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下的太阿市,有著白天所沒有的精彩。
但這份精彩背後,卻也掩蓋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醜事。
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男人,還有街道上花枝招展的女人。
讓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太阿市,哪一個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面貌。
廉價的香水味,充斥著整條街的上空。
曖昧的粉紅色燈光,更是讓這條街上,都有一股別樣的風味。
一個身穿黑色休閑服的身影,從街口緩緩踏入其中。
讓街口圍攏在一起的幾個壯漢看了過來,其中有人眼神毒辣的掃過一眼之後,不急不忙的開了口。
“看這小子的樣子,很可能他女朋友在這裡,我能感覺到一股殺氣,你們猜他能撐住幾個小時?”
“一個小時。”
“半個鍾。”
這壯漢身邊的人,有些興趣缺缺的開口。
對於這種人,他們見識了太多太多,不管是什麽原因,只要帶著報復性質踏入這條街。
從來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
有的只是,能否撐得久一些而已,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值得期待的事。
那身穿休閑服的身影,在幾人的對話中,已經離去。
薑尚漫步在街道上,看著藏汙納垢的黑暗角落。
其中,癮君子,失足少女,亦或是被人下藥的。
都能在其中看到。
這是一條充斥著罪惡的街道,就好像這座城市裡的下水道一樣惡臭,讓薑尚心中想要大肆殺戮的念頭,愈發的高漲起來。
“小哥,要不要來點好東西?新出的哦,保證讓你爽上天。”
黑暗的巷子裡,傳出低沉的詢問聲,讓薑尚行走的步伐一停,隨後轉頭看了過去。
一個年歲不過二十多的青年,骨瘦如柴,好像一具乾屍一樣,此時手中提著一包東西,眼中帶著渴望的神色,看著薑尚。
這種眼神,薑尚認識。
這是在渴望他身上的金錢,曾經他在很多乞丐身上也見過。
“你買的是什麽?”
平穩而又淡定的聲音,讓黑暗中的青年微微一愣。
眼神從薑尚身上掃過,似乎是在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不試試嘛?試了就會知道的,保證你下次還想要。”
帶著誘惑的聲音響起,讓兜帽下的薑尚,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今晚的殺戮,就從你開始吧。”
那骨瘦如柴的青年,隻來得及看見,兜帽下那一雙泛紅的雙眼,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鑲嵌在了牆壁上。
“嘭!”
沉重的聲音,在街道上的雜聲中,絲毫不起眼。
薑尚彎腰拾取地上的袋子,看了兩眼,將其裝在了口袋裡。
隨著身影從巷子裡離去,那骨瘦如柴的青年,才緩緩從牆壁上滑動下來,後面牆壁上只有一個拳印。
打人如掛畫。
一種勁力的使用方法,也是武學登堂入室的分水嶺。
在這條充滿罪惡的街道上,什麽都缺,唯獨永遠不缺惡人。
薑尚還沒走出兩步,就被六個大漢圍住,看他們摩拳擦掌的樣子,今晚他不交代點東西,恐怕不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骷髏呢?我看你跟他進了小巷子,現在你出來了,他人呢?”
“骷髏?”
疑惑出聲,薑尚隨即也反應過來,這男人口中的骷髏,很可能就是剛才那骨瘦如柴的青年。
面對這群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挑釁,薑尚都沒有理由拒絕。
“你是想要這些東西嗎?”
緩緩從口袋中掏出一包東西,在那壯漢震驚的眼神中,薑尚將其傾倒在地上,慢慢用腳掌將其揉碎。
這顆粒狀的藥丸,被踩碎的聲音,是如此的刺耳。
“你他麽找死!!!”
那壯漢臉色漲得通紅,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好似一個肥豬一樣。
“崩!”
