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玄笠一時有些語塞。
靈機一動,張玄笠對巫蠱門門主解釋道:
“雖然我不是薑禮的師父,但我的好友是他師父,他近年來在外遊歷,所以把薑禮托付給我代為照看。”
“原來如此。”巫蠱門門主點點頭,這才作罷。
對此,知道些內幕的邱處雲倒是沒有多想,權當張玄笠是真的惦記著天師之師的頭銜,準備收薑禮為徒,找了個借口。
至於其他人,則更不在意,雖然他們記住了薑禮這個名字,但是對他的事情則是全然不知,隻覺得他算是機敏,別無他想。
張玄笠松了一口氣,心裡苦笑,薑禮這小子怎麽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啊,年會還沒開始就搞出這種事情來?
薑禮的接待就像年會的一個前奏,稍稍引起了大佬們對他的注意,但並沒有真正讓大佬們對他另眼相看。
畢竟在座的人哪個不是見多識廣,這個世界上天才這麽多,能被世人記住的卻少之又少,光是被知道名字,已經能算是很成功了。
轉眼間,天色漸暗,年會正宴終於要開始了。
各家門派落座的位置被全真教提前安排妥善,數百上千人齊聚一堂,讓平時清淨的重陽宮主殿顯得格外熱鬧。
宴會用的桌子十分考究,來賓並非是坐在八仙桌上,而是跪坐在蒲團上,用食案吃飯,和薑禮印象裡西遊記中仙人們舉行蟠桃盛宴的感覺很像。
天師府和全真教所處的地方正好挨著,薑禮左手邊是譚楚鋒王祁遊等人,右邊則是青梅青竹和張胤。
這會兒薑禮正喝著酒,聽譚楚鋒吹噓以前去各種地方參加年會時見過的趣事。
“峨眉山的小師妹們青春靈動,琉球島龍宮的小仙女們一個個都是大長腿,然後是西域的天女山,純純的異域風情,哦,對了,還有巫蠱門的那些小妖女,但可惜的是,雖然妖媚美豔,但是全身都是蟲子,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偏好天姥岑天姥劍派的師姐們,都是禦姐,握劍的時候英氣勃發,a得不行,我直呼姐姐我可以!”
說起這些,譚楚鋒神采奕奕,如數家珍,薑禮握住杯子的手微微一顫,側目道:
“我看你之前和這些門派的人說話的時候一副高冷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你對她們如此推崇啊。”
譚楚鋒嘿嘿一笑:“你別看我和你相處是這樣的,其實我還挺怕生的,大部分人一直以為我是一個非常孤傲的人,所以我就乾脆一直維持著這個人設。”
薑禮無語地搖搖頭,有些奇怪,為什麽和自己合得來的人多多少少好像都有點大病。
“對了,我聽張道長說,年會還有一些余興節目?”
薑禮突然問道。
譚楚鋒點頭:“對,和俗世公司年會差不多,領導人講話,然後吃席,吃得差不多了安排點節目,表演的好的領導人也會多關注一些,運氣好點的說不定哪位大佬還能拿出點彩頭來,反正是好事。”
隨後,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狐疑地看著薑禮:“怎麽?你想試試?”
薑禮認真地點點頭,追問道:“節目有什麽特定的要求嗎?”
譚楚鋒想了想,搖了搖頭:“倒是沒有,理論上來說,你就是上去打一套拳都能算節目,不過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肯定要有點噱頭,多費點心思的。”
薑禮似懂非懂地說:“我大概懂了。”
譚楚鋒見薑禮一副沉思的模樣,便舉起酒杯想要找張胤他們喝一杯,
可下一秒,動作卻突然僵住:
“等一下,你不會想表演那個東西吧?”
他看向薑禮的目光有些震顫,他回想起了一天前薑禮在練功房搞的事。
“是有這個打算,噱頭應該夠了。”薑禮肯定道。
“我看你是真不想好了...”譚楚鋒表情有些難看:“你可得想想清楚,現在是什麽場合,這裡至少有一半的人連余波也撐不住。”
“沒關系,放心吧,那次是意外,我重新完善過了。”
薑禮拍拍譚楚鋒的肩膀,安慰道。
王祁遊一直在偷聽他們的談話,聞言松了一口氣,苦笑著開口:“昨天要不是我們在場,後果可能不堪設想,你研究出來那些東西可太危險了,不過你說重新完善過,是控制住了威力嗎?”
