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剛回到家,就聞到了飯菜的飄香。
“謔,今天什麽日子啊?”
陳叔連手裡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就湊到了餐桌旁,狠狠地暴風吸入美食的香氣。
“一會小禮來家吃飯,他和逸軒買年貨去了。”嬸嬸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
“這不還好幾天嗎?這麽著急?”
陳叔放下手裡的魚竿,準備先偷吃一些。
“去去去,洗手了麽?”嬸嬸端著熬了一下午的雞湯走出來,白了陳叔一眼。
陳叔嬉皮笑臉地用手指撚起一塊紅燒肉,扔進了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對了,我和老嚴去釣魚,釣到一隻野鴨,乾脆一塊兒燉了吧。”
嬸嬸愣住了,這才注意到門口放著的被陳叔綁得嚴嚴實實的野鴨。
“不是,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去釣魚,是不是除了魚,什麽都能釣起來?
上次是落水的竹鼠,上上次是穿山甲,最離譜的是朱鹮你都能釣到,要不是逸軒見多識廣,差點就被你烤了,前公安局長要是被送進去了,那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陳叔摸著後腦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釣魚嘛,全憑運氣的,釣到什麽都有可能的。”
“那你倒是給我釣點水裡的東西啊!”
嬸嬸忍不住吐槽。
正當兩人拌嘴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回來了?”
嬸嬸連忙用圍裙擦了擦手,掛著笑臉迎到了門邊。
可不知道為什麽,薑禮和陳逸軒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一進門,薑禮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把陳叔拽到了陽台。
等陳逸軒也進了門,嬸嬸才看到,還有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跟在後面,剛剛被兩人擋住,嬸嬸才沒有看到。
“這...這也是年貨?”
嬸嬸震驚於女孩的美貌,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而陽台上,薑禮面對一臉好奇的陳叔,掏出一根煙點上,沉聲道:
“叔,我記得你說過,我是老薑家的獨生子吧?”
“是啊,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陳叔疑惑地問道。
“出什麽事了?出大事了!”
薑禮一臉凝重:
“我爸很有可能被綠了。”
“瞎說什麽呢?”陳叔不假思索地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你爸亂搞都有可能,你媽我見過,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你要這麽說我心裡倒是好過些,但是我怎麽就莫名其妙多出來個姐姐呢?”
薑禮苦著臉,指了指正甜甜地和嬸嬸說著什麽的女孩。
陳叔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跟著薑禮和陳逸軒回家的,還有一個女孩。
饒是陳叔活了這麽大把年紀,見到女孩的第一眼都還是忍不住為之驚豔。
“什麽情況?”
“我也不知道啊。”
薑禮歎了口氣,把遇到女孩兒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邊。
“不僅我的名字能對上,我爸媽的名字她也能說出來,不可能這麽巧吧?
至於我為什麽懷疑我爸被綠了,主要是因為她說她叫黎白婉,不姓薑。
你不是說我爸媽曾經帶我去過西南嗎,我在想會不會是那個時候...”
說到這裡,薑禮欲言又止。
陳叔也是覺得有點頭疼,他雖然和薑禮他爸是好兄弟,但是人家感情上的事情,也不可能都和他分享,聽薑禮這麽一說,
也感覺這件事兒有些古怪。
不過他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一個疑點:
“不對啊,她是你姐,那比你先出生啊,如果照你的邏輯來說,你爸是後面來的啊,那你爸才是小三啊。”
“啊?”薑禮傻了。
他確實沒想到這一點。
原來自己竟然不是正統?
私生子竟是我自己?
“你也別太激動了。”
陳叔看著陷入自我懷疑,時而發笑時而哭喪的薑禮,安慰道:
“你問清楚了嗎?真是你親姐姐?”
“我...我倒是沒問,主要是涉及到我爸媽,一時間有點慌亂,沒想太多。”
薑禮抬起頭,雙眼燃起希望的光芒: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多半不是親生的。”
“你又想到了什麽?”陳叔難得地正經起來。
“你看她的臉。”薑禮表情嚴肅。
陳叔端詳著黎白婉那精致的不像是人間少女的容顏,有些不解:“怎麽了?”
“雖然她的容貌完美無缺,但距離我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是一個媽生的,差距不該這麽大才對。”
薑禮一本正經地說。
陳叔不知這個槽該從何吐起:“她是不是你媽親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肯定是你爸親生的。”
“哦?為什麽?”薑禮問道。
“你和你爹都挺不要臉的...”
薑禮撇了撇嘴,走向了黎白婉。
而此時,嬸嬸已經和黎白婉頗為熟撚了。
“小禮,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姐姐呢。”
我也不知道啊...
