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身邊二人,薑尚面色平靜的說道。
“二位何必如此謙虛,某家不過是佔了一手法門便宜而已,比不上二位的實力。”
“哈哈哈哈,上師太客氣了,我等凡夫俗子,就算武藝再高強,也不過是末等之學。”
身旁的男子大笑一聲,口中謙虛的說道。
不過看他的神色,這話估計也就只能聽聽而已。
薑尚也不當真,畢竟二人昨夜出手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這不知來歷的一男一女,一手劍法超凡入聖,憑借自身武藝,就可以擊殺這些怪蟲。
這種手段。
二人的武藝,必然是達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
想到這。
“某家修為淺薄,倒是二位的武藝讓人歎為觀止,這怪蟲身若金剛,常人難傷分毫。”
“呵呵,上師客氣了,小女子與師兄也不過是仗著神兵之利而已,要是沒有神兵,很難。”
聞言。
薑尚瞥了眼女子手中的白玉劍,眼神中帶著些許好奇。
什麽樣的神兵利器,可以讓二人削鐵如泥,做到擊殺怪蟲。
不等薑尚多想,身旁的男子望著院子裡的幫眾說道。
“我與師妹二人,此行是要去往青山觀的,可惜,如今看來,這青山觀一行怕是不妙。”
“嗯?何出此言?”
身旁這男子聽到疑問,看了眼身邊的師妹,略做思考說道。
“上師可能有所不知,
我二人並非赤明之人,而是來自鳩摩國,這次到來本想求救青山觀.....”
“鳩摩國?原來如此。”
聽到這鳩摩國,薑尚心思一轉,頓時明白過來。
這鳩摩國本是赤明附屬國,地處青州北方地界,過了三千裡青嶺山脈,就是這鳩摩國。
如今看來。
能讓二人來青山觀求救,恐怕國內也是不太平。
“上師見諒,青山城如今妖邪之禍泛濫,本該我與師妹仗義出手才對,可國內民不聊生。”
“不錯,這青幫之事被我二人碰見了,才不得已出手,現在有上師出手清理,我二人也該離去了。”
這二人言語中,有著想要盡快離去的意思,讓薑尚瞥了眼說道。
“既然如此,還是正事要緊,我就不多留二位了。”
說話間。
對二人抬手抱拳,二人見狀,連忙回了禮儀,說道。
“那上師留步,如果我等三人下次有緣再見,我師兄妹二人,到時候再與上師把酒言歡。”
“好說。”
這二人也不是拖遝之人,聞言掃了眼院子裡的人,隨後二人不多說結伴快速離去。
目送二人出了院子,薑尚心中一時間思緒萬千。
如此密武高手,都要奔赴上千裡來青山觀求援,看來這世道,真的是已經到了大廈將傾的地步。
可惜。
現如今他的實力,不過是剛剛有了起色而已,遠遠沒有達到可以橫掃邪靈的地步。
“就算天塌下來,也還有赤明朝廷頂著,在這期間還是要著重提升實力才行,不然到時候.....”
“上師。”
耳邊的恭敬呼喊聲,讓薑尚看向了院子裡說話的人。
這說話之人,正是昨夜帶人趕到院子的中年人。
此人姓馬,單名一個刀字,是青幫僅剩的舵主之一。
“馬舵主有何事?”
“上師,這鬼東西防不勝防,在下替全幫上下鬥膽問一句,可否有什麽方法防備。”
聞言。
薑尚罕見的沉默了下來,望著院子裡的眾人。
許久。
“這東西隱蔽性太強,操縱人體之時難以分辨,無法。”
“這!”
馬刀語氣一頓,看著台階上的薑尚神色複雜。
要說眼前之人沒有辦法,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可此時不給出來,馬刀也無可奈何。
與身邊的另一人對視一眼,當即二人領著眾人跪下。
“你們這是做什麽?”
“求上師憐憫,昨夜幫中高層死傷殆盡,我青幫可謂是元氣大傷,還請上師逗留一些時日。”
“呵!”
看著院子裡的一眾人,薑尚也是被這些人逗樂了。
本以為是請他接管青幫,沒想到是想狐假虎威。
“二位真是義薄雲天,能夠想到這個問題,既然這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逗留幾日。”
“多謝上師!”
