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玉的眼睛四處觀察,溫聲解釋:“宛門街發生了屍變,多名武者被襲殺,相繼也變成了武道屍傀。我擔心你害怕,更擔心出事,所以急忙趕來。這位是閭丘明,前來助拳的朋友,別看她蒙眼,看的比常人還清楚。”
秀娘聽了,心中很溫暖,甜甜一笑:“本來有些害怕,哥哥你來了,就一點都不怕了。”
說完,她又向閭丘明福了一禮:“這位姐姐,謝謝你來助拳。”
閭丘明大驚,奇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女子?我的偽裝應還不錯,並沒多少人認出。”
秀娘眼睛明亮,笑盈盈道:“姐姐您的皮膚很細膩,而且有女子的幽香,體態輕盈,若是個男兒才是暴殄天物。
咱們店裡,有不少衣服適合您呢,要不要試試別的風格?我覺得姐姐挺適合簡潔大方的寬袖紋花白曲裾深衣。”
閭丘明聞言,心思一動,竟有些躍躍欲試,她穿著男子服飾,但不代表她不愛美。
之所以這樣裝束,是因為沒練成心眼前,男子裝扮比較安全,至於練成心眼行動如常後,她已經習慣如此裝束了。
宋伯玉雖早就知道,但還是略做驚訝說道:“沒想到你竟是女子。”
李婆婆此時走出,拉著秀娘笑道:“秀娘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了賣衣。咱們先請你哥哥和這位俠女進來,把門關上。”
吼!
就在這時,一個如牛犢般大小的禿皮屍犬,紅著眼睛衝到了此處近前,它見人就咬,已接連撲到十人,四五人當場斃命。
宋伯玉彎腰,雙腿緊繃,握住腰間長劍,眼眸有殺道真意流轉,精氣大量消耗,低聲對閭丘明道:
“阿明,你看護秀娘她們,我來斬殺這個傷人畜生!”
閭丘明表情微怔,點頭嫣然一笑:“好,阿玉,你放心吧。”
宋伯玉本來氣勢已經拔到最高,聞言差點摔了一腳,咕噥道:“什麽阿玉,聽起來像個姑娘。”
他沒有糾結太多時間,調整氣息,絲絲殺道真意不斷流轉,務求一擊斃命,不與之纏鬥。
僵屍犬格外敏感,似乎感受到殺意和威脅,停止襲擊一個已經嚇傻了的錦衣老太婆,轉頭看向宋伯玉,齜牙狂吠,似乎在試探和警告。
宋伯玉見狀,緊繃的雙腿直接用力一蹬,快速而輕盈,如金燕掠空,刹那間就衝到僵屍惡犬面前,聞到這怪物口中腥臭惡氣。
那僵屍惡犬被嚇了一跳,竟往後退了半步,然後反應過來,瘋狂吼叫,張開腥臭大口,想咬斷宋伯玉的脖頸。
宋伯玉眼眸絲絲殺意流轉,與這惡犬四目相對,刹那間屍山血海向惡犬壓來。
惡犬瞬間僵直,宋伯玉抓住這一刻,側身長劍高舉,用力一揮,哢嚓!
劍身竟卡在了惡犬脖頸處,他一腳踩住惡犬,雙手帶動全身用力,將長劍抽出,就要再砍。
惡犬此時竟從僵直狀態恢復,掉了半個腦袋還在瘋狂吼叫,肉芽滋生想將腦袋拚接,整個身體不停掙扎。
宋伯玉見狀怒罵:“好個畜生,竟如此頑固不化,給我死!”
他用力踩著這怪物惡犬,劈砍不停,每次都命中同一地方,連續三十下,一邊的劍刃都卷刃了,終於將此獠頭顱和四肢砍斷,倒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
緩緩喘氣,宋伯玉眼神犀利看著四周,被僵屍惡犬咬死的幾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其他幾個被咬傷的更是口吐汙血,眼看就要屍變。
“特嬢的!這簡直古代版的生化危機了!”
宋伯玉吐了一口唾沫,
心中腹誹著,行動不遲疑,立刻縱身跳躍,兔起鶻落,用沒有卷刃的另一邊劈砍,總算將這些剛剛屍變和即將屍變的家夥們全部解決。 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除了剛剛那個險死還生的錦衣老太婆。
此人盯著宋伯玉,二人四目相對,她竟脫口而出:“你,你是那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的喪門星……”
宋伯玉定睛一看,頜骨尖銳,雙眼細長刻薄,正是他們一家人最初租住泥瓦房的房東左婆婆!
宋伯玉面露不悅,慢慢靠近,嚇的左婆婆驚聲尖叫:“你要幹什麽!你想做什麽?你剛剛殺了人,對,你剛剛殺了好多人,你現在想殺我,來人啊,救命啊……”
宋伯玉見此人狀若瘋狂,不禁搖頭,他雖厭惡此人,但還沒到要害她性命的地步,當下厲聲喝道:“別胡說八道,若不是我先斬僵屍惡犬,後殺那幾個已屍變的屍體,你早就死了!我救了你,你還要胡言亂語,恩將仇報嗎?”
左婆婆精神高度緊張,此時更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尖聲吼道:“你這個殺人魔,你就是殺人魔!我剛剛看到了,你殺了我兒子,我要和你拚了!”
她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直接站了起來,衝向宋伯玉。
宋伯玉不願與這種人糾纏,眼睛微眯,側身一跳,輕松避開。
左婆婆衝的太快, 腳底打滑,竟直接摔到,臉部直接和破爛的僵屍惡犬親密接觸,臉頰被犬牙刺穿。
“啊!我的臉,我的臉,你這個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的混蛋,救救我,救救我……”
左婆婆掙扎著爬起,咒罵著宋伯玉,又作可憐狀,不停哀求。
宋伯玉壓根不想搭理此人,這種不知恩圖報的家夥,死了白死。
他當做沒看到,運轉金燕功,縱身一躍到了房頂,俯視著對方,如視蟻蟲。
正守護秀娘、李婆婆等人的閭丘明眉頭微皺,她雖眼盲,但心眼比一般人看的更清楚,此時低聲道:“秀娘,你哥哥和此人有舊怨?怎麽救了她,她反而咒罵不已,甚至攻擊。”
周秀娘蹙眉歎了一聲:“此人乃是我家過去租房的房東,後赤屍襲擊,房子塌了,我父母死了,她把我和哥哥趕走,還臭罵了一頓。”
說到最後,秀娘見左婆婆的模樣,終究於心不忍:“這個左婆婆還有救嗎?”
閭丘明看對方臉部已經開始腫脹腐爛,口中吐出汙血,緩緩搖頭:“她本來很幸運,被你哥哥救了,奈何自己尋死,以頭搶惡犬之牙,只能說是命中該死,沒救了。”
李婆婆此時攥著秀娘的手,似乎很有感觸:“左婆婆這個人,平日就愛佔人便宜,欺軟怕硬,嘴巴更是不饒人。只是沒想到,哎,都是命啊,咱們平日還要多行善事,才能得善報。”
宋伯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完成屍變,然後從屋頂躍下,借助跳躍的衝擊力,用已經卷刃的劍,將左婆婆屍與頭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