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目的。
曹希平不得不懷疑,其很有可能是奉朝廷之命。
想到此處,心有不安,曹希平只能喚來手下,吩咐道。
“傳令下去,讓城內各大派都留意此人的蹤跡,一旦找到人,立刻通報上來,此事不得馬虎!”
“領命!”
目送親衛離去,曹希平卻依然感覺不到安心。
如今的這商贏城,卻承受不起這薑尚的肆虐。
不管如何,都要先一步做好準備,以防可能到來的突變。
如此一想。
曹希平隻好再次吩咐一二,讓城內守衛加強戒備。
等吩咐完,曹希平才轉頭看向城門口的痕跡。
那厚重的城牆上,詳細看去,在那血肉之下,可以看到有裂紋浮現,露出了城牆內部的鋼材。
一拳啊!
這商贏城如此厚重的城牆,竟然被打的震裂開來。
這薑尚的實力變化速度,可謂是日新月異,讓人目不接暇。
“哎.....希望不會出什麽問題,不然我恐怕會成為罪人。”
曹希平面對如此實力的薑尚,心中充斥著深深的無力感。
…………
內城。
那城門口的守衛,目不轉睛的看著遠處的行人。
卻對於從身邊走過的人,並沒有太多的注意。
似乎。
並沒有看到這人的進城,再看那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模樣。
直到這身穿黑衣的男子離去,這城門口的守衛。
齊齊一個激靈,好似才回過神來一般,有些茫然的看向同僚。
“你有沒有感覺奇怪?我總覺得自己似乎走神了?”
這守衛看著身邊的人,似乎有些不對勁,悄悄詢問道。
“你這麽一說,我也感覺有點奇怪,好像剛才走神了。”
“這.....”
隨著與其他人的交談,這城門的守衛,心中毛骨悚然。
一個人如此,也就罷了,但是,這麽多人都是這樣。
這其中恐怕有什麽問題,再加上,剛才有騷亂發生。
可惜。
這商贏城之中,並沒有大范圍安裝攝像頭。
再加上,練武之人對於被人監視,也多是反感。
這就導致,就算安裝了,也會被有心人搗毀。
久而久之。
攝像頭這種東西,除了重要地方,很難變成一個普及的物品。
不過。
這內城城內口,剛好有幾個隱晦的攝像頭存在。
這就導致,城門口的守衛,在對過話之後,確認有問題。
便找到了這攝像頭的回放,想要看看剛才是怎麽回事。
然而。
這攝像頭卻失去了往日的用處,隨著錄像的播放。
這大屏幕上,只有空蕩蕩的城門口,並沒有人入城。
如此詭異之事。
由不得這守衛不去重視,只能派人向曹希平匯報。
等到曹希平帶人過來,查看半天,也不曾看出什麽來。
但是。
這內城守衛,可都是七大派的精英弟子,放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人物。
此時,他們既然心中有古怪,那就說明,確有其事。
曹希平看著屏幕的回放,整個人沉默不語。
如果說,誰能做下這種事,恐怕只有入城不久的薑尚了。
想到這。
曹希平心中一顫,暗道要糟。
這薑尚強闖城門,然後直奔內城,恐怕真的來者不善。
“趕緊通知下去,讓城內留守的七大派高手,分批帶人全力搜集薑尚的蹤跡,遲則生變!”
如此嚴肅的吩咐,讓曹希平身邊的守衛,紛紛心中一凜,不做多想,連忙領命退了下去。
…………
內城。
薑尚漫步在街道之上,看著四周的絡繹不絕的武人。
身穿不同服飾的年輕男女,絲毫沒有亂世的模樣。
有玉樹臨風的年輕公子,與貌美如花的女子,結伴而行。
那街邊的酒樓中,有人高聲議論紛紛,在交談著戰事。
這內城之中,有萬般人樣,唯獨少了一份,亂世的緊迫感。
醉生夢死,不外如是。
薑尚從明陽州一路而來,見到了多少家破人亡的景象。
然而到了這裡,卻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亂世苦景。
可他妻女長眠地下,世上百姓流離失所,而這些人,卻還在這裡談情說愛,高談闊論。
如此不公平!
這一刻,薑尚的內心,在被仇恨的毒蛇啃食。
讓他內心之中,有贏河洗刷不盡的殺意在湧動。
舉目四望。
這商贏城中,越是美好,薑尚內心的仇恨,越是強盛。
他的妻女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得到這種結果?
冤有頭債有主!
萬般之事,可以來找他了結,為何要殺他妻女。
行走間,在這兩極的對比之下,薑尚的心在沉淪。
“寒月刀李廣!”
