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學宮經過一次短暫的休息,又重新迎來了開學日。
柳天賜布置的“社會活動”科目完成的都很好,從最近京師地面上關於永樂皇帝失德的流言蜚語結束就可以證明。
與此同時,皇家學宮也有了自己的小食堂。
據說小食堂來了一位胖廚娘,那手藝簡直是沒的說,簡直堪比醉春風大酒樓大廚的手藝。
目前小食堂已經有了十幾個食客,他們每日裡吃的滿嘴冒油光。
相比其他學子吃清湯寡水的大鍋飯,那簡直就是神仙一樣的日子。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那些吃大鍋飯的學子可不幹了。
憑什麽我們大家同樣都是國子監出來的監生,要說到家世也不輸給別人多少。
眼看著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他們卻在飽受折磨,這就是不公平嘛。
人就是這樣,不患寡而患不均。
於是就有那麽十幾個家世顯赫的學子絕食鬧事。
一度鬧到了柳天賜的面前。
“柳駙馬,柳教諭,憑什麽,他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們隻配吃這些豬食一樣的東西?”
來的正好,柳天賜巴不得他們早一點鬧事,早一點把事情透過去,早一點從勳貴們手中把錢弄過來。
說實話,勳貴們隨隨便便抬抬手動動腳,就夠普通百姓吃一年的了。
他們就是附在百姓們身上敲骨吸髓的人,不從他們身上壓榨錢財,反而讓鹹寧公主出錢維持學宮的運營,柳天賜第一個不答應。
憑什麽我老婆的嫁妝,我老婆的錢要供養這些根本就不缺錢的二世祖?
“諸位,你們也不要羨慕,他們之所以有小食堂就餐的機會,那是人家家裡給學宮捐款了。大師左右權衡了一下,覺得再讓他們吃大鍋飯有些不合適。
所以,才有了小食堂的誕生。
如果,你們也想吃小食堂,也想大魚大肉,也想吃香的喝辣的,那麽就不用本駙馬多說,你們自然應該曉得怎麽做。”
哦豁!有了柳天賜的點撥,這些勳貴子弟們一下子豁然開朗。
原來學宮跟國子監跟大明社會上的潛規則是一樣的哇。
哈哈,只要有錢就可以。
這對於他們這些富二代,官二代來說簡直不要太容易。
錢,家裡有的是。
只是花幾個錢的事情,就可以讓自己在學宮的生活得到改善,不用再去吃那些清湯寡水的飯食,誰還在乎錢啊。
於是,第二天,姚廣孝的禪房裡人滿為患。
......
“臭小子,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姚和尚把一摞又一摞的寶鈔擺在柳天賜面前。
柳天賜呵呵一笑:“大師,你跟錢有仇嗎?這麽多的錢財幫我們把學宮撐起來,又不用花我家娘子的一文錢,何樂而不為呢?”
“唉,世人皆道金錢好,世上萬事皆可了。俗,俗不可耐也!”
“你是從來沒為金錢發愁過,你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這黃白之物,這孔方兄的魅力所在。世人離開了它還真就無法存活。
別的不說,就說咱們學宮,如果沒有錢的支撐是一個什麽樣子,有了錢的支撐又是一個什麽樣子?
所以,大師,最好還是把你的慈悲之心收起來,用在正確的地方上。”
“正確的地方上?為了你創收,為了你斂財?
真是可笑,老衲在你婚前就已經把學宮的經費從陛下手中給掏了出來。”
“大師,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陛下的錢是給閨女陪嫁的嫁妝,那是鹹寧公主的私人財產。
你讓一個已經出嫁的公主來支撐大明皇家學宮的運轉,
你覺得合適嗎?”姚和尚雪白的長眉挑了挑,然後笑了,笑的意味深長。
“老衲什麽都考慮到了,可是唯獨就是沒有把你的因素考慮進去。
鹹寧那丫頭是老衲從小看著長大的,她雖然嬌蠻任性了一些,但是終究還是識大體的。
她的嫁妝原本不會有那麽豐厚,都是老衲在後面推波助瀾才有的結果。
原本老衲以為,皇家學宮的經費,可以從鹹寧那孩子那裡拿出來。
但是老衲沒想到你這個混世魔王,竟然是個寵妻狂魔,竟然是個摳搜吝嗇的家夥。
寧願意舍近求遠,也不願意自家多拿一文錢。”
“大師不覺得很好笑嗎?為朝廷培養的人才,又是我親自教導,不說給一份俸祿也就罷了,還要我家娘子花自己的錢。
那麽多權貴勳爵,一個個富得流油,幾乎是躺在金山上,他們憑什麽就可以不花一文錢就可以得到如此的厚待?
我還是感覺,羊毛出在羊身上比較好。這樣的話,他們也會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
姚和尚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也虧你小子能想的出來如此絕妙的點子。好吧,老衲承認被你說服了。
不過,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些勳貴子弟家裡捐贈的錢財不一,最多的三萬兩,最少的是五千兩。
捐贈不一樣的錢財,大家的待遇確是一樣的, 你覺得這公平嘛?
眼下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時間長了,有了比較人心是會感覺不公的。
這早晚還是生亂的源頭禍根。”
柳天賜笑了笑:“大師,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公開宣布每個人捐贈的數額嗎?為的就是不公平。
試想,如果一旦公布了別人的捐贈數額,那麽大家也就有了一個最低底線。
那麽他們就會按照最低的底線來捐贈。
可是不公布具體捐贈金額,那麽他們互相之間就是一個糊塗帳。
誰也不知道誰捐贈了多少,為了自家的子弟能夠在學宮裡得到最好的照顧,那麽他們就會不惜一切的往死了捐錢。”
姚和尚的雙眸中閃過一抹亮色:“臭小子,你可真是鬼的很。老衲總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早晚有一天他們家捐贈的數額會露底的。
到時候,捐贈的多的,肯定會不滿意的,肯定會挑起事端的。你不要小看了那些人,他們絕對有這個膽量,也有這個能力。”
“大師多慮了,他們不會明著挑起事端,只會在暗地裡捐贈更多的錢財。
他們這些二世祖的德行,你或許不了解。因為我就是其中之一,他們只會明爭暗鬥,只會想著力壓對方一頭。
就不怕他們攀比,怕的是他們不攀比。
他們越是攀比,咱們學宮的經費就會越充足。”
姚和尚手中的佛珠撥動個不停,良久老家夥終於歎口氣:“你,確實是個斂財的好手。幸虧你不是朝廷的官員,否則遺患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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