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那邊來找自己幹什麽?
秦邵有些疑惑,也有些微頭疼。
他承認對興王府特別是興王還是有些感情的,盡管那感情有些複雜。
畢竟他內裡跟原身朱厚熙並不是完全一樣的。
但自己跟那家人注定有分不開的聯系。
且先前興王對自己也算是真心實意的關心,縱然他最後的抉擇並不是自己。
只是再活一世,很多事情都想開了。
沒有太多期望,就不會有太多希望。
人的一生其實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本就無意跟那朱厚熜搶奪世子之位。
袁長史來找自己,定然是興王爺的主意。
只是這興王又來找自己做什麽?
不過他們既然走了,且已經告知他們自己這幾日會回來,如果真有事,自然會來找自己。
秦邵沒有再管那麽多,這麽多日奔波也早已累了。
吃完飯,早早地就休息了。
第二天,他是被窗台的鳥鳴聲驚醒的。
起身看外面太陽光已經照射進來,如今已經快進入冬季,昨天韓瑾蓉就給他燒了暖炕。
他覺有些早,他一年輕小夥子,火力還是可以的。
她卻繼續堅持添了兩把柴,說是房間溫度也裡就低了。
“爺,您醒了,飯已經熱好了,您快點洗漱,我將飯給你端上。”
門外韓瑾蓉顯然察覺的了他起床的動靜。
秦邵答應了一聲,打開暖炕一側水壺裡水倒水洗臉。
洗漱完畢,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一側書房裡站著一人,那人竟然是袁宗皋。
“袁……袁長史?”
他吃驚地叫道。
袁宗皋直接就走了過來,彎腰朝他行李:
“大公子!”
秦邵有些懵,想糾正他,自己並不是什麽大公子,這樣叫著有些別扭。
但知道這些人的性格,也沒有再糾正。
“袁長史找我?”
“大公子,王爺有些事要與您商量,您剛好出去,知道您昨日回來,一早我就過來了,擔心你又出去了。”
袁宗皋說道。
“什麽事?”
“大公子先吃飯,這會兒還不急,您吃完飯,跟我去玄妙觀走一趟就行,王爺在玄妙觀等您。”
袁宗皋並沒有說出具體事情。
秦邵縱然不知道是什麽事,既然自己可以吃完飯就去,顯然應該不會那麽急迫。
睡了一夜,也確實餓了!
韓瑾蓉已經擺好飯,直接就開吃起來。
韓瑾蓉又在書房給袁宗皋上了一份,秦邵才知道他也沒有吃飯。
心中有些疑惑,說事不急自己可以先吃飯,他可倒好,自己不吃飯就過來了,這操作真是謎!
不過想想以前袁宗皋把自己當作晚輩,對自己倒是溫和。
如果倒是越發恭敬起來,吃飯也不跟自己一處。
吃過飯,秦邵跟袁宗皋坐上馬車,前往玄妙觀。
王寅想跟隨,秦邵覺得也不會有什麽事情。
家裡現在很多事情要做,乾脆讓他去了田地那邊,找張大壯聯系收蘿卜等塊莖蔬菜的事情。
馬車一路疾奔前往玄妙觀。
“大公子,王爺……王爺其實也有許多不得已……”
路上一直沉默的袁宗皋終於說話。
“袁長史,我明白!王爺有他的考量,我的性格不適合待在王府。且我還想到外面去遊歷一番,這安陸州並不是我的長久之地……”
秦邵不想說這些,只是袁宗皋對自己一向還算不錯,且看他表情似乎很難為。
“大公子,這些話……這些話您跟王爺說了?”
“說了!那一日已經說了!”
