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小三子也衝過來,看秦邵沒有事才松了口氣。
隨即也聽到有衙役驚呼那地上的男子為秦縣丞。
地上那男子穿綠色官袍,臉色蒼白。
看清那人長相,秦邵心神一震,半晌張嘴無語。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一模一樣的長相?
除了著裝、頭髮不一樣。
反應過來,上前想張嘴詢問。
那人受驚嚇的神情緩和過來,抬頭張望身邊眾人。
略過秦邵之時,眼神平淡無波。
這人對自己全然陌生!
這人對自己全然陌生!
怎麽可能?
“文斌!文斌兄,你沒事吧?”
伴隨著嘚嘚的馬蹄聲,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
秦邵抬眼看去,是那“狂放”魯縣令。
“我……我沒事,多謝縣令大人掛念!”
那秦縣丞急忙起身說道。
“我就說嘛!文斌,如今盜匪橫行,王爺囑咐咱們官民一心,勤兵練武,一致抗賊寇,咱們這當家人做主的更是不能例外!作為領頭羊,咱們首先要學會騎馬,整天娘們唧唧的坐個馬車,萬一那賊寇來了,不說抗敵,跑都沒能力!哈哈哈哈……”
魯廉獻哈哈大笑,似乎沒看到秦縣丞難看的臉色。
“額?還是你小子呀!剛才製服那匹受驚老馬那人竟然是你,身手真是不錯,看來你上次說你喜歡舞槍弄棒不是吹噓!老子還以為你是隨意說說,不想真有兩下子。”
看到是秦邵,那魯縣令很是驚喜。
直接跳下馬來,朝秦邵捶了兩拳。
這家夥身體壯碩,這兩拳跟個大鐵錘一樣,秦邵如果不是身子好,還真有些吃不消。
“文斌,幸虧這小子救了你,不然那老馬將你甩下來,真夠你躺個十天半月的,你真應該謝謝這小子!”
他還想再來兩下子,顯示熱情。
“學生拜見縣令大人!”
秦邵後退兩步,急忙行禮。
“多些小兄弟相救!”
秦文斌朝秦邵揖了一禮,眼神淡然,顯然並不認識他。
秦邵有些失望,也有些悵然,只是機械地點點頭,並沒有回禮。
“你們讀書人就是禮節繁雜,我說你小子這麽好的條件,幹嘛總一副文縐縐的樣子!你上次說你好像沒在讀書,讀啥子鳥書,國難當頭,大丈夫當保國護城,不如來縣衙做個都頭,為京山治安效力!”
“多些縣令大人看重!”
秦邵客氣地感謝道。
“你是哪家的小子?原先怎們未曾見過?”
魯廉獻是個急性子,說話跟倒豆子似的。
“學生是從外地新到安陸州!”
秦邵如實回到。
“額?安陸州如今進城可是很嚴的,除非投靠至親或者經常與城裡有交易的商旅,一般不會允許你城,你不像生意人,莫非是投靠親友的?”
魯廉獻對秦邵很是好奇。
“不敢隱瞞大人,小人確實是來投靠父親的,我父離家多年,母親病故前得知父親在安陸生營生,聽說還在衙門做事,臨終前特囑咐小人前來尋找父親,只是如今還未曾找到。”
“這就有意思了!你這次算是問到人了,雖本官然我到這安陸州還未多長時間,但你父如果在衙門做事,無論是州衙還是府衙,絕對不難找。你父何方人士?叫甚名誰?”
“回稟縣令大人,我父乃鑲陽老河口人,
他的名字叫秦銘遠!” 秦邵說完,看那秦文斌身體顫抖了下,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複雜。
“鑲陽老河口人?”
魯廉獻有些疑惑地重複道。
“文斌,你不就是鑲陽人?這位可是你小老鄉,你可曾認識這位小兄弟說的人?”
魯廉獻突然想到秦文斌就是鑲陽人,有些欣喜地問道。
“下官……下官離老家鑲陽多年,並且下官是鑲陽南漳人,可能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秦文斌聲音有些顫巍巍地說道。
眾人以為他剛受墜馬驚嚇沒回過頭來,不以為意。
“還……還有州衙和縣衙的辦公人員眾多,這位小壯士說的人具體在做什麽,是否真的在衙門還未可知,回頭找人查一下方知。”
秦文斌遲疑了片刻又說道。
通過他的眼神和行為舉止,秦邵已經猜到了大半。
如果沒有意外,這人應該就是秦銘遠,他那個便宜老爹。
只是這人看來並不打算認自己。
既然這樣,他何必強求?強扭之瓜終究不甜。
反正如今留在安陸州也並非難事。
還有這魯縣令很想招納自己入他麾下,只要自己跟他打好關系,說不定需要保人買房的事情也免了,沒必要找個便宜爹來伺候。
“嗯,找人並不是難事,只要你父在安陸州,我一定為你找到,剛才我說來這這裡效力的事情,你回去考慮一下,我們這裡正需要人才,你如果考慮清楚,給我個信!”
魯廉獻直接說道。
“多謝大人器重,小人新到這安陸,還未安定下來,等這兩日忙完,就去縣衙報道!”
秦邵直接說道。
以後還要在這安陸州買房子,三個人吃喝拉撒都需要錢。
他們雖然還有幾百兩傍身銀兩,只是坐吃山空不吃久事,去縣衙謀個差事也好有個收入。
“痛快!我就喜歡痛快人!”
魯廉獻哈哈大笑道。
跟秦邵交代了一些事項,又跟秦縣丞哈拉了兩句,轉身離開。
“女婿!我的好女婿!”
“相公!相公!”
“爹!爹!”
一陣驚叫聲傳來,一群人慌慌張張地朝這邊跑過來。
是那秦縣丞的家人來了。
這邊雖然是集市街,但距離胡家肉鋪還有一段距離。
估計有人通知了他們家人,家裡人都趕來了!
一個個噓寒問暖,圍著那個秦縣丞。
熱熱鬧鬧的一家子,父慈子孝,夫妻和睦!
秦邵看著那熱鬧關切的人群,眼底有些發紅。
“爺!”
小三子複雜地看著秦邵。
“我們回去吧!”
“爺,你是不是有些不高興?”
路上,小三子看著沉默的秦邵。
“沒什麽不高興的。”
“那秦縣丞是不是就是秦老爺!”
“是,也不是!”
“什麽是是也不是?”
“就是以前是,以後可能就不是了!”
“爺,你說的太拗口,真的很難理解。”
“以後慢慢就理解了。”
“爺,你是不是要到縣衙當都頭?”
“嗯,準備去。”
“爺,那是不是你以後就是當官的了?”
“算是吧!”
都頭是什麽類型的官,無品級,更無記錄在案,也有一雜役臨時工而已。
不過眼時之下,沒有更好的營生,不失為一出路。
秦邵隻記得武松當時就是在縣衙做的都頭,武都頭手下還有十多個人。
只是如果自己做了那都頭,估計以後跟那秦縣丞見面的機會更多了!
想想真的是夠有趣的!
不過他以後不用再找那便宜爹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不找那便宜爹,那便宜爹開始主動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