薑禮遞給王祁遊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控制威力那不成了反向完善嗎?”
“那你的意思是...”
“當然是威力更大了啊,不然叫什麽完善?”薑禮說得理所當然。
離得較遠的郝行他們沒有聽清幾人的談話,只是看到王祁遊和譚楚鋒的臉突然白了,好奇地湊了過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當他們得知薑禮要再來一次昨天的那玩意兒,霎時間五張臉一起變得煞白。
青梅和青竹見狀也湊了過來,聽完田宇絲毫不添油加醋,樸實無華的描述之後,也是白了臉。
只有張胤,什麽都沒聽見,但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臉興奮地問薑禮是不是想當眾打膠,被薑禮一巴掌扇懵了過去。
青竹滿臉擔憂,勸解道:“要不還是算了吧,這也太危險了。”
薑禮渾不在意,大手一揮:“這麽多地級大佬呢,問題不大的。”
“但是你昨天差點把自己給炸死啊...還差點讓王師兄受重傷,他可是人級化精中期的修為啊。”
譚楚鋒幽幽道。
“因為我築基啊,能炸死我不是很正常?”薑禮一臉傲然,話語間滿是我弱我有理,不過提起王祁遊,倒是充滿了歉意:“至於王師兄,我確實很愧疚,我也沒想到威力會這麽大,不過既然是大招,威力大點也說得過去。”
“不妥不妥。”最為穩重的青梅也是覺得有些頭疼:
“正常來說,築基修士全力一擊也不可能會對化精修士造成損傷的,可聽譚師弟說,你居然讓王師兄受了傷,說明你研究出來的這東西有些太過危險了,這種場合,還是盡量控制一下。”
“可是...”薑禮也是覺得有些為難:“我要引起這些大佬對我的注意啊,要不我去外面表演吧,到時候麻煩邱掌教和張道長多注意一下?”
“這...”王祁遊歎了口氣:“好吧,我一會去跟師父說一說。”
“那就多謝王師兄了。”薑禮一臉喜色,宋嫻和左子桓不能暴露,不然光是叫出兩個人級惡鬼,就足夠讓大佬們刮目相看了,哪來那麽多麻煩事兒。
說完,王祁遊無奈地笑了笑,轉而鼓勵道:“既然決定要做,那就盡全力吧,我倒是挺像看看大家會不會也像我們昨天那樣感到震驚。”
王祁遊發話,全真七子的其余四人就算再覺得不合適,也不好多說什麽,同時也因為這兩天和薑禮相處下來,人性中平白多出了無數的惡趣味,讓他們也很想看到平時高高在上處變不驚的大佬們會有怎樣的反應。
青梅倒是一直記得張玄笠給他的對於薑禮能幫則幫的指示,見王祁遊都同意了,天師府這邊就更沒有什麽問題了。
於是,王祁遊和青梅對視一眼,就各自去找自家師父了。
薑禮上一次當眾表演還是小學的時候站在講台上念作文,這會兒也是覺得有點緊張,不停地喝酒,希望能壯一壯慫人膽。
終於,參加年會的來賓全部落座。
邱處雲作為這次年會的東道主,全真教的掌門人,開始了致辭。
薑禮聽著邱處雲的致辭,覺得用詞遣句都很有意思,忍不住感歎:
“不愧是修仙界啊,說的話都仙氣飄飄的。”
不過薑禮細細地聽內容,卻又發現邱處雲說的話其實和普通公司的年會也差不了太多。
都是先感謝各位光臨,然後總結過去一年清潔工聯盟的業績,再然後展望未來畫畫大餅,最後大家吃好喝好。
薑禮一邊聽著致辭,一邊觀察著靠近上座的那些大佬,確定白天接待的時候有哪些是遺漏的,準備過一會再去刷刷存在感。
可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每看向一個大佬,在後者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偷偷看自己,注意到薑禮的時候,都會抱以一個微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好像他們確實記住我了,沒白接待。”
不過也有例外,好些位置靠後的人看薑禮的眼神則十分冷淡,甚至還有幾個人身後的弟子明顯地向薑禮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薑禮疑惑地摸摸頭,自己壓根就不認識他們啊,哪來的這麽深的敵意,怪事兒。
最後薑禮隻好做出‘地位低是有原因的,一點涵養都沒有’這樣的判斷。
很快,邱處雲的致辭結束,晚宴正式開始。
不得不說,全真教的素質確實很高,每一案旁都有專門的弟子負責服務,空盤子會被馬上端走,然後立馬有端來新的,酒杯也不會有任何一秒是空的,時刻保持著杯中有酒的狀態。
薑禮勞累了一天,在邱處雲宣布開始以後,專心地乾著飯。
他吃得很認真,因為年會結束以後再過個一兩天就是回去的時候了,到時候不僅又是每天與鬼怪作伴,身邊再也沒有說話這麽好聽的人,而且還要經常吃泡麵,不得不說,雖然有意思,但是生活質量還不如在精神病院的那些年。
薑禮和天師府以及全真教的好友們推杯換盞,在張胤一臉無奈地表示如果道士不能結婚那自己是哪來的之後,薑禮十分開心地預定了好幾個當乾爹的名額。
“以後你們有孩子了,記得找我當乾爹,如果到時候乾兒子乾女兒們來江城找我,別的不說,豆漿油條管夠。”
眾人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要不還是算了吧...”