隨著道路盡頭的到來,那新的街道之上,一處府邸出現。
薑尚看著威嚴氣派的府邸,眼中有血色在湧動。
行至門口。
抬頭看向那府邸門頭之上的牌匾,其上書寫有兩個鎏金大字。
李府!
“劉茜,你和孩子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我會讓凶手,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之上。”
輕聲自語。
薑尚看著眼前的府邸,緩緩閉上了雙眼,在原地駐足許久。
天色漸暗。
那天上的太陽,漸漸落去,無邊的黑暗,從遠處席卷而來。
黑夜來臨!
隨著海風從城池上空吹來,那李府門前的人影。
不知何時,消失的悄然無蹤,隻留下徐徐吹拂的夜風。
這風帶著些許的腥味,從這李府上空吹過。
李府內。
那兩面廂房與主樓構成的大院中,李廣獨坐月光之下。
手持一把圓月彎刀,在磨刀石上輕輕推動著手臂。
可惜。
這月下磨刀的景色,在李廣那憂心忡忡的模樣下。
顯得有些不是味道,少了幾分江湖的意境。
看著手中磨的寒光閃閃的刀鋒,李廣卻心思不在。
他潛伏在武盟,已經超過了他在朝廷任職的時間。
讓他有時候忘記了,自己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曾經,他一直以為,朝廷應該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
可惜。
直到兩個月前,隨著一則消息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平靜。
消息中,只有短短兩句話,卻讓李廣夜不能寐。
薑尚會不日到來,讓他相信妻女之死,與武盟有關。
如此簡單的兩句話,卻讓李廣準備了整整兩個月。
當初。
在接到這份消息的時候,李廣曾經想過帶著妻女逃離。
可惜,這個想法到最後,也沒能成為現實。
朝廷的力量,早已滲透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直到他說出想法,卻換來妻女的態度大變,李廣才明白。
原來他的一生,早已被朝廷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沒有薑尚這個人。
或許。
他一生都會被蒙在鼓裡,享受著闔家歡樂,直到慢慢老死。
可惜,這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如果,也沒有那麽多的或許。
隨著朝廷的文書到來,意味著他的使命,也即將完成。
這是多麽可悲的人生啊!
這種無奈,讓李廣放棄了與妻女的相處,只能夜夜磨刀。
期望,等薑尚到來的時候,他可以有一絲反擊的希望。
雖然。
這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但是李廣身為刀客。
他不想讓自己死的太過窩囊,也想給妻女爭取活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與妻女生活了三十年,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又能如何?
人,之所以是人。
就是因為感情的存在,才讓人變成了人,而不是野獸。
所以,李廣想要用自己的價值,換取妻女的平安。
身為追捕司的暗子,李廣熟悉其中的每一條律法。
如果他任務失敗了,有關他的一切,都會被朝廷殘酷的碾碎,讓他的痕跡,從世間消失。
而面對枕邊人和女兒,李廣可以妥協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這是追捕司,針對每一個暗子,所設下的牢籠。
耳邊慘叫聲不絕,且越來越近,這讓李廣抬頭望天。
看向那頭頂之上的殘月,將手中的彎刀與其相合。
“一輩子都是如此,真是一件可笑的事,閣下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敘,畢竟,你能找到這裡,想來也是得到了高人指點。”
看著與彎刀嚴絲合縫的殘月,李廣眼神清冷,輕聲開口。
“轟!”
刹那間,院子大門炸成粉碎,狂風席卷而來。
李廣透過狂風,看向門口的男人,手中的彎刀輕輕一揮。
“噌!”
隨著清脆的刀鳴之聲,在這院子裡鳴響而起。
那從門口席卷而來的狂風,被這一刀劈成了兩半。
可惜。
李廣雖說刀術精湛,但是這一刀卻沒能佔的便宜。
那鬢角上的黑發,隨著李廣的收刀的動作,輕輕飄落。
“好強!我全力一刀,卻還是沒能劈開這拳風。”
“告訴我,我妻女到底是誰人所殺,我今夜給你一個痛快!”
隨著暴怒的聲音響起,狂暴無比的氣勢,從那門口的黑影身上,迅速碾壓而來。
讓李廣身下的石凳,在呻吟中,化作了一堆碎石。
“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先問問我的刀,願不願回答你。”
“噌!”
話音未落,李廣身子一扭,腳下的亭台炸裂。
整個人從那亭子中,一衝而出,在刀氣彌漫中,橫掠而來。
那彎刀之上,在李廣行進之中,有血色刀氣蔓延。
二人間的幾十米距離,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人未至,氣先至。
院子門在這刀氣之下,四分五裂,那院牆都開始碎裂。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 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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