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充斥著戰士們的笑聲、歌聲。舞者跳舞,樂師用鈴鐺、管樂器和氣囊演奏奇特的調子,歌手唱出古老的情歌。葡萄酒在席間流淌——不是寡淡貨色,而是甘甜的佳釀和酒窖裡取出的美酒,添加了香料。
席上提供十幾種風格的菜肴,廚師為此還準備了烤肉。當然,光有肉也不行,因而還準備了各類水果、谷物和菜蔬。空氣中彌漫著藏紅花、肉桂、丁香、胡椒及其他昂貴香料的氣息。
饕餮盛宴之後,沒有任何殘羹剩飯,在羅鋒的堅持下沒有任何浪費。
每位軍官和戰士的杯裡盛了加香料的葡萄酒,暗如琥珀。娛樂活動開始了。
羅鋒拍拍手,道:“軍中無以怡情,唯有水酒一杯,列位將軍請海涵,鋒先敬列位將軍一杯。”
軍官們都是羅鋒提拔任用的,自己也想犒勞他們一下。軍官們的官職雖不大,卻都屬自己最為得意的精銳,立功也甚易,這一仗結束後,有一大半肯定會被派往其他地方,這一次也恐怕是羅鋒最後一次和全軍將士聚飲了。
軍中的廚子是羅鋒從系統裡用金龍換來的。
為將之人多有三好:美酒,寶刀,名馬。
在男人最愛好的女色上羅鋒倒不太看重,連宴會上的侍女也是臨時拚湊的。
大廳之內,春意溶溶。
在羅鋒的舉杯中,在場的人都舉起杯,向羅鋒祝道:“將軍萬安。”
正要喝下這第一杯酒,忽然內心亂了一些。
羅鋒有點怔怔,半晌,將手中的酒杯一仰,一飲而盡。隻覺酒味入口,酸澀不堪。酒本是美酒,但此時飲來,不免有些傷感。
這時,親兵忽然從後面急匆匆趕進來,湊到羅鋒身邊什麽說了句什麽。
羅鋒重重地在桌案上一拍,喝道:“果然是實事?”
桌案上發出一聲巨響,案上一隻酒杯也跳了一下。
羅鋒的震怒軍官們見得不多,連他身邊的親兵都有點變色。
軍官們也不由一怔,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羅鋒道:“你和列位勇士們說說,那是什麽事。”
那親兵走上前,大聲道:“在城內,我十三位大明將士被這潘托斯城內的無恥之徒謀害!”
“第一次,”羅鋒站起身,“但決非最後一次。”
戰爭仍未結束,現在敵暗我明。
自己本希望能爭取一些休養生息的時間,但是現在,是時候把城內的環境給整治一下了。否則自己和明軍無法獲得休養生息的機會。
這時,羅鋒在座上道:“列位將軍,請入座,盡日盡歡而罷。”
軍官中每人飲了大約都有半壇酒了吧,幾個酒量不佳的已有醉意,苦於不能請辭,看他們漸漸已不以宴飲為樂了。羅鋒酒量甚宏,但也有點頭暈,眼角看去,一旁默默添酒的丹妮莉絲更顯性感和嫵媚。
羅鋒微有醉意,忽然笑道:“掃平多斯拉克人和潘托斯,諸位將軍都立下戰功。今日請大家放浪形骸。來人,再添酒來。”
此言一出,貪杯的面有喜色,酒量淺的卻暗自苦笑。羅鋒的心卻全放在了處理潘托斯的情況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羅鋒也隻覺頭有點痛了。待宴會散去,醉醺醺的軍官走出大廳, 等在外面的親兵圍上來,扶住自己的主將。
夜深了猶有寒意。外面的冷風一吹,倒舒服些。
天空中,
星月迷離,幾絲浮雲飄蕩在深藍的天空。只是因為城中還有四起的烈火,把天空燒得也似有種血紅。 羅鋒在回到指揮所之後,打開了系統面板,然後,用大軍在潘托斯裡收集的黃金和白銀用來換取明朝的工匠和農民。然後又在系統購買了兩千戚家軍。
羅鋒走出豪宅,和部下一起向西門走去。天已開始放亮了。這一片地方除了系統中換來的工匠,農民和戚家軍將士,已無平民了。看著天空,東邊,已有了一片曙色,一鉤眉月卻還斜掛在天邊,幾顆星已模糊不清。
周圍,到處是破敗的房屋,殘垣斷壁間,到處是瓦礫和血跡,時而見到一兩個不完整的腐爛屍首,大概是士兵懶得收拾留下的。營盤附近,那些屍首也算搬得乾淨。
羅鋒歎了口氣,自己也何嘗不知。但是現在城中謠言四起,如果一味婦人之仁,又如何能懾服四方?一時有一時的時勢,在這個時代,便只有強者才能贏得尊敬。自己在戰陣上勇猛無敵,不過戰後,性子不免有點懦弱。也許,自己的性格裡,還是懦弱的本質,盡管戰場上可以舍生忘死,但和平時卻顯露出來了。也許,這也注定了自己做不了統軍大將吧。
不過無論如何,自己還是要去面對現實,等待著自己的未來一定不會是風平浪靜,自己必須去主動改變。
只有這樣,大明的旗幟才能在這個殘酷無情的世界裡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