火女嬌娃嗎?這怎麽變化這麽大?雖然說是人靠衣衫馬靠鞍,可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如果說現在的春泥是某豪門世家的千金小姐也不為過,此刻他眼中的春泥無論是舉手投足,還是一顰一笑無不透著靈秀之氣。
看起來溫婉淑雅,就連笑都透著一股高貴之風。
話說她難道會七十二變不成?除了相貌沒有改變之外,身上的氣質什麽的全變了。
“哦, 我,我自己來吧。”柳天賜手忙腳亂的洗漱起來,惹的春泥掩口笑起來:“少爺是尊貴的人,還是讓奴婢來伺候你吧?”
這小子還真是可愛呢,沒想到外界盛傳的京師帝都小霸王居然是個看見女人就臉紅的主,太有趣了。
柳天賜胡亂的用毛巾擦了擦臉,連刷牙的青鹽都沒用簡單的漱了漱口。
“少爺,奴婢給你備下了吃食,也不知道你的口味,隨便做了些。”
說完轉身打開食盒,八寶蓮子粥、時令蔬菜、幾樣糕點擺放在桌上。
不愧是大戶人家做過的,這手藝還真不錯。別的不說就單單那幾樣糕點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製作精美,散發著濃濃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動。
柳天賜也是餓了,坐下來大快朵頤。邊吃邊稱讚道:“春泥姑娘的廚藝之道堪稱上佳,府中的廚娘多有不及也!”
春泥低頭羞赧一笑:“如果少爺喜歡,那人家每天都給做給你吃好了。別的不敢說,做吃食人家還是很有心得的。”
華夏美食幾千年的傳承,到大明的時候基本上已經形成體系,後世雖有變化可是也基本不大。
江南繁華地,千年帝都城更是美食薈萃的交合點。
春泥在大戶人家做過,想必她的手藝定是那個時候跟廚娘學來的。
用過早餐,春泥又伺候柳天賜穿袍服。
這倒是讓柳天賜對她刮目相看,這妮子看來之前做過的那家所謂大戶人家定是官宦之家。
否則的話,她怎麽懂得大明官員的袍服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