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四相陣擋住了李士明突破金丹中期的波動,否則在這等靈氣貧瘠的環境中,他突破的氣息怕是會讓這一片凡人凡獸都會受到極其嚴重的傷害。
金丹修士哪怕是最低級的金丹,對於凡人而言,也等同於陸地神仙般的存在。
揮手就可決凡人國度的存亡,讓一片國度成為死地。
修仙界有著自己的運轉規則,就是魔修也不會隨意殺死大量凡人,不說大量殺生產生的殺意,就是修仙界的規矩也會讓魔修成為各大宗門與勢力的追殺目標。
凡人是修仙界的基礎,穩定的凡人世界是修仙界所有勢力的需要。
李士明的這次晉升是水道渠成的,所以晉升過程不過用了五個時辰就結束了。
回到家中時天已經黑了,司琴早就準備好了洗澡水。
家中不再是三天前那樣,墨硯這個管家成了真正的大管家,家中不為財物發愁後,他就去購買了一些老實聽話的仆人。
司琴手下有了兩個粗使丫頭,兩個嬤嬤,所有重活計再不用她動手了。
李士明在司琴的服待下,用凡人的方式洗了澡。
他感受著這種溫馨時光,這是在凶險的修仙界無法體會的。
在離家的二十年中,他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他手上沾滿了鮮血。
只有在家中,他才會如此的放松。
他不再想著煉丹與修煉,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歲月靜好。
在司琴服待他睡下,自己也入睡後,他卻是眼睛張開,他手一揮間,司琴睡的更沉了。
他來到了地下空間,取出了元嬰級靈脈開始了修煉。
之前是由於修為進無可進,他才會放棄修煉之事,可如今剛突破到了金丹中期,他可不會浪費哪怕一點時間。
李士明十分清楚一件事,沒有實力的話,他連這個家都保不住。
他手中金丹中期修煉輔助三品高級靈丹的數量不少,在突破金丹期後,他幾乎都是煉製的這類三品靈丹。
一個晚上的修煉之後,清晨時分他回到了床上,解除了司琴身上的法術。
法術自不會傷害到司琴,反而有助於她的精神。
在解除了法術不久,司琴就活力十足的起了身,去為李士明起床做準備。
李士明笑看著司琴的動作,等到時間差不多他也起了床。
去見了父親問了安後,他走出了院門,向著皇城方向行去。
回來了這幾天,他為父親調理了身體,也安置好了家中,他需要去皇城問問,當年是出了何事,父親為何會受傷。
在這個刑不上大夫的時代,父親在朝中最高達到了二品,就是被貶官也不置於受傷,更不用說家財被奪。
要是父親犯的事達到殺頭大罪,也不會只是受傷奪產。
他緩步走向皇城,很快他就感知到了皇城陣法的氣息。
「不知如今駐守此處的修士是誰?」李士明喃喃自語道。
他想到了當初的谷嘉,那位煉氣七層的駐守修士。
以谷嘉的壽命,此時早就化為了白骨。
當年谷嘉的壽命就不多了,只是為了後輩才會接取駐守凡俗世界的任務。
一邊想著過去,李士明一邊走進了陣法的范圍。
他並沒有去分析陣法,這陣法太過低級,根本不值得他動念分析。
甚至他只要流露出一絲的氣息,都足以將此陣法強行破壞。
「你是哪裡的修士,這裡是夏國皇宮,不得亂闖!」一名修士自皇宮中飛身而出,擋在了李士明的面前說道。
這修士不過煉氣九層,全身蒼老
氣息,應該也是一位壽命將盡的修士。
這種修士雖然境界不高,但眼睛卻是極其毒辣,他看不出李士明的實力,卻從李士明的氣度判斷出了其很是不凡,所以說話時雖有警告之意,卻並沒有多少威脅之語。
「蜀山宗長老李士明,我是為凡俗至親之事而來拜訪夏國皇帝!」李士明沉聲說出了自己的來歷,沒有絲毫隱瞞之意。
「明心宗弟子蒙濱見過前輩!」蒙濱面色大變,身體幾乎矮了半截,努力躬下身子說道。
蒙濱是明心宗的老弟子,從北蜀大陸轉移過來的,只不過最終沒有能夠突破築基,才成為了夏國的駐守修士。
他自是知道蜀山宗的大名,北蜀大陸六大宗門之一,是北蜀大陸真正的統治者。
將明心宗驅趕到天海島的森羅宗,與蜀山宗齊名,森羅宗,明心宗得罪不起,蜀山宗同樣如此。
而能夠成為蜀山宗的長老,不要說必須是金丹期。
這等存在別說他一個小小的煉氣期弟子,就是宗門中的金丹長老們,見到這一位也要表達出足夠的恭敬。
不過很快,蒙濱就想到了李士明這個名字與夏國的關系。
