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府。
“老爺,您這一大早晃悠這麽多圈,我都有些頭暈了。您先到房間裡歇會兒吧!這小娘子和袁長史他們估計要午時才會過來。”
魯忠看著魯廉獻一遍遍地在門口晃悠,心裡有些煩躁。
其實他內心也很焦急。
畢竟先前他們投橄欖枝給袁宗皋,本也就是抱著看看的想法,其實也沒多大希望,不想那袁長史直接就答應了。
害得主仆倆激動了好些天。
特別是今天他們要過來,他們早早地就醒了。
小娘子的院子早就布置好了,今日更是讓人又整理了一遍。
為了招待袁長史他們更是準備了豐富的宴席,如今一切都準備好,單等他們上門。
“魯忠,你說這時間怎麽越過越慢呢!”
魯廉獻根本不聽魯忠的建議,而是焦急地問道。
興王府的動作就是快!前兩日他剛同意,那邊就將那姑娘的戶契落到他的上面。
並且袁長史直接嚴明,世子看上了那小娘子,並且過年期間就想將人迎娶進門。
到時候他這裡就是小娘子的娘家。
魯廉獻可不敢自稱是興王世子的嶽父,不過由此能結交上興王府,還成為名義上的姻親,這樣的好事,他做夢都能笑醒了。
自然萬分同意,並做好那小娘子來,一定當菩薩般地供起來照顧。
“老爺!老爺!馬車來了!”
魯廉獻終於晃悠累了,剛想躺在躺椅上休息一會兒。
外面魯忠的喊叫聲就響起來。
他一個起身就彈跳起來。
“來了?真的來了嗎?”
拍拍衣服,他一個竄步就竄到了門口。
“老爺,您等等我!等等我!”
魯忠在後面喊道。
其實他剛才讓家丁去外面看,家丁在一路口看到馬車朝他們這邊過來,就飛身過來匯報。
其實他並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剛說有可能,魯忠就飛身過去稟報了。
那家丁頓時有些目瞪口呆,擔心弄錯直接又到門口去迎接,
其實馬車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
所以,當魯廉獻站在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馬車登登登地朝他們府地門口過來。
一架密閉的馬車裡坐著人,但看不清裡面人的面目,定然是那小娘子。
另外就是幾匹馬,前面是袁宗皋,還有一個男青年。
那男青年魯廉獻感覺有些熟悉。
等走進了才發現,那人不是秦邵嗎?
那個考了小四元的人!
他……他怎麽來了?
不過隨即一想,這秦邵跟興王走得近,直白些就是興王在外面的私生子,這種隱秘的事情,說不定興王世子交給自己這個親屬也合適。
沒想到這秦邵如今跟這興王家走得這麽近,這麽私密的事情也讓他過來幫忙,這應該是完全看作自己人了吧!
這小子輕輕松松就種了舉人,這以後要再考中進士,還有興王府背後偷偷用力,這以後的前途那可是大大的……
自己一定要好好討好這位,抱住這位的大腿!
魯廉獻想到這裡,行動上就直接先跟秦邵打了招呼,又跟袁宗皋打招呼,殷勤備至。
那秦邵似乎也不客氣,直接點了點頭,招呼眾人進了魯廉獻的院子。
這種反客為主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府邸就是他自己的呢!
不過魯廉獻也不想那麽多,直接領著眾人進了他為小娘子準備的院子。
到了那小院門口,馬車停了下來。
韓瑾蓉在素錦的輕扶下下車。
她下得有些急,趔趄了些,秦邵一個健步上去,直接托住了她。
兩人靠得很近,
完全脫離了普通男女的距離。看得魯廉獻差點驚掉眼睛。
那……那袁長史不是說這位小娘子是那世子未過門的心悅女子嗎?
怎麽那女子跟秦邵秦舉人走得這樣近,完全脫離了普通男女的情況,他們……他們的關系定然不簡單!
莫非……莫非兄弟兩個……
魯廉獻立即腦補了一出大戲。
這種事情雖然驚悚,不過在皇家,別說皇家,很多地方都不稀奇!
高門大戶的院子,肮髒的事情多了去了!
不過,不過這事要跟自己有牽連,這是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好!
“老爺,咱們家小娘子回來了,快點領著看看咱們準備的院子吧!”
魯忠看魯廉獻瞪著一雙牛眼看那對男女,他也覺得驚異,但自己家老爺這樣有些太……
急忙捅了捅自己家老爺。
“額……袁長史,秦公子,快進這禦香閣,是我為我們家小娘子準備的,女……女兒,你們可以先進去看看,有什麽不滿意或者需要的都跟魯忠說,他就是咱們家的管家加師爺,什麽事他都能做!”
魯廉獻醒悟過來,覺得自己確實表現……這事情他也關不了啊!
趕緊招呼自己新女兒進院子,讓魯忠帶她們看看住的情況。
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家裡的仆婦來做的,只是這事太過於重要和隱秘,只能讓魯忠去做了。
既然那韓娘子以後就是自己的養女,魯忠也算是自己半個家人,不用忌諱那麽多。
至於秦邵和袁宗皋他則帶到一側的客房喝茶。
“袁長史、秦公子,一會兒你們也看看,如果有什麽需要的,我這邊再準備。還有袁長史,您先前說上報世子請婚的事情,需要的文書,我這邊都準備好了,一會兒魯忠會拿過來。 ”
落坐後,讓仆婦準備了茶水,魯廉獻殷勤地招呼兩人坐下。
“嗯,還不錯!我先前大致看了下,感覺很細致,我常聽人說魯通判武官出身,性子粗狂,不想竟然如此細致!”
袁宗皋笑道,捋了捋胡須,顯然很滿意。
魯廉獻一顆緊張的心終於穩定下來。
他一男人怎麽知道布置院子,還是魯忠托關系找人,找而來這裡一位大家出身的主婦,賢惠能乾在附近出了名,她幫忙整理準備的。
“世子,你覺得呢?看看是否還有其他需要準備的?”
袁宗皋朝秦邵恭敬地問道。
“世子?”
魯廉獻有些驚異地聽著袁宗皋的稱呼,有些不相信地問出口。
“這……這不是秦公子嗎?怎麽世子?”
“額,魯通判,我忘記給你介紹了,這是我們興王府的世子,你們先前可能見過,但是你應該不知道我們世子的身份,今日我來剛好為你們介紹一下!”
袁宗皋似乎早已猜到魯廉獻會有此驚異,雲澹風輕地說道。
“世子?秦公子是興王府的世子?就是熜世子過世後新封的世子?”
魯廉獻不敢相信地問道。
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這……這叫什麽事啊!
那提前參加科舉,中了小四元的秦公子如今成為了興王府的世子。
他在沒有宗室可參加科舉的制度出台情況下參加了科舉,還出了安陸州自由亂跑。
如今更是一人背著兩人的身份!
他還成了他的未來嶽父!
這……這要如何是好?
魯廉獻瞬間冷汗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