薑禮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那什麽,我還沒來得及問呢?你說你是我姐,但是據我所知,我是我家的獨生子,而且爸媽感情一直很好來的啊。”
薑禮這話說得很委婉,如果不是考慮到黎白婉確實漂亮,而是換成一個扣腳大漢在面前,薑禮估計直接要送他一套符陣大全接百鬼夜行最後再搖鬼暴揍他一頓,結束後再踩著他的臉說一句:大膽妖孽,竟敢破壞我的家庭!
“沒錯,他們感情確實很好的呀。”
黎白婉笑著點點頭,隨後竟然還踮著腳摸了摸薑禮的腦袋:
“不然怎麽會有你呢?”
薑禮對於突如其來的關懷極其不習慣,下意識退了兩步,耳垂都有些微微發紅。
等他反應過來,在心裡咬牙切齒道:好囂張!
嬸嬸和陳逸軒看著反應有些過激的薑禮,都是有些詫異。
這時,陳叔走了過來,咳嗽兩聲,解圍道:
“我和薑禮他爸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就叫你一聲侄女吧。
侄女啊,是這樣的,你說你是他姐姐,但是我從來沒聽說過你啊,冒昧問一句啊,你是她親姐姐?”
乾得漂亮!好漂亮的直球!不愧是陳叔,輕易就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
薑禮在內心歡呼著。
“不是啊,我沒說我是她親姐姐啊。”
黎白婉反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啊?你不是說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嗎?”
黎白婉直截了當的回答把薑禮給整不會了。
“是失散多年,也是弟弟,但不是親的啊。”黎白婉的語氣有些無辜。
“不是親的你找我乾嗎?”
薑禮麻了,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依舊是爸媽唯一的好大兒,悲的是以陳叔的尿性之後絕對要把這件事當笑話說給陳逸軒和嬸嬸聽。
“不是親的就不能關系好了嘛...”黎白婉小聲嘟囔著。
“那...那你和薑禮究竟是什麽關系啊?”
陳逸軒好像意識到了薑禮為什麽一路上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
“就親戚關系啊,他媽媽娘家那邊,和我媽媽娘家同出一源,往上數個幾代還是一家人,硬要說的話,應該是遠方表親吧,按照族譜算下來,我應該算是他表姐,只不過是很遠那種就是了。”
黎白婉解釋道。
“不是...那你先前怎麽弄得好像是親弟弟被拐賣了一樣了,遠房親戚,那不就等於不是親戚嗎?”
薑禮欲哭無淚,因為他注意到陳叔和陳逸軒看自己的眼神都十分怪異。
如果尷尬有等級,那自己現在就算不是頂級,也一定能越級而戰,以下克上。
剛剛才在商場誇陳逸軒是帶孝子,轉眼自己就表演了什麽叫孝中孝。
要是有朝一日老爹回來,知道自己跟陳叔說他被綠了,估計自己就能體會到張胤給自己詳細描述過的被吊起來抽是什麽感覺了。
而黎白婉則還是那句話:“不是親的就不能關系好了嘛...”
薑禮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黎白婉癟著小嘴:“以前你爸媽帶你去我們寨子裡走過親戚,我還以為你也會記得我,沒想到你不僅把我忘了,現在還這麽嫌棄我...”
嬸嬸哪能受得了這種場面,當即輕聲細語地安慰著黎白婉,瞪著薑禮: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陳叔也幫腔道:“差不多得了,本來就是你瞎想,現在都說開了,你還想怎麽樣。”
薑禮石化了,一直以來如此疼愛自己的叔叔嬸嬸,就這麽叛變了?
而看到薑禮終於體會到了自己這麽多年來的感受,陳逸軒喜極而泣:
“蒼天有眼!”
陳叔嬸嬸和薑禮都皺了皺眉頭,一齊看向陳逸軒:“有你什麽事?”
陳逸軒的表情凝固了,頹喪著坐到了沙發上。
原來自己還是地位最低,那沒事了。
“我真不記得了...”薑禮無力地朝黎白婉解釋。
“哼!白眼狼!虧我以前對你這麽好,現在還大老遠地來看你!”黎白婉把臉歪向了一邊。
薑禮張了張嘴,最後只能無力地歎了口氣。
晚飯間,陳叔和嬸嬸甚至陳逸軒都圍著黎白婉問東問西,薑禮扒著白飯,一點胃口都沒有。
明明是自己先來的...
就因為黎白婉是女孩,就雙標到不管你們比親兒子還親的好大兒了嗎?
