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薑禮滿臉問號。
“你不理解?我更不理解了!你皮這一下有什麽好處嗎?”
黎白婉也是很無語。
她覺得薑禮好像是有那個大病。
“我不知道她是誰啊...”薑禮無力地解釋。
“不知道她是誰就能亂來?”
“怎麽能叫亂來呢?頂多就是...呃,故弄玄虛翻車罷了。”
“行了,你暫時別管了,我會給我媽解釋的。”
黎白婉揮揮手,示意薑禮別煩她了。
“對了。”薑禮突然想起了什麽:“你媽媽和我媽關系應該不錯吧,既然你不知道我爸媽去了哪,她有沒有可能知道?”
“關系好不好麽...”
黎白婉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實話實說: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因為在當年你爸媽帶你來山上之前,我其實從來沒聽家裡人提起過你們家的事情,嚴格來說,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們。
在此之後,我也曾經好奇過你們為什麽不來了,我媽才告訴我你爸媽失蹤了,他們的家族也都各自隱藏了起來。
而且我長大以後才知道,你們那次來並不是走親戚,似乎是因為有事情求我媽,只是正巧有這層關系,所以外表看上去比較和諧,但我媽一開始似乎是不太願意幫忙的。”
“有事相求?你之前怎麽不說?”
薑禮突然覺得本來開始變得有些明朗的情況又撲朔迷離起來。
“你當時也沒問啊,而且當時你以為我的惡作劇是要害你,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我哪還敢提這些,當然是怎麽套近乎怎麽說咯。”
黎白婉回答得理所應當。
“所以實際上我們兩家的關系並沒有想象得那麽親近,只不過是我們兩人小時候關系很不錯,導致我先入為主了?”
黎白婉點點頭:“這麽理解也可以,雖然確實有親戚關系,但其實已經很遠了,如果不是你爸媽突然造訪,我們一輩子不會有交集也說不定。”
“可是他們有事相求,為什麽非要帶上我呢?”
薑禮有些不解:
“當時我甚至還記不住事,要是想用我來套近乎也說不太通,除非...”
“除非他們求你媽的事和我有關系?”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雖然我問過我外婆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我外婆對此諱莫如深,所以我對此也不知情。”
黎白婉表示愛莫能助。
薑禮緩緩地靠在了靠背上,伸手搓了搓臉,突然問道:
“你回去的話,能帶上我嗎?”
“你想親自去尋找你爸媽失蹤的答案?”黎白婉猜到了薑禮的想法。
“這只是其一,聽了你剛剛說的話,我感覺多少有點奇怪,總感覺他們的失蹤可能和這有些關系。”
薑禮頓了頓,接著說:
“還有另一個原因,我想盡量把小時候去過的地方再去一次,因為我懷疑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見黎白婉表示疑惑,薑禮便把齊君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邊。
“總之就是這樣,雖然說我那會可能還不記事,但不管怎麽說也該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可是如果不是你和陳叔把當年發生過的一些事情告訴我,我壓根就不知道我去過西南大山。
所以除了試試能不能從你的家人那裡知道一些關於我爸媽的事,我也想重新遊歷一遍小時候待過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麽。”
黎白婉還在反覆回味著薑禮剛剛說的經歷:
“按照你剛剛說的,
你住院了三年,在那段時間記憶出現了問題,而且不僅如此,你還是前幾個月出院後才開始修煉的?”
“沒錯。”
“不對勁啊。”黎白婉眉頭緊蹙。
“可是你小時候明明就很厲害了啊,我五歲的時候剛剛練出靈氣,可那時候你已經能壓製我了,沒道理之後當了這麽久的普通人啊。”
“五歲?”薑禮十分驚訝:“那時候我還能壓製你?”
“對啊,你忘了我當時說過的話嗎?就是那天晚上你弄出一大堆鬼怪的時候,我說我小時候就打不過你,沒想到現在還是打不過嗎?”
黎白婉提醒道。
“啊這,那時候倆小孩子打架用的是靈氣?真的假的?”薑禮麻了。
“那你以為是什麽呢?”黎白婉反問道。
“我以為就是倆孩子拿兩根樹枝亂甩呢...”薑禮尷尬地說道。
“那也太寒酸了吧...好歹都算是大派傳人呢...”
黎白婉難以想象那個畫面。
“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而且你五歲練出靈氣,我那時候幾歲,三歲啊才,難不成我那時候就練出靈氣了不成?”
薑禮表示難以接受。
這也太早熟了吧?
