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善變,我開始懷疑你是棵母樹了。”
薑禮質疑地看著小草。
“注意你的言辭,為什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小草對薑禮徹底無語了。
“那雌樹?”
“......”
小草懶得跟他計較什麽,因為它已經習慣了。
“讓紅色靈氣先退回來。”它對薑禮發出指示。
薑禮沒有多問就直接照做了。
正與紫光鬥得不可開交的黑光感應到薑禮的召喚,稍作猶豫,還是離開了戰場,回到薑禮和小草身邊。
此時薑禮的體內就只剩下了那道紫光。
紫光見對手突然消失,明顯有些喜悅,開始在薑禮體內四處遊蕩起來。
最後,它停留在了薑禮的心臟部位,一副要在這兒安家的模樣。
就在薑禮想要詢問小草接下來怎麽辦的時候,他卻突然感受到一種躁動不安的情緒,緊接著,內視中的心臟竟然發生了莫名的變化。
自己的心臟竟然開始鼓脹起來,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裡面打算出來。
薑禮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巫蠱。
“難不成這玩意兒一直寄生在我的心臟裡?”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向小草。
可令他震驚的是,此時的識海中竟然空空如也,小草,宋嫻,油畫,道台,黑氣盡數消失不見了。
“什麽情況?”薑禮愣住了。
還來不及反應,他就見到有一隻甲蟲似的東西破開了自己的心臟,從中鑽了出來。
不過即使親眼目睹心臟的損壞,薑禮卻仍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不適,就好像那不是他的心臟一樣。
“這就是巫蠱?看上去很普通啊...”
他話音未落,巫蠱居然吸食起了盤亙在心臟周圍的紫光。
不知道為什麽,薑禮有些空白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四個大字——
售後服務!
本來以為這是巫蠱正在彌補過失,但事情的走向卻往著詭異的方向展開。
等到巫蠱吸食完所有紫光以後,它竟然趴伏在心臟上一動也不動了。
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它的顏色開始從烏黑色往枯黃色轉變,一副要死的樣子。
可薑禮作為旁觀者,無法觸碰到自己的身體內部,更沒有辦法對此造成什麽影響,只能面對自己已經看不懂了的展開乾著急。
漸漸的,薑禮的身軀僵硬了。
因為他看到,巫蠱死去之後,竟然像是蛋殼一樣裂開了。
一抹紫色的光芒從中緩緩飄出,如同破繭的蝴蝶一般。
那團紫光更是和之前沒有意志的紫光不同,它傳遞出了一種極其強大的個人意志,仔細感應,薑禮竟然從中感受到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焯你奶奶的,爺終於出來了。”
那團紫光似乎知道薑禮正在窺伺它,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逼養的種子現在成什麽氣候了?”
薑禮懵了,別的不說,這嘴是真臭啊。
它有些懷疑,難道是巫蠱成精了?不對,它好像本來就是比妖精更高級的東西才對,這麽說並不貼切。
“你是巫蠱?”薑禮試探著問道。
“巫吊毛蠱,我是被那死媽蟲子割舍掉的部分,換而言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紫光冷笑著說道。
薑禮這次徹底呆住了。
這滿嘴噴糞的玩意兒是我?和我的教養天差地別啊。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如果他是我,那我又是誰?
我們倆到底誰是薑禮?
一種莫名的恐慌湧上了薑禮的心頭,讓他突然產生一種抹除掉紫光的想法。
“你很慌?可是我們倆確實是同出一源,即使現在我們倆的意識不互通,但這都是因為這死媽蟲子從中作梗,否則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精神病一樣地跟自己對話。”
薑禮皺起眉頭,他很難接受這真的是他。
因為兩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你為什麽活到現在?”薑禮提出了最大的疑問。
自己本該被割舍掉的一部分為什麽突然複蘇了?
