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無意外,這人應該就是當今皇帝,正德帝朱厚照。
這貨自名未朱壽,據說還把自己封為什麽大將軍。
自己竟然要給當今天子治療狂犬病!
這病,奶奶的,這病如果發了,那死亡率基本百分之百。
給皇帝治病,如果好不了,那自己這小命……
想到這裡,秦邵內心也有細微慌亂。
他終於明白一向冷靜自持的王贇為什麽會顫抖了。
他們都牽連到這件事中來了!
奶奶的,這叫什麽事呀!
自己隻想過平靜的小日子,只是這怎麽不消停,總是雜七雜八的事情不斷。
不過既然已經發生,如今已經牽連其中,想脫身那是不可能了!
想想自己多少次死裡逃生,也不差這一次
“將軍,吳大夫說的也有理,學生也聽說狂犬之病,除了清理傷口,吃些下淤之藥也會有好的作用。不過學生也只是在一些書上看過,並不能太確定!不過下淤之藥,一般就是清理身體內毒素,吃了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作用,個人建議可以試試。”
秦邵明白此人的身份,思慮了幾秒直接回稟道。
死馬當作活馬醫,反正也就這一堆了!
“吳傑,你速去配藥。”
朱厚照直接吩咐道。
吳傑應聲而去。
在場中的人精神繃緊,除了那正德帝周厚照,這廝除了先前用酒精衝洗傷口的時候,嘶了兩聲,這會兒跟沒事人一般。
還讓親隨給自己沏了茶,招呼眾人喝。
你倒是不怕,問題我們怕!
秦邵心裡忍不住吐槽。
想想這人就是那奇葩皇帝朱厚照,有這樣非正常的反應也不足為怪。
“你是讀書人?”
朱厚照吩咐秦邵坐下,一副悠閑暢聊的架勢。
秦邵縱然感覺這朱厚照跟歷史上記錄的荒唐皇帝似乎有些不一樣。
但畢竟沒有深入接觸過,也不能確定這人會不會陰晴不定。
“讀了幾年書。”
秦邵謹慎地答道。
“可有功名?”
“額,考中了秀才。”
“將軍,自明他讀書了得,還是小三元。”
一個聲音突然說道。
秦邵抬頭,看到林桐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也站在門口。
秦邵先前聽說他在豹坊當差,沒想到他竟然跟朱厚照這樣熟悉。
竟然能隨意到這邊。
後想想王贇說他有親戚在豹坊,很有權威。
想想先前去他回家,在胡同門口遇到江彬。
江彬竟然給他們指了林桐家的位置。
如沒錯的話,林桐那位親戚就是江彬。
江彬是當前朱厚照身邊最得寵之人,林桐能接近這邊受重視也不足為怪。
王贇也在一側,他聽了林桐的話,身體微微顫了下。
看向秦邵的眼神有些複雜。
“額,你叫自明,還是小三元?”
朱厚照顯然很驚異,似乎很感興趣。
“只是……只是僥幸而已,不知……不知是否會就此止步。”
秦邵站起來躬身說道。
“沒事,坐下說話就行!先前我見你身手不錯,還懂些醫理,還想著讓你到豹坊來當差!既然你已經是小三元,說明讀書不錯,自然是能科考更好些。文武雙全,更是難得的人才。”
朱厚照顯然對秦邵有些欣賞。
他還想再說什麽,吳傑已經熬了藥過來。
眾人看著朱厚照喝下才放心。
接下來的三日,秦邵等人都在猛禽坊沒回去。
朱厚照的情況還不確定怎麽樣,大家表面平靜,其實內心的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秦邵讓王寅回去給家裡傳信,
免得擔心。林桐和王贇也被留下了。
那被咬的三人當中,精神異常那位第二日也死了。
只剩下一個癱瘓在床,不能吃喝,估計也沒多少時日了。
三日的時間很煎熬,秦邵沒想到日子會那樣煎熬。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秦邵看到胡子邋遢的一眾人,心裡平衡了許多。
特別是江彬,先前縱然絡腮胡但修剪還算整齊,如今猶如亂草。
幸運的是朱厚照身體也沒有出現異狀,傷口也開始愈合。
江彬的意思是眾人再等著觀測七日。
朱厚照卻說自己已經無礙,開始在豹坊處理公務。
“你們先回去休息兩日,有事我通知你們!”