“可事實就是這樣,而且你的靈氣品質絕對不低,別看我這樣,好歹我也是金色靈氣,可你能壓製我,要麽同為金色靈氣,要麽就說明比我練出來的時間還要長不少。”
黎白婉十分肯定。
薑禮剛想驚訝於黎白婉竟然身具金色靈氣,可突然想起來一件一開始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想起來覺得細思極恐的事,和這件事比起來,金色靈氣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畢竟張胤都能是金色靈氣,還有其他人也是並不奇怪。
“我以前住在你家的時候,是不是有早上起來凝練靈氣的習慣?”
黎白婉一愣,隨後細細回想了一番:
“好像是有,你想起來了?”
薑禮苦笑著搖搖頭:“我還是什麽也不記得,不過我大概能確定你說的是真的了。”
“為什麽?”黎白婉好奇道。
“我現在比較特殊,是通過怨氣轉化成靈氣,但是按你說的,一般修行的人都會趁著早上起來修煉對吧?”
“沒錯,我是說過。”
說完,黎白婉還一臉驚疑:
“我還奇怪你每天怎麽能這麽晚起還這麽厲害,原來是靠怨氣,我聽我小姨說過,前兩年有清潔工聯盟裡的掌權者找到一部靠怨氣修煉的功法,你修煉的不會就是那個吧?”
薑禮點點頭:“沒錯,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以前閑聊的時候陳逸軒提到過,我剛剛寄養在他們家的時候,有段時間每天會起特別早坐在陽台上,不知道幹什麽。
現在看來,大概就是在修煉了,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不僅逐漸遺忘了這件事,也退化成了普通人,身上再也沒有一點靈氣。
如果不是因為出院以後的古怪遭遇,我大概會當一輩子的普通人。”
黎白婉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好像因為顧及,並沒有出生,最終閉上了嘴。
而薑禮沉浸在深思中,也沒有注意到黎白婉的異樣。
“這麽一想,我又覺得有些不對了,我一直以為是這次疾病導致我出現了異變,但是現在看來,我只是重新得到了修行者的身份,太怪了...”
薑禮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
看來自己身上的謎團比過去預想的還要多。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俄羅斯套娃裡,一套又一套的,永無止境,搞得他心煩意亂的。
正當薑禮還想詢問黎白婉一些以前的事情的時候,地鐵卻到站了。
薑禮隻好暫時收起了心中的無數疑問,準備把這些事情放到過完年再說。
“調整一下,你現在的表情很奇怪。”
走在路上,黎白婉忍不住提醒道。
薑禮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實在不適合周圍歡快喜慶的氛圍。
“晚上回去再說吧。”
薑禮歎了口氣: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就這兩天吧,這次出來還是挺有收獲的,也挺好玩的。”黎白婉笑了笑。
你是好玩了,就是給本就水深火熱的我帶來了更多難題...
薑禮暗自腹誹道。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表現得很欣慰:“那就好,倒時候你記得幫我給...呃,大姨解釋一下,我真不是那種人。”
“你自己解釋吧,你弄出來的爛攤子跟我沒關系。”
黎白婉聳聳肩,注意力被旁邊的大紅燈籠吸引了過去。
“你剛剛不是還說會幫我解釋嗎?”一股無力感升上了薑禮的心頭。
“我改主意了,反正你說你要和我回去,那你親自解釋不就好了?”
兩人懷著截然不同的心情,來到了陳叔家裡。
一進門,薑禮就換上了一張笑臉。
“叔嬸新年快樂!”
“來啦?”嬸嬸正在包餃子,將沾滿麵粉的手隨意在圍裙上蹭了蹭便起來迎接兩人。
正在黎白婉後知後覺,想起兩人竟然兩手空空的時候,薑禮剛剛還空無一物的雙手竟然變戲法似的提出兩個袋子。
“陳叔,這是上次給你帶的藥酒,聽嬸嬸說你喝了覺得效果不錯,我又托我那朋友拿了兩瓶。”
然後薑禮又遞出另一個口袋:
“嬸嬸,這是上次跟你說的養顏丹,新產品,每天早上研磨一點放水裡喝下去就行,試試有沒有效果。”
黎白婉自然是識貨的,雖然沒見過藥酒,但神農架出品的養顏丹她卻早聞大名,自己倒是沒吃過,但是她媽媽和小姨卻是經常在服用。
效果也是好得離譜,她們三人各自之間相差十幾歲,但站在一起就跟三姐妹似的,如果不說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這種東西,薑禮怎麽搞到的?
聽說清潔工聯盟內部雖然有售賣,但是價格堪比一些下等功法,得上百積分呢。
想起薑禮過去幾天偶爾帶自己去吃一頓烤肉都一臉肉疼的模樣,黎白婉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明明是個土豪,卻非要裝成個窮光蛋,圖啥呢?
