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賈璟和兄弟們飲酒作樂時賈璟不知道一場自以為是的陰謀正在慢慢的向他籠罩而來,金鄉侯府的柯傑今天興奮莫名,因為今天他的第一場陰謀即將實現了!他自以為精明的籌謀許久的計策馬上就要發動了!這種感覺讓柯傑簡直癡迷其中!
柯傑忘了賈璟的仇了?屁!柯傑現在恨不得生吞活剝了賈璟!時間越久他對賈璟的仇恨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發痛恨!柯傑現在幾乎算得上是恨心熾熱!所以做這件事的時候他沒有和任何人做任何的交流,連他爹金鄉侯柯克都不知道!
柯傑覺得這個計策簡直稱得上天衣無縫,既能讓自己泄憤,又能讓賈璟吃下這個苦頭,而且還能一舉將寧國賈家徹底擊落塵埃!簡直是一箭三雕!柯傑隻覺得自己是真的成長了!吳疆那個蠢貨就只會好勇鬥狠,他有什麽資格繼續做洪治勳臣年輕一輩的領袖?
這次自己年紀輕輕就將一門雙公的寧榮賈家打掉一門,還讓他們發作不得,雖然寧榮賈家早就是塚中枯骨了,但是等閑誰敢招惹他們?自己這次直接搞死他們,傳出去了之後誰不讚一聲將門虎子深謀遠慮?
到時候他還用追在吳疆那個蠢貨屁股後面,靠討好他求活?到時候誰不得看他柯傑的臉色?到時候他柯傑就是和淇國公世子宋明,成國公之孫李必一樣的頂尖世子,是勳貴中最尊貴的那批人!對了淇國公世子宋明現在半死不活的,到時候自己甚至還可以和李必爭一爭年輕一輩第一人的位置!
手下的小廝過來輕聲道:“大爺!都準備好了,就等您的吩咐。”柯傑呼吸陡然急促,手抓住了椅子扶手,青筋暴現!柯傑雙眼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心中怒吼道:“賈璟,這一次我要你家破人亡!我要踩著你賈家的屍骨!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最高!”柯傑心中暴戾了許久,才慢慢的平息下來,不免得意的對小廝道:“去做罷。”
小廝咽了口唾沫,連連點頭下去了,柯傑看著小廝忙不迭連滾帶爬的下去的背影忍不住得意的哼了一聲,在他看來,這樣的他已經有了他爹那樣的威嚴氣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在瞞著他爹,柯傑不免得意的想到,等到自己把這件事辦成之後,不知道老頭子會高興成什麽樣子,想來就能看到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了,從而重視起自己的感受罷!
哼!我柯傑一定要你們都好好看看,我柯傑到底是甚麽人物!
.......
與此同時的賈家也並不是就閑了下來了,此時已到了臘月二十九日了,各色齊備,兩府中都換了門神,聯對,掛牌,新油了桃符,煥然一新。寧國府從大門、儀門、大廳、暖閣、內廳、內三門、內儀門並內塞門,直到正堂,一路正門大開,兩邊階下一色朱紅大高照,點的兩條金龍一般。
奴仆婆子們穿著一新,往來其間仿若天上人間,越是到過年時賈家便是越忙,現代人可能是覺得現在越來越沒有年味兒了,咱在古代人看來不知道多羨慕現代人在沙發上一攤刷著抖音,微信群盯著領紅包,掐著點兒到了十二點發句新年快樂,然後倒頭大睡就算過了年的日子。
