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二人拉攏他們,許諾下重利讓他們支持,可現在又是一副這種嘴臉,當真是人心不古。
等到人走完,馬刀好似失了精氣神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望著頭頂歎息道。
“哎,今日這事早該想到的,哪有人會如此善心。”
聞言。
身邊的劉凱,面色無奈的拍了拍馬刀的肩膀,說道。
“現在說這些也晚了,當時你我二人被權勢衝昏了頭腦,忘記了還有這尊大神,如今木已成舟....”
這話一出,二人頓時歎氣連連,本以為是到嘴的肉,可哪曾想會被人半路截胡啊。
在唉聲歎氣中,二人在大堂中靜坐許久,最後黯然離去。
…………
後院。
一棟約摸十來米的樓宇,矗立在院子正中央。
這樓通體用木材建成,只有根基之處用了些許的青石,整體樸素無華,四周更是沒有窗戶。
而一道魁梧身影駐足在前,抬頭看著樓宇門戶。
門頭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黑色大字,海納百川。
駐足許久,薑尚緩緩上前,將緊閉的大門推開。
頓時間。
一股清淡的墨香味飄出,其中混雜著淡淡的熏香。
嗅了嗅這繚繞在空氣中的味道,薑尚自語道。
“等到今日看完後,第二關想來就能成型了。”
說話間。
邁過門檻,順手將門帶上,讓樓中的光線暗了下來。
沿著樓梯,一路朝著頂樓走去,直到腳步聲變得微弱。
三天后。
寂靜的樓層內光線昏暗,地板上堆滿了書籍。
而一個體型魁梧的男子,手中捧著一本書斜靠在書堆上。
此時。
隨著男人手中的翻閱,這厚厚一本書被快速翻完。
薑尚揉了揉眉心,將手中的文書丟在了地上,喚出面板。
【武學:蒼陽霸魔(無法使用)、超頻真身(無法使用)、陽神六章(一關九重)、開泰手、黃牛勁、三陽內氣篇、青玉功.....】
望著面板上雜亂的武學,待到仔細數完才做罷。
這些被錄入的粗淺武學,總計有四十九門,內裡的各種練法大同小異,都是如何錘煉氣血。
算不上什麽高深的武學,最多就是讓人勉強能行走江湖。
不過。
拿來推演陽神六章第二關,也差不多足夠了。
心中一動。
頓時間,整個武學欄微微泛光,陽神六章變得模糊不清,上面的武學肉眼可見的變少。
不多時。
整個武學欄煥然一新,陽神六章也變得清晰起來。
一道信息從面板中流出,讓薑尚坐直了身子。
許久。
“有意思,陽神六章相比較贏夏的武學更系統一點,是因為道武兩種修煉體系融合的原因嗎?”
些許的疑惑湧上心頭,這陽神六章給他一種熟悉感。
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可怎麽也想不起來。
明明是他自創出來的武學,沒道理可以有熟悉感才對。
思索一會。
最後還是毫無頭緒,讓薑尚只能打住這個念頭。
“如今陽神六章第二關有了,青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也可以為我所用.....”
“就剩下赤炎司了.....”
摸著下巴思索一會,薑尚心中頓時定下主意。
來到院子中。
剛一出門,就有一股帶著寒意的秋風吹來,這讓薑尚精神一振,在屋簷下站定。
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空中不停的墜落下來,雨滴砸在地上,濺起了些許的泥水。
雨水從屋簷上的灰色瓦片落下,化作了一襲雨簾。
雨滴落在地面的聲音,與呼呼作響的風聲,此時,在耳邊化作了純粹的天籟之音。
讓薑尚有些享受的,閉眼靠在了牆壁上。
而在這時。
一道人影冒著雨幕到來,最後在院門處站定。
來人撐著傘,望著台階上的薑尚,大聲開口說道。
“上師,還請您移步聚義堂,兄弟們都在等著您呢。”
聞言。
薑尚睜開眼看向門前的男人,不等他說話,門前的男人小跑過來,將手中的雨傘遞來。
二人也不多話,撐著傘在雨幕從院子裡離去。
順著濕漉漉的院道,一路來到聚義堂時,內裡人聲鼎沸,一道大嗓門正嚷嚷著說話。
“聽說赤炎司吃了一個大虧,死傷了上百人的赤炎衛,守城軍更是死了幾百人呢。”
“這世道真是越來越難了,恐怕再過一段時日,如果赤炎司不想辦法,我估計城內百姓要逃了。”
“噓!莫要胡說。”
身邊的人,眼見這大漢口無遮攔,連忙提醒道。
然而。
不等這大漢反駁兩句,雨幕中兩道人影到來,讓大堂中的一眾人連忙站起身來,齊聲道。
“見過上師。”
來到上首落座,薑尚這才對著行禮的眾人,說道。
“各位請坐。”
聞言。
起身行禮的眾人,對著薑尚抱了一拳後紛紛落座。
目光掃視一圈。
此時大堂裡到來的人數上,比三天前少了幾個人,想來是不甘如此,自立門戶去了。
“各位今日前來,想來是對於我接手青幫,並沒有疑問對吧?”