不過這次倒的確是黎白婉誤會薑禮了,其實這些都沒花錢,是薑禮用那柄殘次品飛劍指使張胤從天師府的倉庫拿的,至於會不會被揍,薑禮就管不著了。
對此,薑禮的評價是,張胤傻是傻了點,但確實能處,有事兒胳膊肘是真能往外拐。
嬸嬸想起前段時間薑禮跟她說的話,此時喜上眉梢:
“就是這個是吧,也是你那朋友送你的吧,記得替嬸嬸謝謝你那朋友啊。”
“我呢?”見老爹老媽都有禮物,陳逸軒也一臉期待。
“你?”薑禮突然面露難色。
陳逸軒意識到了什麽:“你不會沒準備我的吧?”
“哪能啊?”薑禮想了想,掏出一塊玉佩遞給陳逸軒。
“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嗎?肯定流年不順,呐,這東西你拿好,我從天師府求來的,消災擋難。”
陳逸軒欣喜地接過,掛在脖子上:“可以可以,那我是不是就不用穿紅內褲了?”
薑禮不忍心告訴他,這只是青竹工作台上一塊平平無奇的護身符,自己用來實驗符陣的,雖然戴上運氣確實會變好,但是副作用也很明顯,就是容易做噩夢。
本來這是他和飛劍打包送給張胤的,但聽說當晚張胤就夢到一眾二次元美少女為了不和他結婚,自盡在了他面前,讓他備受打擊,第二天就還給薑禮了。
薑禮戴了一次,當晚就夢到了高考的時候交了白卷,最後電子廠都不要他,雖然第二天一早就撿了一百塊,但還是沒敢繼續戴了。
想到這裡,薑禮忍不住提醒道:“你先別戴,大師跟我說了,必須在你遇到困境的時候再戴,平時戴...嗯...會消磨靈氣,知道吧。”
“哦哦。”陳逸軒聞言取下玉佩:“既然是天師府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大師說的肯定也有道理,那就聽大師的。”
“天師府的怎麽就肯定是好東西啊?”薑禮奇怪地問道。
“因為靈啊。”插話的是陳叔:
“我聽說最近天師府香火很旺盛,大家都說靈驗,前兩天還聽說有人因為虔誠上香,真的像大師說的那樣免了牢獄之災。”
真靈驗至於連保我考個九八五都做不到麽...
薑禮嗤之以鼻,可轉念一想,似乎又想明白了。
道家講氣運,張玄笠晉升地級之後,說不定氣運更足了,連帶這讓天師府變得蒸蒸日上,也不是說不通。
可是自己修煉的進度這麽快,怎麽到現在還是個倒霉蛋呢?
人比人,氣死人。
一陣寒暄過後,薑禮自然而然地和嬸嬸一起包起了餃子。
黎白婉看著新鮮,也想湊熱鬧,但是包出來的餃子賣相卻很不好。
“你真是一點都不會啊。”薑禮搖了搖腦袋。
黎白婉以為薑禮在嘲笑她,正覺得挫敗呢,沒想到薑禮竟然站在她身後,手把手教她該怎麽包。
“你看,這樣,肉餡弄少點兒,然後這樣合上,用指頭去這麽撚,褶兒就出來了,沒那麽難的。”
“你們現在關系真不錯。”桌子對面的嬸嬸露出了姨母笑。
回想起前不久兩人之間明顯的疏離感,好像還是前不久。
“畢竟是姐弟,之前只是有點陌生罷了。”陳叔笑著把包好的餃子端到蒸籠裡,打開了火。
陳逸軒把玩著玉佩,提議道:“過兩天去滑雪吧,我朋友送了我一些滑雪票,正好五張。”
黎白婉先是有些驚喜,隨後想起了什麽,遺憾地搖搖頭:
“不行,我過兩天得回去了,我老家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得在場。”
“這樣啊,那到時候我和我哥去送你。”陳逸軒也覺得有些可惜。
“我正想說呢。”
薑禮說道:
“我準備和她一起過去,她媽媽和我媽以前關系不錯,我想問問她知不知道我爸媽去了哪裡,這些事情電話裡說不清,只能親自去。”
陳叔走出廚房:“我和你爸這麽鐵都沒跟我說過,其他人估計也很難知道些什麽,就算你什麽收獲也沒有,也不要灰心,他們早晚會回來的。”
薑禮一時之間說不上是對陳叔雖然什麽也不知道,但還是謎之自信的無奈,還是即使如此,陳叔還是義無反顧照顧自己這麽多年的感動。
他點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那你路上可要記得照顧白婉,小姑娘在外面最容易被壞人盯上,特別白婉還這麽漂亮,你可得多注意,出門在外,不能掉以輕心。”嬸嬸耳提面命。
“嗯嗯,知道。”
雖然薑禮覺得這個擔心很多余,但還是老實地點著頭。
畢竟直到現在,薑禮仍未知道黎白婉身上所有蟲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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