“這就得謝謝我們那老祖宗了。
大概在三年多以前,先是那逼養的種子突然迸發出了生機,帶動了這死媽蟲子開始變得活躍起來,本該早就被這蟲子消化掉的我也因此醒了過來。
那時候,我發現有什麽東西護住了我。
沒錯,就是上一個被死媽蟲子改造的我們的老祖宗,秦始皇嬴政,也可以叫他——薑政。”
“老祖宗?薑政?”薑禮隱約猜到了什麽。
“所以說這個世界總是跟綠沾邊的,連秦始皇的老爹都被綠過,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哈哈。”
那紫光笑得十分猖獗:
“這些事也是我融合了他老人家未被蟲子消化完的力量和記憶才得知的,除我之外,恐怕沒有多少人知道這段秘辛。
秦始皇的老媽趙姬原本是呂不韋的小妾,是他爹在趙國做人質的時候厚著臉皮找呂不韋求來的。
那個時候秦始皇就已經在趙姬肚子裡了,他老爹純純是喜當爹。
而呂不韋是呂氏薑姓,所以嬴政其實應該叫薑政。
並且歷史上同樣沒有記載的是,秦二世胡亥在位當的只是傀儡皇帝,因為那個時候秦始皇要去其他地方征戰,所以留下心腹趙高幫他看著秦朝。
可惜的是趙高善謀略,不善戰鬥,本身修為不高,又因為秦始皇帶走了大量軍隊,因此沒能在楚漢手下守住大秦基業,自刎於秦始皇留在人間的肉身陵前。
不過在死前,他安置了秦始皇的後代們,改姓薑,長途跋涉後隱居在江東一帶。
仔細想來,也就是現在的江城薑家了。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理由能解釋我們能被那該死的種子寄生。”
薑禮在經受了最初的震撼之後,逐漸冷靜下來,以旁觀者的姿態開始重新審視這一切。
他發現,如果暫且將紫光說的東西當作真實的歷史來看,那很多以往不合理的地方就都能說得通了。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這跟你現在重新掙脫巫蠱的束縛有什麽關系麽?”
薑禮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別急嘛,我還沒說完。”
紫光示意薑禮稍安勿躁,接著娓娓道來:
“在我注意到因為老祖宗的力量讓我保留下了最後一絲意識後,我就一直在韜光養晦。
在意識逐漸壯大的期間,我曾經嘗試過將意識割裂一部分,順著會經過死媽蟲子的養料輸送到你體內,嘗試溝通身體,看能不能做些什麽,但是最後都失敗了。
並且隨著你修為日益精進,這蟲子也從蟄伏開始逐漸蘇醒,我想要搞些小動作就更不容易了。
本來我都放棄了,準備一直待在這蟲子體內,等到下一個被改造的人出現,借機再奪舍重生,但沒想到你竟然找到了它的遺蛻,不止是我,連老祖宗的靈氣本源都給送了進來,這才讓我有機會脫困,並且弄死這狗蟲子。”
薑禮突然皮笑肉不笑地咧著嘴問了一句:“原來我那不是精神病啊?”
“哦?你把受到我的影響當作了精神病?有意思,發病的時候殺過人麽?”
紫光不以為意,對薑禮長久的痛苦絲毫不在意。
這讓薑禮有些惱怒,但是他沒有發作。
因為直覺和理智都告訴薑禮,這玩意兒或許有大用。
“你被割舍的時候,大概不過四五歲吧,可是我和你對話,卻感覺你不像是個小孩子啊。”薑禮意味深長地說道。
紫光似乎沒有聽懂薑禮的深意,哈哈大笑道:
“那是自然,因為我現在同樣有著老祖宗最為意氣風發時的記憶啊,換句話說,除了我的意志是我自己的,我的經驗,我的智慧,可都是來源於咱們可敬可愛的老祖宗啊。”
“那這噴子的屬性呢?”
“噴子?”
“就是張口就要罵人的人。”
“這就是我的本質啊,除我和我在意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垃圾,不如我的人,僅僅只是被我罵而已,難道不是一種憐憫麽?在你面前懶得裝而已,面具這東西,如果獨處的時候都要戴著,那早晚會摘不下來的。”
紫光的語氣帶有一絲狂妄。
但是薑禮對其並不反感,甚至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
或許自己小時候,就是這樣的人?