歡聲笑語之中,晚宴快要結束,即將迎來最讓所有人感興趣的環節。
其實雖然譚楚鋒說的沒錯,余興節目確實有著能讓不知名的人得到關注的作用,但卻並不完全正確。
因為對於聯盟中的門派來說,這同樣是一個展現門派血液活力的機會。
對於大門大派來說,最擔心遇到的情況其實就是內部出現青黃不接的情況,光是有頂尖戰力並不能代表門派就是鼎盛的。
如果底下都是臭魚爛蝦,那其實也和光杆司令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當然,老天師那樣的除外,那種等級的修士,一個人就能頂一個門派了,更何況還有張胤這樣的小天師。
好些不了解張胤內幕的人甚至近幾年的年會一直在期望張胤能一鳴驚人,但是這注定只是妄想了...
所以大門大派不僅會借此機會讓下面優秀的弟子揚名,更能讓其他門派知道,我們家不僅老的是狠人,小的更是人中龍鳳。
余興節目的環節本來是沒有的,但是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攀比,就有內卷,所以這麽多年下來,這個環節反倒是成了一個默認存在的環節,並且成為了關注度最高的部分。
果然,見晚宴快要結束,氣質清冷的峨眉山的掌門淡笑著朗聲道:
“今年就由我峨眉山拋磚引玉吧,紅葉,去吧。”
她身後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弟子站起身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顯得有些俏皮:“是,師父。”
全真教的弟子在大殿中間清理出一個場地,供人表演。
被叫做紅葉的峨眉山弟子拔出一柄細劍,在場中舞起劍來。
薑禮粗略地看了一眼,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可正當他要再叫人上些甜品的時候,紅葉卻將劍往天上一拋。
而神奇的是,細劍沒有落下,而是在空中劃動出一道道飄逸的軌跡。
不知是誰驚訝地說了一句:“禦劍術?”
紅葉微微一笑,食指和中指相駢,隨著指尖劃動,細劍繞著她一圈又一圈地騰空而行。
紅葉則像是天宮仙闕中的舞女,擺動身姿,踏出優美的舞步。
人和劍交相輝映,說不出的仙姿飄渺。
最後一刻,紅葉竟直接踏上了細劍,飄蕩回到了峨眉山所處的地方。
“獻醜啦。”紅葉笑出兩個可愛的酒窩,收回細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是你當下一任掌門培養的弟子?”
邱處雲有些訝異,因為他知道,只有峨眉山的掌門才有資格修習禦劍術。
峨眉山掌門淡笑著點點頭,沒有否定。
這又引得不知內情的人一陣驚歎。
沒想到峨眉山已經開始培養下一代掌門了,難道這女人即將突破天級了不成?
在一邊看樂子的靈樂有些意動,看向了苦無:“師父,我去試試?”
苦無不置可否,只是平靜地說道:“出家人不應圖以虛名。”
“哎呀,試試嘛,手癢了捏。”
見靈樂堅持,苦無閉上了眼,口誦佛號。
靈樂當他默認,便大搖大擺地下場。
“小僧也來為大家助助興。”
薑禮好奇地看向這個少林寺的異類,想知道這個樂子人為什麽這麽囂張還沒有被苦無逐出師門。
說罷,靈樂就地盤腿坐下,口誦佛號。
那‘阿彌陀佛’的聲音如同炸在眾人心頭,有見識廣的人感到驚訝:“獅子吼?”