夏國出的修士,不管是加入了明心宗的,還是加入以前七宗的,都是蒙濱必須了解的。
這些修士的凡俗親人,多多少少都要照顧一二,這是修仙界的規矩。
但李士明這個名字,蒙濱還是有些印象的。
李士明是二十年前加入天海宗的,在明心宗進入天海島後,李士明就失蹤了。
薄昭真傳處理世俗事務時,對所有加入七宗修士的凡俗親人都進行了打壓,特別是已經隕落的七宗修士,多是與明心宗對抗中隕落的。
這意味著這些七宗修士都是反抗明心宗的,其親人自不需要優待。
這道命令下達後,各凡人國度都執行這道命令。
也正是這道命令,讓夏國罷免了其父李文淵的官職,更是將其重責了三十大板,隨後將其家產抄沒,隻留下了祖產一處三進院子。
蒙濱心中閃過了李士明的信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十分清楚,若是李士明知道了這件事,那麽一位金丹修士的報復,將會是極其恐怖的。
但他並不知道,李士明一直開啟著「他心通」,他所想的一切,都被李士明探聽到了。
這也是為何李士明十分自信,可以找出李文淵被貶奪產之事的原因。
用神通探查凡間之事,李士明也算是開了一個先河。
「蒙濱,給你時間通知明心宗,交出薄昭,另外,夏國皇室全部都要處死,我給明心宗五天時間處理!」李士明淡淡的說道。
蒙濱心頭一震,他可不會以為是自己透漏了消息,而是以為李士明早就探聽到了李文淵被貶之事的緣由,這是找明心宗麻煩來的。
不過這種事涉及的層次太高,遠不是他能夠過問的,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消息傳回宗門。
「我就在家中等消息!」李士明說完後轉身而去。
蒙濱躬身行禮,目視著李士明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微舒了一口氣。
他驅動法器,加快速度返回到了自己位於皇城中的院子,開啟了聯絡法陣。
「父親!」薄昭匆忙進入了房間叫道。
「何事如此毛毛糙糙的,以後又如何參與宗門的大事?」金丹中期的薄燃皺眉看著自己這個不穩重的兒子,沉聲喝道。
薄昭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弟子,他對這個兒子可謂是用了很多的心思。
薄昭如今是築基初期,卻已經在為宗門管理著凡人事務。
這項事務最不容易出錯,因為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情,也不過是凡人之事。
卻是可以鍛煉薄昭的管理才能,讓其在這方面得到長足進步。
明心宗佔據了天海島後,可謂是百廢待興,很多重要職位都要修士填充,薄燃這位金丹長老利用了一點小權力將兒子薄昭放到了管理凡人國度的崗位之上。
「父親,夏國那邊傳來消息,蜀山宗的一位金丹長老出現在夏國,並且他的家族被打壓,其父更是被貶家產被奪,現在要……」薄昭說到這裡不敢再說下去了。
「他要做什麽?」薄燃再無法保持自己的穩重,面色驟變問道。
「他說要宗門交出我,並將夏國的皇室全部處死!」薄昭低頭回答道。
「此事與你何乾?」薄燃盯著薄昭問道。
他心頭並不平靜,那可是蜀山宗的長老,雖然天海島遠離蜀山宗,但蜀山宗是何等宗門,哪怕是遠離了北蜀大陸,也需要考慮到蜀山宗的影響。
「我批示了處置一批反抗本宗修士的家族,其中就有這位李長老的家族!」薄昭不敢不說實話,那位蜀山宗的長老已經調查清楚了,他不說實話也沒有用。
在修仙界,證據沒有什麽用,只要修士相信自己的判斷,那麽仇恨就產生了。
「先不要急,將那金丹長老的資料給我看看!」薄燃沉著的吩咐道。
薄昭早有準備,他將一份資料交到了薄燃的手中。
薄燃看著資料,心下對薄昭處置的決定滿是惱怒。
修士的凡間家族,不管是何勢力的,能夠照顧都要加以照顧,這是修仙界的規矩。
修士對於世俗的親人,並不會太過重視。
但要是針對這些世俗親人,卻可能與該修士產生仇恨。
所以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沒有勢力會去做的,處理凡人又得不到什麽好處,難道一個宗門需要拿凡人立威不成?