薑禮的拳頭硬了。
不過聽著黎白婉的描述,薑禮也大概知道了自己和她的淵源。
當年自己爸媽帶著自己去西南住的那段日子,就是借住在黎白婉家裡,按她說的,當時自己才三四歲,在那段時間裡,他們遠方表姐弟之間建立深厚的友誼。
後來自己的爸媽消失,把自己托付給陳叔一家之後,就和黎白婉所在的家族斷了聯系,而當時自己太小,本來就不怎麽記事,隨著年紀增長,更是乾脆就忘了這段歷史。
“你說你比我大個兩歲,那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啊,快三十了啊。”
薑禮猶豫半天,笑著強行插話道。
陳逸軒低著頭,身子在顫抖著,似乎在憋笑。
薑禮皺著眉頭,不知道陳逸軒為什麽又在發癲。
黎白婉瞪了薑禮一眼,一言不發。
嬸嬸頭疼地拍了拍腦門:“不是說了嗎?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不是,我是想誇她看起來年輕,我說錯啥了嗎?”薑禮有些委屈。
陳叔也覺得薑禮多少還是有點大病,歎了口氣,對黎白婉說道:“算了算了,侄女,他還沒痊愈,你別放在心上。”
“痊愈?”黎白婉眨眨眼:“他有病?”
“你們看你們看,這才叫不會說話,你們怎麽光說我啊?”
薑禮急了。
陳逸軒憋著笑想解釋,但又覺得提起那件事心裡有些沉重,最後強行管理了表情說道:“他在醫院住過三年,可能有點後遺症。”
“啊,我都不知道。”黎白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站起來附身拍了拍坐在自己對面的薑禮的腦袋:
“那難怪了,姐姐不怪你。”
薑禮黑著臉,乾脆不說話了,專心吃著飯。
而老狐狸似的陳叔經過多次試探,根據黎白婉所描述的薑禮父母的形象,也終於確定,黎白婉不是騙子,而是確實認識薑禮的父母,而且關系還很好。
吃完晚飯,薑禮準備找個借口潤了。
“那什麽,我明天還有工作,就先回去了,等除夕我再過來。
至於...呃...”
雖然還是覺得不習慣,可薑禮做了許久心理鬥爭,還是叫了出來:
“姐,你就暫時住在我房間吧,這些年一直是陳叔和嬸嬸照顧我,他們其實也就相當於是我爸媽了,你不用太拘謹。”
間薑禮說要走,黎白婉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那哪行啊,我是來見你的,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麻煩叔叔嬸嬸啊,你住哪,我和你走!”
其實薑禮也覺得這麽安排不妥,但是自己身上是有秘密的,要是讓黎白婉跟自己回出租屋,自己要幹什麽都不方便。
但黎白婉態度十分堅決,幾經拉扯,薑禮還是敗下陣來,同意了她的要求。
陳叔一家把兩人送到門口,嬸嬸還叮囑薑禮不準欺負人家,在薑禮再三保證一定會把黎白婉供起來照顧之後,他們才放心地關上門。
一路上,黎白婉看什麽都是十分好奇。
“你沒坐過地鐵?”
薑禮看著黎白婉在車廂裡跑來跑去,吸引了車廂裡所有男人的注意,覺得有些頭痛。
“沒有啊。”黎白婉終於玩膩了,坐下來很自然地挽住薑禮的手:
“我一直生活在大山裡,這是第一次出來。”
薑禮嫌棄地把她推開:“注意距離。”
車廂裡的人們見到黎白婉挽住薑禮就已經十分嫉妒了,又見到薑禮一臉嫌棄地推開這仙女似的姑娘,眼睛都要綠了。
對於怨氣十分敏銳的薑禮突然一激靈,如果不是注意到這些怨氣來自於這些男人,他還以為地鐵上有遊魂存在呢。
“害羞什麽,小時候咱倆不是天天睡一起的嗎?”
黎白婉大大咧咧的,絲毫不以為意。
薑禮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別胡說,我這輩子都沒和女...呃,活著的女孩兒睡過一張床。”
“哦?為什麽要強調是活著的?”黎白婉的表情有些曖昧。
“要你管。”
薑禮乾脆起身站到了車門前。
黎白婉捂著嘴發出百靈鳥似的笑聲,又是引來一陣偷窺。
不過黎白婉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一點兒也沒有表現出異樣。
薑禮悄悄歎了口氣:“真是大麻煩啊。”
一直到出租屋附近,路上的人十分稀少,薑禮才沒了那種被目光注視著的不適感。
一路上,薑禮都沒有跟黎白婉說過話。
而後者背著手,一蹦一跳地跟在薑禮後面,對於薑禮的態度也並在意。
“穿過這條巷子就到了。”
薑禮走進小巷,隨口說道,心裡則在思考著出去做事的時候該怎麽擺脫這個麻煩。
等薑禮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消失,疑惑地回頭之時,才突然發現,月光下,黎白婉正站在小巷的入口,臉上掛著莫名的笑容看著自己。
下一刻,一陣眩暈感湧上了薑禮的腦子。
恍惚間,薑禮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
間薑禮倒下,黎白婉哼著小曲蹦到了薑禮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棍狀的東西,蹲了下來:
“看來果然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呢,壞弟弟必須得懲罰一下呢。”
就在小棍即將接觸到薑禮的臉龐之際,黎白婉臉上的笑容卻突然凝固了。
“假的?”