院裡眾人齊聲說道,更是一同叩拜下去。
望著跪拜在地的眾人,薑尚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嘲諷。
真以為可以借他之勢,殊不知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半夜奔襲而來,可不是來做救世主的。
念之於此。
薑尚打斷念頭,將院子裡的眾人招呼起身,這才沉聲開口。
“逗留幾日自無不可,不過我這人有些癖好,就是喜歡觀摩武學,這幾日將你幫中武學呈上來。”
聞言。
二人隱晦的交換一下視線,旁邊之人對馬刀搖了搖頭。
如此一來。
二人也是有了打算,紛紛打消心中的其他心思。
不過二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倆的動作神態,被台階上的薑尚盡數收入眼皮底下。
可謂是掌中觀紋。
抬頭看了眼紅日,眼見時辰已經快到正午時分,薑尚開口說道。
“散了吧,馬舵主先去將青幫其他分舵的人集合過來,免得其中還有被寄生之人。”
“謹遵上師令。”
目送院子裡的人離去,薑尚站在台階上片刻,目光望著天上的紅日,神色莫名。
最後,口中輕嘖一聲,轉身進了身後的大堂中。
院道上。
一眾人緩步前行,走在末尾的馬刀二人,看著眼前的諸多幫眾,眉眼間有笑意浮現。
誰能想到。
一夜之間,幫中高層死傷殆盡,隻留下他二人。
如今幫中就屬他二人地位最高,就算是分舵之人到來,也不可能撼動他倆的地位。
“劉兄....”
身旁這人聞言,轉頭看了眼說話的馬刀,微微搖頭。
“馬兄,如今諸位弟兄屍骨未寒,萬萬不可得意忘形。”
“多謝兄弟提醒。”
二人小聲議論兩聲,也心知現在不是慶祝的時間,還需要他們整合好整個幫派才行。
一晃七天。
寬敞的大堂中,人聲鼎沸,左右兩側坐滿了人,而院子中更是站著三三兩兩的惡漢。
此時。
這大堂中吵得不可開交,活妥妥的就是一副鬧市模樣。
左右兩側的人,個個膀大腰圓,面色凶神惡煞,面容脖子之上,還有清晰可見的紋身烙印。
上首則是坐著一個黑衣壯漢,魁梧的身子如同鐵塔一般,給人一種壓抑的沉重感。
看著底下吵得不可開交的人,薑尚眯了眯雙眼。
而在這時。
“嘭!”
興許是吵的火氣上湧,一人頓時拍桌而起,說道。
“他娘的,當初老子帶著一百多人乾掉猛虎幫的時候,你們這群格老子的鱉孫,怎麽不出來說話。”
“現在幫裡出了問題,空出這麽多位置來,你們跟老子說這些廢話,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們。”
這話讓坐在首位的馬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勸道。
“王衝,你這是做什麽?我和劉兄怎麽可能忘記你的功勞,但如今正是用人之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好哇,我說你們兩個怎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原來是這樣,你們欺我手下人不多是吧?”
“嘭!”
這人一掌打碎桌子,憤憤不平的朝大堂外走去。
“王衝你想幹什麽!”
聞言。
想要離去的男人身子一頓,轉身看向說話的馬刀,冷笑道。
“幹什麽?現在大家就好好睜大眼看看,這二人恐怕叫我們來,可不是來商討的。”
“一派胡言!”
“放你娘的屁,老子為幫派立下汗馬功勞,你他麽的一句話就想吃下這塊肥肉,門都沒有!”
這話一出。
大堂裡的氣氛頓時凝固起來,也讓劉馬二人的神色難看無比,整張臉黑如鍋底。
薑尚看著劍拔弩張的眾人,有些膩歪的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既然你們誰都不服誰,那這青幫幫主還是由我來坐好了,免得你們自相殘殺。”
話音一落。
大堂中頓時靜悄悄一片,劉馬二人更是一把握緊拳頭,可卻不敢出聲反駁薑尚。
目光掃視一圈。
薑尚從座椅上站起身來,目光冰冷的說道。
“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內我要看到一個上下齊心的青幫,誰要是陽奉陰違後果自負。”
說話間。
瞥了眼陰沉著臉,默不作聲的劉馬二人。
這二人此時雙拳緊握,看那微微顫抖的身體,想來對他半路截胡心中氣憤不已。
“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青幫空出來的職位能者居之,誰要是表現好了就歸誰。”
“不過,誰要是敢耍小心思,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說話間。
薑尚的身影從大堂離去,朝著院子外走去。
等到人消失, 大堂中的所有人對視一眼,有十一人起身離去,想來是認了薑尚這話。
而剩下的十三人,則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許久。
“讓一個外來之人接手幫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錯,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還以為我青幫無人呢。”
這留下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劉馬二人心煩氣躁,當即一拍桌子,起身怒道。
“夠了!”
“上師既然願意留下,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這事就到此為止,大家散了吧。”
見二人如此,其他人臉色不悅的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