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鼓聲隆隆女人們正為卡奧跳舞助興。卓戈雖面無表情視線卻始終跟隨她們的律動不時還從腰帶上解下一個青銅獎章拋過去讓她們為之爭得你死我活。
其他戰士也在旁觀賞。後來其中一個終於走進舞者的圓圈伸手攫住一位舞者的臂膀把她按倒在地當場就像公馬和母馬交配似地做了起來。伊利裡歐先前就提醒過她:”多斯拉克人交配的方式和他們養的牲畜沒兩樣。卡LS裡毫無隱私可言他們對罪惡和恥辱的觀念也與我們完全不同。”
丹妮莉絲明白了眼前生的事後突然害怕起來,自己的未來是不是和這個女人一樣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丹妮莉絲心中的恐懼卻不減反增,最後她所能做的就只剩下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出尖叫。她害怕這些行徑怪異野蠻宛如披人皮野獸的多斯拉克人;害怕自己達不到哥哥的期望不知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事來;但最教她害怕的還是當天晚上哥哥將她交給此刻坐在她身邊喝酒面無表情殘酷得像戴著一張青銅面具的怪異巨人後他會在星空下對她做的事。
就在這時夕陽的最後一抹余暉消失在潘托斯的高牆盡頭。
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鼓聲。
吃飽喝足的多斯拉克人們有氣無力地坐起來,掀開毛毯,號音響徹夜空,狂野而急促,仿佛在喊著:快啊,快啊,快啊。
丹妮莉絲聽見人們的叫喊、槍矛的撞擊、馬兒的嘶鳴,好在沒有打鬥。她的眼睛睜得老大,面色蒼白。
遠處響起軍號,低沉哀怨,令人靈魂不寒而栗。多斯拉克人踉踉蹌蹌地爬上健壯的坐騎,高聲咒罵,有幾個明顯是醉了。
黎明的晨光中,來襲的軍隊有如一朵緩緩綻開的鋼鐵玫瑰,尖刺閃閃發光。
這時,她已可聽見敵軍的隆隆戰鼓和一陣陣如同驚雷的響聲。火光衝天,登時聞到一股焦臭,抬頭望去,只見前面煙焰張開,卓戈卡奧的多斯拉克大軍陣中濃煙四起,到處都在發出巨響。
這是怎麽回事?
丹妮莉絲被這接連不斷的巨響震得發抖。她也不曾見過這等陣勢。那簡直不是人力所能,而是諸神正要將天地翻轉,將宇宙擊毀。
放眼望去,只見前面到處都有巨響發出,隨著一聲巨響,從地面上又衝起一片泥沙塵土,直插雲霄。那股黑煙下又是火光熊熊,四處漫延。
這情景便如地底有個洪荒時代的異獸,經過了千萬年的禁錮,正要脫梏而出。巨響連綿不斷,一時間煙塵滾滾,而隨著每一聲巨響,地面也都燃燒起來,聞得到一股刺鼻的火油味。
多斯拉克人也都驚呆了,而更多的多斯拉克人被困在那一片火海中,狼奔豕突,卻哪裡逃得出來,到處都是火,到處都是濃煙。
當炮聲漸息,嘶嘶聲填滿了空缺。在遠處,弓箭手灑出一陣箭雨,多斯拉克人開步快跑,邊跑邊吼。弓箭如冰雹一般朝他們身上招呼,百支,千支。刹那間不可勝數。不少人中箭倒地,呐喊轉為哀嚎。這時第二波攻擊又已從空中落下,弓箭手們紛紛將第三支箭搭上弓弦。
丹妮莉絲看見卓戈卡奧費力地組織著反擊,但這並沒有什麽大用。多斯拉克人的隊伍已經行將崩潰,隨著每一處帳篷冒出濃煙。
正前方,一隊精銳的輕騎兵,成楔形陣勢,率先與卓戈卡奧臨時組織起來的騎兵接戰。面對大量的多斯拉克戰士,幾乎所有騎兵都沒有停止衝刺,閃避開去。而是橫衝直撞,在死亡前還沒有停一下。
丹妮莉絲看到十來個人因此倒地。敵方的坐騎伸出鑲蹄鐵的雙腳便往外踢。發狂的戰馬躍入敵陣,竟沒有多斯拉克人上前阻擋。 對方的騎兵像利刃一樣劃破了多斯拉克人的防線。潮水般的步兵瘋狂湧入。
多斯拉克人已沒有了戰心。現在的多斯拉克人是真正的兵無鬥志,只顧四處逃跑,有不少人甚至連武器都丟了。但追殺的敵軍足有上萬之眾,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丹妮莉絲明白,多斯拉克人輸了。號稱戰無不勝的卓戈卡奧輸了。自己的命運又會如何呢?
突然間全軍發出了一聲歡呼。隨著通天犀角發出的一聲長鳴,所有人都衝了出去。
多斯拉克人的兩翼由於還不曾衝到近前,此時陷身火海,只能四處亂逃,而中央聚集了最多的多斯拉克人,此處火勢最大,那些多斯拉克人被燒得慘叫連連,比明軍的歡呼聲更響了。
而此時的羅鋒心情一片大好。看著明軍戰士們搠倒了數個多斯拉克人,此時多斯拉克人已成大崩潰之勢。照兵法上所說,圍殲若無全殲之力,則必給敵人留一條後路,否則敵人自知走投無路,定要全力死戰,反而難以對付。
但這時明軍哪裡顧得上給敵人守後路,全線撲上,戰線越拉越長,多斯拉克人被逼得步步後退,而後面又是熊熊大火,有些多斯拉克人絕望之下,跟隨卓戈卡奧回身死戰,但明軍已佔絕對優勢,而且士氣高昂到前所未有,多斯拉克人這些反撲毫無效果,不是被砍死,便是被逼入火堆中燒死。
多斯拉克人已被驅逐得走投無路,外圍的敵人幾乎已被全殲,地上到處都是多斯拉克人的屍首,火海中的多斯拉克人也衝不出來,四萬多斯拉克人,得以逃脫的大概只有卓戈卡奧最後的數千個殘兵敗將。這次多斯拉克人元氣大傷,恐怕以後再沒有攻擊我們的能力。
幾個軍官興高采烈過來道:“將軍,我們勝了,我們勝了!”他眼裡都是淚水,看樣子極是激動。
現在都是在一片混亂,多斯拉克人也毫無鬥志,現在只是在拚命逃著,可到處都是明軍,那些多斯拉克人別無他路了。明軍的士氣空前高漲,偶爾有幾個負隅頑抗的多斯拉克人回身攻來,卻被明軍亂刃分屍,就算明軍自己受傷也在所不惜。
羅鋒的盔甲上沾滿了血,還粘著許多黑灰。戰甲砍開一條口子,襯裡的軟甲也被砍破,傷勢不重,也毫不在意。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將長槍往地上一扎,道:“是,我們勝利了!”
戰事終於結束了。看到遍野都是多斯拉克人的焦屍,所有人都是笑逐顏開。這一戰多斯拉克人損失總在三萬五千上下,明軍大約也損兵在五千人以上。雖然未能全殲多斯拉克人,這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大捷。
如果以後有人寫史書,也許會將這場戰役稱為“潘托斯大捷”吧。到了這時,羅鋒心中的喜悅也已退去,卻多了幾分思慮。多斯拉克人元氣大傷,而下一站就是攻取潘托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