下一刻,靈樂周身金光湧現,襯得他的皮膚如同古銅一般金光閃閃。
異象驟起,猛龍和凶虎憑空出現,環繞在靈樂周身。
靈樂腳下蓮花綻放,仙樂長鳴,他大喝一聲,朝著空氣揮出一拳。
刹那間,音爆聲響起。
龍頭和虎頭仿佛要直衝眾人,離得近些的人甚至出現了幻覺,似乎看到了一座坐滿了佛陀菩薩的大殿,耳邊盡是頌佛的聲音,內心前所未有的平和。
張玄笠撫掌稱讚:“獅子吼,降龍掌,伏虎拳,還有萬佛朝宗,苦無大師,你這位弟子盡得佛門絕學啊。”
“善哉善哉。”苦無淡笑著訓斥靈樂:
“出家人怎得如此愛顯擺,快回來吧,得些雕蟲小技就班門弄斧,成何體統?”
靈樂收起神通,摸了摸光滑的腦袋,憨厚地笑了笑:“我的。”
薑禮眼睛都看直了,這就是人級化精才能修煉的神通嗎,花裡胡哨的,但是好勾八帥。
不過他想了想,通靈噬煞術中記載的那些神通好像不比佛門的神通看起來弱,而且似乎更有排面,什麽萬靈哀,什麽百鬼夜行,想想還有些小期待呢。
有紅葉和靈樂珠玉在前,後面一些小門小派的表演倒是有些雞肋的感覺,有點意思,但是比起前兩人又顯得有些不堪。
大部分的大門大派倒是沒有讓得意弟子出來表演的意思,他們這樣的門派,沒必要為了讓弟子把自家的絕學拿出來顯擺,會顯得有些掉價,所以基本都隻讓中流砥柱出來意思意思,告訴大家我們門派後繼有人,便點到為止。
像張胤這種,壓根沒有興趣,天師府最後只是讓青梅去表演了個半成品金光咒,就漏了個起手式就算是結束了,沒什麽觀賞性。
只有峨眉山掌門是因為要立威,告訴眾人,自己突破在即,已經在培養下一代掌門,為紅葉而鋪路,才讓她表演禦劍術。
至於靈樂,純粹是個人原因,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表演絕學。
終於,那些小門派的人也差不多都表演了一遍,邱處雲見差不多了,便準備宣布年會圓滿結束。
“還有人想為大家助助興嗎?”
邱處雲詢問道。
這時,正在吃東西的薑禮將嘴裡的東西咽下,舉起了手:“我,我來!”
薑禮說完,擦了擦嘴,徑直走向了大殿外。
邱處雲這才想起來,剛剛王祁遊專門給他提過,薑禮要表演一個很危險的節目,讓他多關注關注。
想到這裡,邱處雲下意識地站了起來,想要隨薑禮出去。
和他一樣反應的還有張玄笠。
和王祁遊不同,青梅直接明了地告訴張玄笠,薑禮要表演的東西昨天差點把王祁遊炸成重傷。
邱處雲和張玄笠尷尬的對視一眼,一齊朝殿外走去。
參加年會的眾人紛紛側目,什麽情況,兩位道家正宗的掌門都專門起身去看?
突然,有人注意到接下來要表演的人正是先前引起了聯盟內卷的薑禮。
“唉?那好像是薑禮?”
“薑禮?薑禮是誰?”
知道薑禮的大佬們見邱處雲和張玄笠都出去了,也紛紛起身,走到了大殿門邊。
而不知道薑禮的人則都是覺得好奇,這薑禮是什麽來路,竟然引得大佬們如此關注。
於是一眾人裡,有的想要一探究竟,有的單純想湊熱鬧,魚貫而出,圍觀不遠處準備開始表演的薑禮。
薑禮先是看著腳下的百丈台階,心想這麽空曠,應該沒有問題了,緊接著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愣住了。
“好家夥,不至於吧?我還以為得把大招甩出來才有這種效果呢,是哪裡出了什麽問題嗎?”
他疑惑地撓了撓臉,緩緩轉了回去。
“算了,想這麽多沒用,先辦正事兒!”
薑禮從兜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符紙,隨手一扔,符紙竟然飄在薑禮面前,整整齊齊地排列成了一排。
緊接著,薑禮雙手並用,兩根手指指尖帶著黑色亮光,飛快地在符紙上翻飛著。
“符法?”武當山掌門疑惑地看向了張玄笠。
張玄笠還沒來得及震驚於薑禮在符法一道的飛速進步,便注意到所有人都看著自己。
那表情好像在說:還說不是你們天師府的人!