尤其是賈家這樣規矩大的勳貴世家,早近了臘月就開始準備忙碌,首先是得先進宮去領了恩賞,雖然老一輩兒的人不在了,但每年宮裡還會給武勳貴族們定時發放恩賞,有的洪治勳臣可就靠著這些銀子過年呢!雖然賈家可能看不上這點兒銀子,但也得恭恭敬敬的領來供上,給祖宗看看證明天家還記得你賈家的功勞呢。
然後就是準備年貨,再定下祭祀的東西,開了宗祠,著人打掃,收拾供器,請神主,又打掃上房,以備懸供遺真影像,等到初一的時候兩府上賈家在京的十二房子孫一個也不能缺的都得進祠堂祭拜祖先,國家大事在祀與戎,就算是在現代,過年或清明祭祖都是國人最重視的事情,更何況現在。
之後就是兩府上商量著一來給賈家十二房子弟發放米銀,你過的好了也不能忘了族人不是,二來就是定下正月裡來飲宴的順序,比如初一賈赦設了宴,那麽初二就該賈政,初三賈珍,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設宴的,兩府上互相拜年定日子請年酒。
然後最重要的就是收租子了,兩府上各自的在城外的莊子,城內的鋪子,都要派人去盤帳然後收上來利潤和租子,早早的便就派人去收了上來,遼東莊子的莊主烏進孝緊趕慢趕終於在今天趕到了神京城,給賈珍供上了遼東莊子的東西。
賈璟和玄真觀眾人飲酒作樂直到下午才醉醺醺的回到了賈家,正好看到烏進孝從寧國府滿面春風的走了出來,賈璟眯著眼睛看著他:“你是何人?”烏進孝看著賈璟氣度不凡就不敢怠慢,卻也不認得賈璟是誰,旁邊的門子慌忙上前道:“二爺回來了?”
賈璟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烏進孝道:“這是何人?”門子道:“是遼東莊子上來的人,給府上送年禮的!”賈璟劍眉微挑,那門子也是機靈馬上對烏進孝道:“這是府上二爺!還不快見禮?”烏進孝聞言慌忙笑道:“小的烏進孝,見過二爺!”
賈璟嗤笑一聲醉醺醺道:“你這個名字......倒是有些意思的緊!”烏進孝久在遼東作威作福那裡受過這樣的氣?不過倒也知道賈家的人惹不起於是只能陪笑著道:“二爺說的是,家裡人都是農戶沒什麽......”
賈璟打斷他道:“既然是盡孝來的,那就說說都有什麽好玩意兒,讓二爺看看你的孝心!”烏進孝心裡膩歪,面上卻笑著道:“莊子上帶來的東西都已經給老爺過目了,老爺那兒有單.....”賈璟繼續打斷,面色冰冷的道:“我說,我要聽!”
烏進孝面色一沉,隨後笑著道:“二爺要聽,我說便是了.....”隨後哭訴道:“近些年莊上收成亦是不好,今年只有大鹿三十隻,獐子五十隻,麅子五十隻,各色的豬攏共一百個,各色的羊一百個,鱘鰉魚二個,各色雜魚二百斤,活雞,鴨,鵝各二百隻,野雞,兔子各二百對,熊掌,鹿筋,海參,鹿舌,牛舌,蟶乾,榛,松,桃,杏穰各二口袋,大對蝦五十對,乾蝦二百斤,銀霜炭上等選用一千斤,中等二千斤,柴炭三萬斤,禦田胭脂米二石,碧糯五十斛,白糯五十斛,粉粳五十斛,雜色粱谷各五十斛,下用常米一千石,各色乾菜一車,外賣粱谷,牲口各項之銀共折銀二千五百兩。外門下孝敬哥兒姐兒頑意:活鹿兩對,活白兔四對,黑兔四對,活錦雞兩對,西洋鴨兩對。”
賈璟閉著眼睛不說話,烏進孝咽了口唾沫道:“可能確實是少了點兒,二爺二不知的,那遼東的苦寒之地,甚麽都出息不了,我們莊戶人家也是不容易,年年不過是勉強混口飯吃,二爺您......”賈璟冷冷地打斷道:“你當我是豬?”烏進孝沒聽清疑惑道:“二爺?甚麽?”