江彬同林桐、王贇及秦邵說道,通知他們可以先回去。
可千萬別有什麽通知!
秦邵內心祈禱。
再次看向江彬胡子邋遢的臉,秦邵突然想起前世看過的史書,說是正德帝跟江彬同塌而眠。
《一劍獨尊》
其寓意……
當時想那江彬就算不是潘安似的人物,應該比那漢武帝的董賢不會差太多,沒想到長相如此潦草。
在秦邵看來,江彬還不如林桐長得俊朗。
想想那朱厚照跟這江彬同塌,畫面有些不敢想。
縱然那朱厚照對江彬態度還算不錯,但也沒看出兩人關系會那麽親近。
這江彬倒是跟軍營裡不講究的糙老爺們一樣,如果朱厚照是那種喜好,還喜歡這種!
口味是不是有些重?
他還記得當中還紀錄說王瓊媚上,同朱厚照同塌呢!
弄得正德帝朱厚照似乎有些太葷素不忌了,人家賴好也是皇上呀,也不是沒資本挑選。
看來這史書……
“大公子,不會再有什麽事吧?”
出了猛禽坊,王贇擦了擦汗說道。
這幾日他心驚膽戰的,擔心自己的病情,也擔心秦邵的方法萬一不管用,皇上有什麽問題,他們這些人……
林桐住的方向跟他們不一樣,出了猛禽坊的門就同兩人分開。
王寅趕來馬車。
王贇也是被帶過來的,沒有騎馬。
秦邵讓先送王贇回家。
“也說不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皇上的傷口跟你一樣也在胳膊手部,程度相差不多,你的隻做了清洗,他還服藥,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不過我們也算努力了,一切聽天由命!”
秦邵歎口氣說道。
“大公子,你怎知他是皇上?”
王贇有些驚異。
他以為秦邵不會知道。
畢竟在豹坊這幾天,皇上都讓眾人稱呼他為將軍。
秦邵一開始就跟著稱呼將軍,王贇以為他不知道。
“豹坊是皇上的辦公地,且那江都督是林桐的親戚,如果沒錯,應該是江彬,還有你們幾人的態度,那將軍定然就是皇上。”
“大公子聰明,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正準備告訴你的。這事太突然了,我沒想到被隻狗要竟然能牽連的皇上的事情,父親知道,還將您牽連進來,定當發脾氣。”
王贇苦惱地說道,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父親。
“王大哥不必憂心,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們積極應對就可!你跟伯父好好解釋一下,他不是那種不講理之人。就是發脾氣也是擔心我們。如今皇上沒什麽反應,應該不會出問題。”
“我聽說那發病的三人, 前期都是有輕微反應的,只是家人及身邊的人不知道,沒有重視。皇上這幾日我都在認真觀察,無發燒,情緒也無異狀,應當無事。”
秦邵安慰道。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想無益!
還不如多往好的方向想,那樣心裡也舒服些。
“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這位大公子遇事冷清自持,且做事靠譜。
王贇現在真是從內心佩服,聽他說無事,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
煎熬的七日終於過去。
豹坊那邊沒有傳來不好的消息。
秦邵內心終於安定下來。
當中林桐來過幾趟,都是傳遞豹坊那邊無事的消息,讓他們不必太過擔心。
第八日,林桐還帶來了朱厚照的賞賜。
沒有銀兩,都是些布匹、絲綢、玉器之類的東西。
不過這些都是可以換銀子的玩意,跟銀子差不錯。
林桐說王贇那裡也有,且王贇如今也升職做了狗坊的副領班,他自己也升職為副指揮使。
秦邵很為他們高興。
邀請他們下次休沐日一塊喝酒。
林桐高興地答應了。
這日晚間的時候,秦邵剛告訴韓瑾蓉過幾天請人吃飯,王贇就過來了。
他還穿著當值的衣服。
“贇哥,你剛下值?是不是還未吃飯?家裡還有,讓給你做份!”
秦邵看到王贇臉色有些疲憊,知道他最近差事估計有些忙。
“大公子,先不用麻煩了!我在狗坊吃過飯了,剛下值,我……我父親知道情況了,讓我帶你過去一趟!”
王贇有些焦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