同為符道三宗之一的茅山派見薑禮如此熟練,也是稱讚道:“不錯,少說得有十年功夫。”
薑禮為了不被茅山派看出端倪,特意沒有接待他們,所以茅山派掌門此時只是單純站在評點的角度去看的。
青竹眨眨眼,開心地想著,薑禮果然有修煉符法的天賦,自己並沒有看錯人。
他倒是沒有奇怪薑禮會符法,因為這些符紙就是他給的,這幾天還問了他不少關於符法的知識,他也知道師爺給了他太上正一神籙的原本,只是稍稍驚訝的只是薑禮進步的速度。
那手法,普通人每個幾年都練不出來。
而薑禮,一門心思放在畫符上,根本沒有關注眾人議論的聲音,甚至直接屏蔽了聽覺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薑禮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心人數了數,薑禮竟然一次畫了九道符!
“一分鍾,九道符,倒是也不算太慢了,只是畫出這麽多符來是想做什麽,一張一張放煙花嗎?”茅山派掌門覺得有些奇怪。
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張玄笠這會兒已經呆住了。
他很想打茅山派掌門的臉:如果我告訴你,他三天前才開始接觸符法的呢?
薑禮長出一口氣,大概算了算時間,好像比練習的時候慢了點,不過也無關緊要,反正也不是表演速度。
他這才回過頭,朝眾人行了一禮。
“各位前輩,我實力低微,沒有什麽太過高深的法門展現給大家看,相信有懂得符法的前輩也能看出來,這些也並不是符法中的絕學,不過我近日倒是有所感悟,發現了符法中的一些妙用,借此機會,放個煙花給大家看看...”
茅山派掌門呵呵一笑:“還真是煙花,我都不知道邱師兄和張師兄這麽緊張做什麽,還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呢。”
說罷,他便準備返回大殿。
那些大佬們也是有些覺得自己過於緊張了,有失身份,見到薑禮還真是準備放煙花,都是覺得有些無趣,感覺被邱處雲和張玄笠給誤導了。
只有邱處雲和張玄笠反而更加緊張了,說是煙花,誰知道你一會要燒什麽東西。
而王祁遊和青梅他們知道薑禮要幹什麽,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滿臉激動,似乎想要見證什麽不得了的場面。
靈樂也沒有離開,他本能地覺得薑禮想搞大事,在心裡默默地想著:最好搞顆核彈出來,把這裡的人一下子炸死一半,那樂子就大了。
果然,就在眾人乘興而來,即將敗興而去的時候,薑禮接著說道:
“我把這個煙花的名字叫做——手搓核彈!”
聽見薑禮的話,靈樂呆在了原地,幾乎石化…
而眾人已經踏出的腳步也頓住了,紛紛轉過頭驚詫地看向薑禮。
只見薑禮伸手輕輕一劃,九章符紙自行開始燃燒,變作九團不同顏色的光芒。
薑禮隨手和去,像和泥一般,看不清手上的動作,就將九團光芒融為一體。
靈寶派的掌門一直表現得很穩重, 之前茅山派表示不看好的時候他都沒有說話,可這會兒卻愣住了,喃喃道:“他是想將不同屬性力量的符道之力融為一體,以此爆發出更為強大的力量?”
茅山派掌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又駐足在了第一線吃瓜,見狀也是有些恍惚:“這小子,是不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死字是怎麽寫的...”
沒有理會他人的議論,薑禮心中默念著多次嘗試後得出的最佳順序,直接伸手插入巨大的九色光團,開始從內部排列組合。
不多時九色光團變成一個漆黑如墨的球體。
薑禮用力踢出,光團直衝天空而去。
隨後,薑禮周身靈氣外放,整個人被黑氣包裹著。
那黑氣如同滔天魔焰,在薑禮的操控下朝著光團衝去。
沉悶的撞擊聲傳來,光團被黑氣在一瞬間擊碎。
而黑氣被破碎的光團包裹侵吞,變成了一個規模更為龐大的,周圍不斷鼓脹或陷落的不規則球體,並開始逐漸膨脹變大。
薑禮氣喘籲籲地轉過身來,再一次看向眾人,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膨脹到了極限的光團突然頓住,猛地坍縮成一個小小的亮點。
“諸君,且聽這龍吟!”
伴隨著似乎要撕破天際的真似龍吟一般的炸裂聲,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在薑禮身後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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