秦邵答道。
袁宗皋眼神有些複雜。
怪不得王爺最近情緒……
如果這個大公子跟一般人一樣,覺得委屈,想爭一二,也許王爺會有糾結甚至負疚感會少些。
他這樣會更王爺的負疚感更深,只是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王爺雖然更心疼熜世子,但對大公子更欣賞喜歡一些。
“大公子,今日也無大多事情,就是王爺的一個朋友要來道觀看一下,王爺說他收了一個小道,很是聰慧,就想把這位小道介紹給朋友。”
“那……那這事跟我……”
“按說這事跟您沒有太大關系,只是王爺跟朋友說的這位小道就是您。”
“什麽?我對道法可是一竅不通,更是不曾信道。”
秦邵有些不解,這是弄什麽?莫名其妙。
“大公子莫急!王爺不用您應酬他這位朋友,您到時候只要穿上衣服,在淨室做做功課就行。”
袁宗皋急忙說道。
“這是為何?王爺跟那位朋友……”
秦邵還是有些不解。
“大公子,王爺跟那位朋友關系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兒難以說清,隻你記住,王爺跟您的關系,他斷然不會做對您不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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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也說了,他知道您的性格,只需麻煩您這一次,以後您盡然可以做您喜歡的事情,他只有支持,斷然以後不會有什麽阻攔,這是他欠您的。”
袁宗皋有些急切。
秦邵不好再說什麽。
無論如何,那興王也算是自己這世的親爹,興王妃不好說,他倒不至於害自己。
如果真需要,幫他一次也無妨!
到了玄妙觀,興王並不在,淨室附近很是幽靜,往日的幾個道士也不見了。
秦邵按照袁宗皋的指示換了一身道士的衣服,坐在蒲團上看一些道法書籍。
“大公子,一會兒有人來,你隻管裝作看書就行,勿需理會別人。”
袁宗皋說完,門半虛掩就離開了。
這是要搞哪出?
秦邵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很是不解。
室內很靜,秦邵有些無聊。
拿起那本道法書來看。
有一頁剛好講的是道法中的“辟谷術”。
講的是一個叫“謝自然”的女道士,她14歲就開始辟谷,一生不沾葷腥,貞元十年在西山(四川南充)(794年)“得道飛升”。
除了煉仙丹,其實秦邵對道法並沒有太多偏見。
裡面其實有很多關於修身養性的。
比如這個辟谷術,在前世的時候,也會當作一種養生、減肥的手段。
秦邵記得當時有一個笑話。
一位很出名的成功人士,聽說辟谷術很有利身心。
就跟著人一起去辟谷,結果幾天下來,隻讓喝水,什麽東西也不讓吃。
後來很多人受不了,說晚上餓得睡不著。
師傅沒辦法,乾脆每人睡覺前給發一顆棗。
晚上有個嚼頭,不想著餓的事情,就能睡著了。
剩下幾天他們每天都期盼著晚上的那顆棗子,猶如仙丹美味一般。
那位成功人士辟谷過後,果然身體消瘦了好幾斤,達到了減肥的目的。
只是自此之後,他養成了每天晚上必須含著一顆棗子才能睡著毛病。
嘿嘿嘿!呵呵呵!
想到此處, 秦邵忍不住悶笑起來。
外面窗戶外突然有響動和說話聲。
秦邵按照袁宗皋的吩咐,也沒有回頭,側身靠著一側桌子假裝看書。
只是剛才想到的那件事,忍不住發笑,越想憋住,越忍不住笑。
半晌還是吭吭哧哧低聲笑出來。
外面片刻竊竊私語生,又間或有談話聲,再後來就沒了聲音。
約莫十多分鍾,秦邵覺得有些煩了,想著要不要站起來出去。
門口傳出響動聲。
“大公子,好了,您可以出來了!”
袁宗皋走了進來。
秦邵起身,將書放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在袁宗皋的指引下,在裡間換了自己的衣服。
“大公子,您先前在房間笑什麽?”
袁宗皋臉色有些憋悶。
“我笑了嗎?額,看到一個有趣的故事,忍不住笑了。”
秦邵不以為然地說道。
“對了,袁長史,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秦邵問道。
“大公子,你不等等見見王爺?哎!算了,王爺這會兒也不得閑,晚上還要陪客人,我讓人送去回去。”
…
一輛豪華的馬車內。
“大人,你可看清那大公子的長相了?”
幕賓張興急切地問道。
“看清了!”
白成說道。
他專門從窗戶一側看,那大公子剛好側坐著,可以看清其長相,
“長相可與興王相似?”
“確實相似,不,十分相似,可以說就是年輕版的興王,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好像腦子……”
“腦子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