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北平城的大街小巷歡騰起來。
家家戶戶炊煙嫋嫋,百姓們把平素裡舍不得穿的衣服從箱子底裡找了出來,舍不得吃的食物也都準備上了。
整個北平城的上空飄蕩著食物的香味。盡管十冬臘月天寒地凍可也阻擋不了人們對於年節到來的歡愉之情。
小孩子們在雪地裡開心的追逐嬉鬧的場景深深的觸動了尤蓉。
一身大紅飛魚服的尤蓉出現在巷子口的那一刻,所有的小孩子一溜煙的圍攏上來並且伸出髒兮兮的、凍的跟紅蘿卜似的小手等待著尤蓉給他們分發糖果糕點。
他們對飛魚服一開始是很懼怕的,要知道之前的錦衣衛如狼似虎動輒就抓人,只要被抓進去不脫一層皮是出不來的。
不過自從金陵帝都來了穿紅色飛魚服的大官之後,北平城的那些“飛魚服”們老實多了。
聽說紅飛魚把那些藍飛魚當官的罷免了不少,有的直接下獄。
為此百姓們對一個名字感恩戴德。
不用說,這個名字當然是柳天賜咯。
尤蓉對外都是以柳天賜的名義行事,所以當拿下錦衣衛在北平的一些不法首腦,釋放一些無辜的百姓之後,柳天賜的青天之名在北平城廣為流傳。
為了穩定人心,尤蓉又以柳天賜的名義收攏那些無家可歸者,獲得好評如潮。
這不,尤蓉又出來搞慈善了。
給小孩子們發糖果糕點其實也用不了多少錢,再說了這些錢可是陳元太這家夥無償提供的不用白不用。
小孩子們對尤蓉的身影不陌生,所以一看到她出現就知道有好吃的,於是紛紛圍攏上來。
看著孩子們渴望的眼神,尤蓉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曾幾何時,她對過年也是極度渴望的,那個時候父母家人都還健在,盡管家中的生活過的很拮據,但是沒到年節十分家裡人總是會給她買好吃的。
“每個人都有,不要擁擠排好隊,還有要用雪把手擦乾淨才能拿糖果糕點。”尤蓉此刻的心情是歡快的,她就好像是一個大孩子。
看著他們純真清澈的眼神,真的有種拋開一切融入他們的衝動。
對於孩子們而言,快樂就是如此簡單。一塊糕點一顆糖果足夠他們快樂一整天。
孩子們美滋滋的吃著糖果糕點幸福的樣子深深的感染著尤蓉!~
久久的凝望,出神,尤蓉覺得孩子們的快樂就是她的快樂。
“尤副指揮使,丁武回來了。”韓衝上前輕聲的說道。
尤蓉眼神一變,剛才柔情似水瞬間變的冷若冰霜,臉上的威嚴之氣頓顯:“速速回去,我要立刻見他。”
丁武一杯熱茶沒喝完,尤蓉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柳指揮使可有消息傳來!?”
“有!這份消息只能你和韓百戶看,柳指揮使說你們看了之後可酌情而定。”
消息是震驚的,雖然之前他們知道北元和漢王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勾當,但是萬萬想不到的是漢王居然勾結北元偷襲北平。
證實了這個消息,可以提審陸秉寬了。
尤蓉下手向來是果斷的,做事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
陸秉寬對外的身份是客商,尤蓉以錦衣衛的名義把他扣押。
對於陸秉寬,尤蓉還是很有分寸的。
這家夥能夠代表漢王來見北元使者,必定是漢王心腹中的心腹,那麽他的嘴也必定是嚴之又嚴。
沒有實打實的證據,他是不會開口的。
所以,她是在保證陸秉寬安全的前提下不審不問只是軟禁。
陸秉寬來北平一事極為隱秘,他深知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
一旦暴露他只有死。對於死亡他並不畏懼,怕只怕不能完成漢王的托付。也活該他倒霉,為了見北元使者,他是孤身一人去見格楞泰的,隨行的兩名錦衣衛並沒有跟隨。
尤蓉以查客商的名義把他暫扣軟禁起來,一開始他並不慌張。
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給他派了兩名錦衣衛,再說了順天府知府也是自己人。
無論他們兩方中的任何一方知道自己被限制人身自由,只要他們一出面,就會平安大吉。
不過,他還是想的太天真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眨眼間都三天了,還是沒有任何人來放他出去。
講真,他內心裡真慌張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兩名錦衣衛跟他同時被拿下,而順天府知府此刻也是被軟禁在自己家中,正渾身瑟瑟發抖呢。
“我要見北平錦衣衛千戶錢大同!”陸秉寬坐不住了,時間不等人啊。得把跟北元使者交談的內容第一時間傳送給漢王。
這要是耽誤了漢王的大事,他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房間裡的四名便裝錦衣衛看守緊緊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陸秉寬很憤怒:“你們是北平錦衣衛吧?我跟你們錢千戶是至交, 你把他叫過來看一眼就什麽都知道了。”
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回音都出來了,可是他並未得到看守的任何回應,哪怕一個表情一個眼神都沒有。
“好,你們幾個小子,我記住你們了。等錢大同來了之後我看你們怎麽跟他交代。”
看守們得到的是死命令不準跟陸秉寬交流,但是也不能讓他自殺或者越獄。
陸秉寬心裡直發毛,他把錢大同的名字都撂出來了,可是然並卵並不起作用。
難道這些看守不是錢大同的人?
嗯,一定是這樣。
否則的話,他們不會對錢大同這個名字無動於衷。
“你們不是錦衣衛?莫不是順天府的人?我跟你們順天知府是多年的好友,讓他過來保我出去這總可以吧?”
看守門依舊是一言不發。
要壞!陸秉寬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好了。
不是錢大同的人,又不受順天府知府節製,尼瑪這些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莫不是自己暴露了,專門衝自己來的?
這個念頭一起,陸秉寬冷汗直流,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嗖嗖的傳到腦瓜頂。
不,這絕無可能!
他這一次的行程可以說極盡保密,就連老婆孩子都不知道,再說了這一路之上包裹的嚴嚴實實,就算是熟人見面也未必能認出。
這些人是怎麽知道的呢?
所以,他覺得自己沒有暴露。但是眼前的狀況他又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一時間心中焦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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