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如此下去,我們裴家的門人也要走光了,這可如何是好?”
聽著裴律師的匯報,裴寂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確實聽說了李峰要開設天下書局,原本還並不在意。
區區一個小醫者能翻起什麽浪花?
令他沒想到的是,當天下書局開張之後,生意竟然是那般火爆。
他也派人去買了幾本書回來,一看之下頓時大驚失色。
那書質,那紙張簡直比他們的好了太多了。
他們世家大族的書籍都是手抄的,一個月也不過能抄十幾本。
然而人家天下書局竟然是批量生產,每日都能生產出成千上萬本,這如何能比?
最為關鍵的是天下書局的書竟然出奇的便宜,一本書僅賣八文錢。
八文錢是什麽概念,就連世家大族的那些紙張都不夠。
這可是動搖了世家大族的根基,如此行徑簡直就是要將他們世家大族推向萬丈深淵的節奏。
這一下,裴寂是徹底慌了,比他更慌的還有其他世家大族。
那些家族家主紛紛跑來裴府商議對策。
最後一致決定,派人前去天下書局放火,同時還要將紙張工坊、油墨工坊、以及印刷工坊全部付之一炬。
說乾就乾,當夜他們就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分別行動。
最最令他們驚駭的是,那些前去殺人放火的人竟然全部消失了。
不錯,確實是消失了,而且是生不了人,死不見屍的那種消失。
經過多方查探,最後終於得到了一個確切的消息,他們的人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殺了,是那種毫無抵抗之力的被屠戮了個殆盡。
最後得知,天下書局那邊竟然有重兵保護,而且還是左右武衛的士兵。
直到此時他們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天下書局竟然是皇家開的,李峰只是牽頭人而已。
想到這裡,裴寂無奈的歎息一聲,說道:“天下書局不能動,動了就等於將李世民得罪死了,到時我們裴家也會滅門。”
“難道就這麽算了?”
裴律師不甘心的說道。
“哼!”
裴寂恨恨道:“哪裡會有那麽便宜的事,這裡的損失,我們要從別處找補回來。”
“阿爺的意思是說鹽?”
突然,裴律師眼睛一亮,沉聲說道。
裴寂不置可否,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但是鹽井我們裴家隻佔了三成,崔家佔了兩成,長孫家可是足足有五成,長孫無忌會乾嗎?”
裴律師有些擔憂道。
“呵呵”
裴寂冷笑一聲,語氣陰森道:“長孫無忌那個老匹夫,不答應也得答應。”
“阿爺是否有妙計?”
裴律師急忙問道。
“到時你就知道了!”
裴律師還想再問,但是裴寂卻始終不說是何計劃。
就在這時,裴府管家突然在門外說道:“啟稟老爺,遼少爺來了!”
聞言,裴寂眉頭一皺。
“他來做甚?”
“這個點兒他不是行李在工部衙門嗎?”
頓了頓,裴寂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
管家答應一聲便離開了。
不多時,書房門被推開,緊接著便響起了裴遼淒慘的哭聲。
“叔父大人,你可要為侄兒做主呀!”
裴遼哭著,“噗通”一聲便跪在了裴寂與裴律師面前。
“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抬起頭來說話!”
聽著裴遼的哭聲,裴寂心煩意亂。
當裴遼止住哭聲,抬起頭來時,躲起來嚇了裴寂父子一跳。
只見裴遼滿臉血汙,整張臉已經腫若豬頭,
門牙也沒有了,就連說話都在漏風。如果不是事先已經知道他是裴遼,裴寂父子都不敢認他了。
“你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發生了何事?”
裴遼兄弟在裴寂心中的地位甚高,尤其是裴遼,身在工部,對於裴家的作用比起裴遷那個長安縣令都重要。
“叔父大人。”
裴遼淒淒慘慘道:“今日侄兒正在處理公務,也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一個小子,他自稱是新任的工部侍郎。”
“他到了之後便要強佔侄兒的辦公房,侄兒不讓,他們竟然就將侄兒打成了這副模樣。”
“叔父,你可要為侄兒做主呀!”
裴遼說著再次大哭起來,哭時還牽動了臉上的傷勢,疼的他齜牙咧嘴,那模樣別提有多搞笑了,就連裴律師都差點兒笑出聲來。
“工部新任侍郎?”
“可是李峰?”
裴寂一字一頓道。
“嗯嗯嗯”
聞言,裴遼忙不迭的點頭。
“簡直豈有此理,李峰,你欺人太甚了!”
得到肯定的答覆,裴寂頓時怒不可遏,目眥欲裂。
“原本老夫還不想動你,沒想到你竟然自己撞上來了,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裴寂說完,帶著裴律師與裴遼便怒氣衝衝的向著工部衙門而去。
工部衙門。
侍郎室。
此時已經被孫振義帶人整理乾淨了,比之前都要乾淨整潔。
李峰滿意地看著這間侍郎室,對孫振義的辦事效率點了個讚。
既然已經來了工部,接下來就該實行他的計劃了,首先就是要派人去接手大青山的鐵礦與煤礦。
畢竟他答應了李世民要在一年之內做出成績。
就在此時,一群人興衝衝的進入了工部,並且直接朝著侍郎室而來。
領頭者赫然就是裴寂父子以及裴遼。
裴寂直接走進侍郎室,雙目噴火的瞪著李峰。
看到裴寂到來,李峰暗中冷笑。
在修理裴遼之時,李峰就預料到了這一切,沒想到他竟然來的這麽快。
“這麽沉不住氣,如何乾大事?”
“怪不得會被抄家滅族呢!”
李峰心中對裴寂的評價不由弱了幾分。
“原來是裴大人,不知裴大人來我工部所為何事?”
李峰笑著與裴寂打招呼,不過卻並未起身,就連程處默四人也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怒不可遏的裴寂等人。
“叔父,就是他,他不光搶了侄兒的辦公房,而且還將侄兒打的…………哎呦…………”
裴遼指著李峰告狀,說話時還牽動了傷口,疼的他再次齜牙咧嘴起來。
“李侍郎,你不應該給老夫一個解釋嗎?”
裴寂製止了裴遼繼續說下去,接著對李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