黎白婉警惕地向後跳了一步,目睹著倒下的薑禮竟然變成了一張黃紙。
下一瞬,黎白婉俯身躲過了來自身後的攻擊。
她就地翻滾一周,看著地面上留下的一道深深的抓痕,一時間頭皮發麻,心中的戒備達到了極點。
她緩緩抬頭,看著面前的五尊魔神似的,眼中溢出邪光的惡鬼,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不止如此,她還察覺到,自己正踩著的地面,出現了數處凸起,幾隻灰白色的枯手正朝著她的雙腿抓去,似乎要將她拖入地底。
陰冷的氣息侵入了她的身體,讓她躲避的行動都變得有些僵硬。
黎白婉咬著牙,喚出一隻乳白色的蟲子,撐起一道光罩將自己護在中間,抵禦著怨氣的侵蝕。
薑禮坐在小巷上方的屋簷上,冷笑了一聲:
“難怪我說氣質那麽熟悉,原來是巫蠱門的人。
真是有趣,我和你們門主見過,我可不記得什麽地方得罪過你們。”
薑禮扔下一隻碧綠色小蟲的屍體,剛才就是這東西差點讓自己麻痹過去。
黎白婉看著腳邊的小蟲屍體,臉上再也不見俏皮,取而代之的是如臨大敵的凝重之色。
她沒有回應薑禮的話,而是從嘴裡吐出一隻金色的蟲子,這隻蟲子比碧綠色的蟲子和白色的蟲子小得多,但是其中蘊含的力量讓薑禮都有些意外。
金色小蟲融入黎白婉的眉心,讓她的氣息為之暴漲,竟然能與五隻惡鬼僵持不下,化解了每一次襲擊,任憑五隻惡鬼如何進攻,也無法衝破黎白婉的防禦。
而地下的僵屍們也被白色蟲子牽製,同樣奈何不了她。
不過也僅此而已,黎白婉用盡全力也只能和薑禮的兩個符陣保持平衡,絲毫沒有反擊的余力。
“人級巔峰。”薑禮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不過,他也並不是太過擔心,只要不到地級,在他面前都算不了什麽。
薑禮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黑洞,下一瞬,無數身著黑甲的弓箭手出現在了小巷上方兩側的屋頂,箭頭直指黎白婉。
黎白婉倒吸一口涼氣,她察覺到,那每一支箭,都有著低階惡鬼全力一擊的力量,雖然單體算不得威脅,但數量如此龐大,足以破壞掉目前的平衡。
一旦平衡被破壞,那麽那五隻厲鬼絕對能突破自己苦苦維持的防禦。
如今的情況,除非自己魚死網破,不然絲毫沒有勝算。
可自己有保命底牌,一臉輕松的薑禮會沒有嗎?
那個在晚飯時表現得甚至有些慫的青年,第一次讓她感受到如此沉重的壓迫感。
望著撐坐在屋簷上,表情冰冷,看自己像是在看隨手就能碾死的蟲子似的薑禮,黎白婉的心裡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欣慰。
薑禮此時一邊評估著黎白婉的實力,一邊回憶著究竟什麽時候招惹上了巫蠱門的人。
他在察覺到威脅的一瞬間就用符法制造出了替身,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布置出了兩個符陣。
微波陣和符紙核彈他倒是沒考慮過,畢竟周圍居民太多,這種不受控制的東西隱患過大。
但他相信,僅憑目前這些手段足以應對區區人級巔峰了。
正當他考慮將百鬼夜行的其他黑甲士兵也召喚出來時,黎白婉竟然撤去了所有防禦。
突如其來的異變讓薑禮皺了皺眉頭,停止了對符陣和百鬼夜行的驅使。
“怎麽?知道打不過了?”薑禮嘲諷道。
黎白婉無奈地點點頭:“不打了,以前就打不過你,本來想著這次把場子找回來,沒想到靠暗算都還是打不過。”
說著,她還揚了揚手中的小棍,薑禮這才注意到,那竟然只是一枝黑色的油性筆。
“你這沒良心的壞弟弟,我不就想在你臉上畫個大烏龜嗎?至於弄出這麽大陣仗嗎?過幾天我一定要向嬸嬸告狀,說你欺負我!”
黎白婉一臉的不忿。
而薑禮,此時心裡也充滿了疑惑,暗算我,只是為了畫一個烏龜?
“你究竟是什麽人?”
黎白婉微微一笑:“我是你姐姐,不過,同時也是巫蠱門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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