賈璟冷冷的睜開雙眼,看著烏進孝怒道:“你當我賈家上下都是傻子?還是當我賈璟任由你擺弄的豬!”烏進孝咽了口唾沫道:“二爺您這是何意啊?小的這得趕緊趕回遼東了,恕不奉陪。”
說著急匆匆的就要走,賈璟冷笑道:“你是得回遼東,不過不是打著我賈家的旗號在各路驛站上胡吃海喝大玩排場的回!而是扣在囚車上回!給我按住了他!”那些門子不敢不聽賈璟的,於是都擠上前將烏進孝按倒在地。
烏進孝暗道不好,勉勵掙扎道:“二爺!我無罪啊!俺不伏!俺要見老爺!俺要見老爺!”賈璟冷笑道:“烏進孝,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遼東是苦寒之地不錯,可那也是寶地!河裡的魚用他娘的瓢舀都能舀滿滿一瓢!山上的野味就是隨手射一箭就能撿找不少!你就那這麽點東西盡孝心?打發要飯的呢?”
烏進孝大驚失色同時狡辯道:“二爺哪裡知道的這些?這原是那些人胡謅的!”賈璟冷笑道:“孫賊!你忘了我賈家在遼東之所以有莊子那是因為那是我寧榮二公昔日屯兵的衛所之處!你當我連自己加祖宗的事兒都不清楚?”賈璟上前踩住烏進孝張口欲辯的嘴道:“我不跟你費口舌,自然有人治你!拉下去!”
門子們便簇擁著烏進孝下去了,賈璟按了按暈沉沉的腦袋道:“我大哥呢?”門子小心翼翼的道:“方才見過烏莊主,烏進孝之後就領著小蓉大爺出去了,卻是不知去了哪裡。”賈璟聞言皺眉怒道:“明兒就過年了!兩府上不知道多少事,初一還要祭祖!他這個族長不在府上老老實實的呆著又幹嘛去了?”
門子哪裡敢搭話?呐呐的說不出話來,賈璟頭疼的揮了揮手自顧自的進了榮國府,一路飄飄然的回到了梨香院,也不顧晴雯的大叫,自己就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
......
賈珍現在卻沒閑著,因為他正帶著賈蓉在查封賈璟的酒樓!王富忠如今正在管著賈璟商場所以等閑也不願意來酒樓,這裡也一直交給那幾家的人管了,德昭長公主之子陳也俊就是德平長公主之子衛若蘭拉進來的,如今反倒比德平長公主還要上心這裡的買賣,所以常常派人在這裡看著。
此時德昭長公主府的掌櫃正在大叫著叫賈珍好看, 賈珍不屑道:“這裡本就是我賈家的產業,好心叫你們入了份股你們還當是你們的了不成?”那掌櫃的大叫道:“是尊府上二爺拉著我們入的股,既然本就沒準備拉著我們賺錢,卻為何要主動找我們分股?”
賈珍不屑道:“那是我二弟不懂事!再說,豈有子弟自己蓄私財的道理?你放心,不就是一點兒股子錢嗎?一會兒我打發人還給你們府上就是了!”那掌櫃的氣的指著賈珍說不出話來,賈珍笑道:“送客!”兩個賈府奴仆就架著那掌櫃的出了門。
賈蓉有些擔憂道:“老爺,咱們沒跟二叔說就接手這裡,二叔要是知道了了,怕是.....”賈珍呵斥道:“好蠢的東西!告訴你二叔了,這裡的東西才算真的在也到不了咱們家手裡了!”賈珍一臉得意道:“這裡本就是我寧國府的產業,我收回來有什麽不對,這官司打到哪兒我也有道理!”賈蓉聞言雖然還是覺得不妥但也只能就這麽算了。
隨後賈珍瞥了一眼賈蓉道:“最近,我讓你找的良家.....找好了沒有?”賈蓉顫抖了一下,點了點頭語氣猶豫膽怯道:“找,找好了.....”賈珍哼了一聲道:“沒孝心的畜生!老爺我本就離不得你媳婦兒的按摩,離了一會兒就身子骨不爽利,老太太叫你媳婦兒走的時候你怎麽不攔著?害的老爺我這幾日身子骨都不舒坦!今兒老子可得好好松快松快......”
說著就領著頭走了,沒人注意到賈蓉緊緊攥著的拳頭和憤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