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餐食不久,暴雪就來了。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了個不停,到了晚上的時候那老婦人又過來笑著道:“尊貴的客人,老婦人準備好了熱水,您可以沐浴更衣睡個好覺了。”
這樣的天氣裡泡上一個熱水澡,那簡直不要太舒服。
柳天賜心中盡管疑慮重重,可是也忍不住泡熱水澡的誘惑。
“那就多謝老人家了!~”
柳天賜看著嶄新的木桶心中更是訝異,都說蒙古人很懶,一年到頭也洗不了幾次澡,可是這麽偏僻地方的一個小不落之人居然有洗澡的木桶。
你說奇怪不奇怪?
高魁一邊給柳天賜搓背一邊小聲的道:“駙馬爺,這待遇好像只有您一個人有呢。”
“是嗎?”
“昂,我每家都進去過,都沒有發現洗浴木桶,就這老婦人家裡有一個。看木茬應該是新箍的桶。”
“哦,或許是巧合吧,別忘了她丈夫是這個部落的首領。有些特權也是應該的。”
“可是還有更巧合的呢,我轉遍了所有蒙古包,居然沒有發現任何男人生活的痕跡,哪怕一丟丟都沒有。”
“詳細說說。”
“一個家庭如果有男人,多多少少也會有男人的用品,就算是這個不落的男人都被征召打仗去了,可是他們的衣物或者飾物也應該有留下吧?
但是我卻一絲痕跡都沒發現。”
“所以呢~”
“所以就是這根本就是一個女人部族,根本就沒有男人。他們之所以這麽說,或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這就跟我國內情況差不多,假如丈夫晚歸或者根本就不在家,女人會把丈夫的鞋子放在門口,或者院子裡晾曬上男人的衣服。
那麽小偷、壞人就會以為這家男主人在家,就不會對這家人動什麽壞心思。”
柳天賜點點頭:“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卻也不盡然,你說他們每家只有一個女人,最多在帶一個孩子,可是我們到的時候她們的大鍋裡幹嘛要把肉煮的滿滿的?”
高魁嘿嘿一笑:“那或許是她們懶唄,一次煮好之後,餓了隨時可以吃。”
柳天賜恍惚了一下,對啊!還真有這種可能。
高魁這家夥一句隨心的話,到是幫柳天賜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他之前一直心中放不下這件事,來來回回的分析各種可能,可都是假設這些人對他們有圖謀的基礎上。
現在結合情況考慮一下,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不過作為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他多考慮一些多想一步也是應有之意。
畢竟所有人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中。
萬一他一個決策失誤的話,八百多人就將處於險地!~
沒了心理負擔,這一個澡洗的真是痛快。
洗完澡之後換上一身輕便的衣服躺在溫暖的羊皮褥子上,柳天賜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的可真舒服,身體連日來的疲累和精神高度的緊張使得柳天賜就像是一個上滿了發條的鍾表,一直是滿負荷運載。
現在沒了這些負擔,心情放松之下竟然一覺睡到天光大亮。
悠悠然張開了眼,一個婀娜多姿的背影映入眼簾,蒙古包裡也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背影是個蒙古少女,她坐在爐子前面正在用燒開的水衝泡茶水。
茶是來自大明的上好的雨前茶,開水衝入頓時一股茶香四溢,聞之讓人心曠神怡。
“你是誰?”柳天賜警惕的坐起身,他的手第一時間就伸向枕頭下面。
這一摸,枕頭下居然是空的。
媽的,老子的刀呢?柳天賜汗毛乍起,
後脖頸子嗖嗖的冒涼氣。“你醒了!~?”聲音很清脆宛若黃鶯兒,最關鍵的是這聲音簡直是太熟悉了。
柳天賜幾乎閉著眼睛都能猜的出是誰。
她竟然是黃金家族唯一的嫡女、北元太師阿魯台的義女、瓦剌王子的未婚妻、‘陳元太’的好安達脫脫孛羅。
哦不,應該是雅若公主。
“你是誰?”柳天賜明知故問的道。
“我叫雅若,草原人都叫我雅若公主,因為我是成吉思汗的後裔,黃金家族的嫡系子孫。”雅若很是傲嬌的邊說邊回過頭笑了一下:“你好啊,大明的駙馬殿下柳天賜。”
柳天賜的腦袋嗡了一聲,我靠,她居然認識自己?可話說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呢?難道是自己冒充陳元太的事情暴露了不成?
種種假設閃電般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你是不是很吃驚我為什麽會認識你?”
柳天賜點點頭,心中驚詫的無以複加,他到現在還沒回過味來。
雅若如水的眸子望了一眼柳天賜咯咯一笑,笑的是傾國傾城,簡直迷死個人。
柳天賜真看不透這女人了,她這麽苦心孤詣的在雪暴到來之前,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設置一處棲身處會,要說她沒有圖謀,打死柳天賜都不相信。
可是她到底要幹什麽啊!?柳天賜現在是一無所知。
不得不說這女人確實是個難纏的對手,這就跟商業談判似的,她不暴露自己的目的和底線。
然後又盡可能的利誘對方,一旦柳天賜順著她的話往下聊,就會進入雅若設置的語境,那麽她在這次的交談中就處於上風地位,就掌握話語權。
柳天賜都有點懷疑,這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嗎?這分明就是要一頭老奸巨猾城府極深且狡詐無比的老狐狸。
看柳天賜不接話茬,雅若咯咯一笑順手遞過來一杯剛衝泡好的茶:“上好的雨前茶招待你,也不算辱沒了你的身份。嘗嘗吧,這可是極品之茶喲!”
柳天賜接過來並沒有立刻飲用,而是直接放在了床頭的矮幾上。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把你的行程摸的這麽透嗎?”
柳天賜一皺眉,對啊,這女人認識自己不奇怪,北元的探子很多,北平可以有難道金陵就沒有嗎?所以她想要搞到自己的畫像也不是很難。
可是自己的行程如此保密,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呢?
知道這些的只有朱勇和廖參將還有尤蓉、韓衝,他們是不可能出賣自己的,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誰告訴的雅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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