只不過自己一直沒有意識到而已,所以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一直在演,這面具就逐漸摘不下來了。
而紫光一直與世隔絕,因此始終保持著這算是有些惡劣的本心。
“你好像,很討厭小草?”
“小草?你是說那逼養的種子是吧?
原來現在已經進化成草了,再下一步就該是樹苗了吧,我在這兒受苦受難,它倒是很滋潤嘛。
是啊,我就是很討厭它,你以為我在這惡心的蟲子身體裡幾十年是拜誰所賜?不就是它?
而且不僅是我,就連老祖宗也後悔為了它前往那個地方爭戰。”
“那個地方?你知道是什麽地方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裡不存在於當世的任何地方,只有等種子成了氣候,才會出現一扇門,讓你能通過它前往那裡。
這些東西都在老祖宗的記憶裡,是他特意留給後人的,或者可以說,是他布的局,一個需要我們幫他完成的計劃。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這蟲子的厲害,導致他留下的東西有些殘缺,也沒能第一時間讓我複蘇,如果不是你找到了遺蛻,或許我得等到下一個倒霉蛋出現才能跟他合作。
不過現在就輕松不少了,畢竟比起外人,我更相信自己,借助你的力量比再培養和策反一個不認識的冤種後代要方便不少。”
頓了頓,紫光繼續說道:
“你或許也感覺到了,你和種子斷了聯系,但是它其實並沒有消失,只是因為我在出來的一瞬間就用了老祖宗最後的術——隱蔽天機之術,別說還只是草,就算已經是樹它同樣感覺不到。
接下來要說的才是正事,是老祖宗兩千年前的謀劃。”
“等等。”薑禮打斷道:“你的意思是,秦始皇和小草穿同一條褲子,但實際上同樣想對付小草,為此還在兩千年前布了局?
我怎麽相信你?”
“大哥,我們就特麽是一個人,說什麽勾八相不相信的有意思麽?”紫光有些無奈。
“誰知道你是不是受到秦始皇還是什麽裝作秦始皇的人意識的影響,或者你乾脆就和我壓根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也說不定。”薑禮聳聳肩。
紫光似乎在想,自己究竟在這二十年裡受到了怎樣的傷害,為什麽會這麽多疑。
“那我也沒辦法,我跟你是同一個人,所以你的想法我也清楚,更能理解。
反正我和你共享記憶你也會懷疑自己的記憶被篡改,我說些小時候的事你也會想會不會是我被奪舍。
反正怎麽都有疑點,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單純靠什麽證據能證明的, 總之還不如我跟你說一遍之後你再自行判斷。”
“也行,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三個問題。”
“你說。”紫光盡力讓自己心態平和。
“第一,你憑什麽確定就算聯系不上我,也會有下一個冤種會被巫蠱所改造。
第二,小草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為什麽秦始皇會從它的夥伴變成敵人?
第三,秦始皇還活著麽?”
“首先是這第一點,我就和第三點一起回答了吧。
因為種子的敵人就不是凡人能戰勝的,甚至仙人也不行,只是理論上有成功的可能,整個計劃更像是一個騙局。
而這個任務就如同一個輪回,老祖宗失敗了,死了,所以有了你,但你也會失敗,那就一定還有下一個人。
你的運氣很好,雖然目前的實力不足以發現蟲子的秘密,但通過機緣巧合還是見到了我,不至於和老祖宗一樣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才發現真相,不然你或許也會在臨死之際給後人也留下一些東西。
然後是這第二點,雖然老祖宗留下的記憶尚有殘缺,除了計劃本身被重點保護以外,其他信息一涉及到那些不可直呼其名的存在就變得十分模糊。
我只知道,秦始皇把種子叫做看門狗。
它信奉的東西十分畸形,看似在神話時代就作為先民最信奉敬仰的圖騰,但實際上一直在為一些躲在角落的存在服務。
如果按照它給你安排的路來走,你必死無疑!”手機用戶看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詭父請瀏覽https://,更優質的用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