急促的短喝響起,讓這六個人齊齊心中一顫,失了神。
薑尚出手如閃電,五指成錐形,在電光火石間,連點六人要害大穴。
這場以一敵多的交手,再如此不公平下收尾。
薑尚只是將手指上的血跡擦去,從六人合圍中離去。
直到薑尚的身影,走入遠處的粉紅色燈光中,這站立不動的六人,隨著血液的噴灑,重重摔倒在地。
死人。
在這裡不是什麽稀缺事,街上的男男女女,皆是看著死去的六人開懷大笑。
……
那曖昧氣息彌漫的夜店門口,李自強望著薑尚離去的方向,眼神犀利無比。
沒想到,有協議在的情況下,竟然還有武者來這裡鬧事。
“你問下大隻佬,這人什麽來路,如果只是初出茅廬,想要行俠仗義的黃毛小子,你讓人給他個深刻的教訓。”
李自強的聲音傳來,讓他身邊驚訝於薑尚這犀利出手的小弟,聞聲看了過來。
“知道了老大。”
門口的眾人散去,除去能看出薑尚身懷武學的李自強,其余人並沒有當成一回事。
打架鬥毆,殺人犯罪。
這些東西,在這條街上隨處可見,常年混跡於這裡的人,都不會太過驚訝這些。
……
街口。
有些無聊的四人,打著撲克牌,時不時的看下手表,對於剛才下注的男人,還是極為期待的。
大隻佬一口灌完手中啤酒,這才沉聲開口。
“老三,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看來你輸了,掏錢吧。”
那被叫做老三的男人,有些極為不情願的,從口袋中掏出一疊紙幣,交給了伸著手的大隻佬。
“真是倒霉,裡面的人沒吃飯嗎?這小子進去這麽久,還不給他抬出來,害得我輸了一千塊。”
口中嘟囔著,這老三對於一下子輸了一千古幣,還是極為耿耿於懷的。
“你小子得了吧,你那幫小娘們每月的孝敬,都足夠你花的了,再說……”
叮鈴鈴……
大隻佬話還沒說完,口袋裡的電話聲響起。
掏出手機一看,對著身邊聞聲看來的三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喂,是我。”
“嗯,我確實看見那小子進去了。”
“來歷?不太清楚,但是這小子應該是殺過人的,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有殺氣。”
“練家子嗎?上面不是跟那些人有協議嗎?”
“菜鳥?原來是這樣,你們看著搞定算了,我就不摻和這事了。”
一通電話打完,大隻佬神色有些不好,看了眼望著自己的三人,有些無奈的開口。
“沒想到這次看錯眼了,我們打賭的那小子不是什麽善茬子,李自強想讓我們出手擺平。”
“大哥你什麽意思?”
“管他個鳥事,又不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再說這地方每個月孝敬就那麽多,懶得去管了,喝酒喝酒。”
……
昏暗的包廂裡,李自強揉著懷裡少女的頭髮,手中拿著電話,神色極度陰鬱。
大隻佬竟然敢拒絕他,這是李自強萬萬沒想到的。
這四個人每月都要分潤他們三成的利潤,現在碰見硬茬子卻不出去擺平,這讓李自強有些心中不平。
但是,一想到這四個人的本事,李自強心中再怎麽不平,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林子,告訴街上的兄弟,讓他們把招子放亮點,避著點那人,如果有機會,把他引到飛花堂那幫不乾人事的地盤。”
“知道了。”
門外傳來一聲青年的聲音,隨後又陷入了沉默中。
李自強揉搓著懷中少女的頭髮,心中已經開始了諸多的小九九。
……
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踏出,看向這風格大變的街道。
猙獰的金屬風,充斥著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剛開始進來的時候,那充斥著四周的曖昧燈光已經消失。
而周圍的裝飾,也漸漸變成了類似朋克類型的。
壓抑中帶著瘋狂。
薑尚回頭看去,那不遠處的粉紅色燈光,依照他所站的位置,就如同分界線一樣,將這兩處地方分割成了不同的世界。
一個充滿了曖昧和性暗示,一個充滿了冷酷的死亡儀式。
收拾一二,畫風突變帶來的不適感,薑尚這才抖了抖手中的人。
“你說的就是這裡?”
“是是,大俠這裡就是名流街飛花堂的老巢。”
手中的男人,雙臂慫拉著垂向地面,整個人的面容,更是腫脹的看不出人樣。
“如果你敢騙我,你那些好兄弟的下場,不用我再提醒你吧?”
“大俠,我就算吃了一百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騙您老人家,這裡真的是飛花堂的老巢,他們這些人不乾人事,專門囚禁婦女,販賣到其他地方,就算是我們也對他們不怎麽待見,但是人家有錢啊。”
錢。
薑尚眼神慢慢變亮。
“看來這飛花堂真是死有余辜,如果今天我放任他們繼續活下去,那真是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薑尚這義薄雲天的話,讓他手中的男人大受震撼。
整個人大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表現出一副看神人的樣子。
這男人從來沒想過,這社會上還有這種傻子,還秉持著舊時的規矩,真是迂腐無比啊。
現在都講究一個錢,誰還管他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
只要有錢,就好比這飛花堂的人,他就算是乾拐賣婦女的缺德事,也沒有人會刻意的找他們麻煩。
因為,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