可看看自己的兒子,卻是簽發了如此的命令,並且還遇到了蜀山宗金丹長老的親人。
他又看了看李士明的信息,信息並不多,但其中卻可以看出李士明在天海宗內是一位天才,受到宗門的重視。
之後便沒有了消息,原本都要以為其已經隕落,沒想到其還活著,並且以修真二十年就晉升為金丹期,成為了蜀山宗的長老。
薄燃手中的資料並不全面,只有李士明當初在天海島的部分。
李士明在北蜀大陸的消息,他手中可沒有。
明心宗遠離了北蜀大陸,並不知道李士明這個名字在北蜀大陸的名氣。
「年紀輕輕就晉升金丹,這是一位天才修士,我去拜訪他,看看能不能解決這場麻煩!」薄燃沉聲說道。
他的自信來自於他是金丹中期,哪怕李士明再怎麽天才,也不過是初入金丹。
以他金丹中期的實力,面子放低一點,完全可以讓李士明放棄對付他的兒子。
「那蜀山宗長老隻給了五天時間!」薄昭出聲提醒道。
他是真的怕了,蜀山宗的長老要宗門交出自己來,要不是他是薄燃的兒子,他都沒有信心宗門會保他。
「知道了,你先下去,我和其他幾位長老商量一下!」薄燃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
當天,薄燃就駕著飛舟向夏國而去,並在下午時到達了夏國的都城。
他沒有降落到城中,而是向著城中打出了一道傳信法訣。
李士明正喝著司琴泡的茶,手中拿著一本雜記翻看著,卻是看到一道白光飛向空中。
這白光凡人是看不到的,這是傳信法訣,一種特殊的法訣,由於其特別安全,可以穿過陣法。
他手一招,將傳信法訣召到手中。
司琴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疑惑,不知李士明突然招手為何。
「我出去一趟,幫我將茶熱好!」李士明掃過傳信法訣的內容後,微笑著對司琴吩咐道。
「是,少爺!」司琴應道。
李士明身影飛起,他施展了一點技巧,使得凡人無法看到他飛空的身影。
他飛到空中就看到了薄燃,金丹中期的薄燃十分自信的站立於空中。
「薄昭呢?怎麽沒有送過來?」李士明看著薄燃,又看了看四周沉聲問道。
他的目光可以看清千裡的一切,既然沒有看到其他修士的身影,那麽就是明心宗並沒有打算交出薄昭。
他並不認為自己的要求不合理,在修仙界雖有修士不得干涉凡俗事務的說法。
但涉及到修士的至親,這一點就不成立了。
反而薄昭這位明心宗的真傳,下達到了干涉世俗的命令,就是違背了修仙界的規矩。
李士明要求明心宗交出薄昭,這是不想將事情擴大,以他目前的實力無法對付假嬰修士。
可是他都搬出了蜀山宗長老的身份,明心宗竟然連一個築基修士都不交出,這是有多看不起他這個金丹長老,多看不起蜀山宗。
李士明眼中閃過了憤怒之意,一個小小的明心宗怎麽敢如此挑釁蜀山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