“我等願尊上師為幫主。”
“哈哈哈哈,好!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如今城內有諸多妖邪,各位想要活的安穩,就要有一顆審視局勢且識時務的頭腦。”
這話一出。
大堂兩側的眾人神色微變,已經聽出話中的敲打之言。
言外之意。
誰要是不識時務不識相,估計沒多少活路可走。
因此,劉馬等人也是不敢多想,連忙抱拳回應。
等到一番交談下來,天色也早已變得昏暗起來,讓坐了一天的眾人有些渾身發冷。
坐在首位的劉凱與馬刀,看了眼主位上的薑尚,二人對視一眼,馬刀起身說道。
“上師,我看今夜天色已晚,且還下著小雨,要不大家夥去酒樓暖暖身子吧。”
聞言。
瞥了眼說話的馬刀,薑尚放下手中的茶杯,沉聲開口。
“那今日就到這,我吩咐的事,你們不可馬虎大意,盡快將小孩和消息搜羅上來。”
“我等明白,請上師放心。”
眼見薑尚同意去酒樓,眾人紛紛起身應下。
等到薑尚一走,大堂中坐的早就受不了的眾人,連忙跟了上去,生怕多坐一會。
街道上。
一行人撐著傘緩慢行走,馬刀與劉凱二人伴隨左右,朝薑尚介紹著青幫的產業。
不過。
看薑尚的模樣,他顯然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只是偶爾敷衍一句,算是應了二人。
等到行至酒樓門口,才停下腳步抬頭看去。
富貴樓。
這酒樓早已有耳聞,算是在青山城小有名氣,招牌菜銅鍋涮肉可以算得上一絕了。
不過。
他本就不是有口腹之欲的人,所以也不曾來過這裡。
不等薑尚等人進去,酒樓的掌櫃領著夥計到來。
這掌櫃的頭髮花白,年歲約摸有個五六十左右。
此時。
一到門口,整個人臉上帶著笑,連忙開口說道。
“各位還請見諒,老朽老眼昏花怠慢了各位貴客。”
聞言。
劉凱上前一步,對著那掌櫃的抱了一拳,說道。
“今日宴請貴客,還請掌櫃的安排一個好去處。”
“哎,老朽省的,還請各位隨老朽上樓。”
這掌櫃的說罷,連忙轉身帶路,領著眾人朝樓上走去。
行走中。
看著食客稀少的一樓大堂,薑尚不由搖了搖頭。
如今就城內這情況,除了那些外來之人,誰還會來酒樓用餐,還不如待在家裡安生。
上到二樓。
偌大的二樓中,也是食客稀少,不過就坐了兩桌人而已。
一眾人跟隨掌櫃的來到三樓,在花雕處坐下。
這花雕在每個酒樓都有,就是一處觀賞台而已。
憑欄而坐。
望著街道上的景色,冰冷的雨水隨風滴落在手背上,讓薑尚心中的壓抑減緩了少許。
情況越來越糟糕了,現如今的這份平穩生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一瞬間破滅。
諸多的事,都已經吩咐青幫之人去做了,希望可以來得及。
“上師。”
耳邊的聲音,讓薑尚回過神來,看向說話的劉凱。
“何事?”
“這富貴樓有三種佳釀,上師您看我們喝什麽合適。”
“你們想喝什麽就點什麽,不需要事事都問我的意見。”
說罷。
不再搭理劉凱,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街道。
街道上。
一隊赤炎衛撐著傘緩慢行走,而在這隊赤炎衛的前頭,則是一個手持羅盤的中年道人。
這道人一身玄色道袍,看他的模樣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不多時。
這道人與赤炎衛從街道上遠去,朝著另一條街走去。
看著遠去的一行人,薑尚的心中不由疑惑道。
這是做什麽?莫非是赤炎司在搜尋邪靈不成?
可邪靈如果自己不泄露,有場域的阻隔下,真的可以找到嗎?
還是說,找的並不是邪靈,而是其他的東西。
而在這時。
“赤炎司也不知道搞什麽鬼,這都找了多少天了,竟然還沒有找到源頭在哪裡。”
聞聲。
薑尚雙眼一眯,整個人靠著圍欄沉寂下來。
“哎,也不能怪赤炎司如此,這次發生的事,可不是一地之事,我等過來的途中你也看到了。”
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讓前面說話之人反駁道。
“話雖不錯,但赤炎司每年要吃五成的軍餉,可一旦出事,他們的效率並不是很快。”
“妖邪之禍哪有如此簡單,你這話有失偏頗了。”
交談聲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