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玉渾身一寒,立刻想到了什麽,雙腿用力彎曲,忽然暴起,彈射飛奔,清風劍氣繚繞,即將化劍氣而去。
“是他,就是他。”
“是大人物想找的那個逃犯,別讓他跑了!”
“不是逃犯,呸!等等我。”
……
一群人跟著追了上去,甚至祭出各種法器,有些養器境界的修士甚至祭出了本命法器,要強行鎮壓宋伯玉。
宋伯玉沒有還手,直接玩命狂奔,拐入小巷化為清風劍氣,翻過數個建築後,直接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直召喚出一畫皮妖鏡,身形漸漸模糊,一層皮腐爛,新皮滋生,不到三息就變成了潑辣女子,氣質服飾也都發生了質的變化。
與此同時,宋伯玉身體透出一閃而逝的銀芒,消弭了副作用。
剛剛將畫皮妖鏡收入芥子手鐲,模糊身形,就見一群修士如魚群一般衝了過來。
還有人向宋伯玉問道:“這位仙子,你可見過一位高壯修士經過?”
宋伯玉淡定答道:“你們說的是又高又壯跑的還特快的那個?好像跳上屋頂往東南去了……”
追來的一群修士有部分信了直接向東南追去,也有的狐疑的四處搜尋,最終一無所獲。
宋伯玉化為女子模樣,鎮定自若的離去。
一天之後,他通過空間節點返回現世,然後一路上禦風而行,終於回到家中。
秀娘見他回來,連忙做好一大桌飯菜,關起門來,在靈神守護下,聊了一些見聞。
宋伯玉有所保留,沒有將元晶礦那一段告訴秀娘,只是說了些靈墟的大致情況和人心險惡。
秀娘眼睛發亮,有些向往:“沒想到還有靈墟界這種地方,真想去看一看啊。不過,那裡的人可真壞!”
宋伯玉笑了笑:“你好好修行,如果有朝一日修成武道陰神,我必會帶你去見識一番。”
食畢,宋伯玉回到自己的房間,沉入夢境,開始祛除重黎華記憶影響,隻保留純粹的修行記憶、《重黎劍經》和入門劍術神通的劍罡法。
之後一段時間,宋伯玉沒有再去靈墟坊市,他專心重構劍丘印記,在夢中多次推敲,手持仙劍斷尖悟道,一遍遍的複刻仙劍道紋。
宋伯玉雖然有重黎華數百年的修行經驗,掌握了《重黎劍經》,但對於仙劍道紋還是如霧裡看花,難以理解。
但這不要急,既然看不懂,乾脆就都摹刻到劍丘印記上,增厚自身底蘊。
這一次的印記改造極慢,在重黎華的歷史場景中不斷的摸索領悟,一遍遍的調整,宋伯玉沒有必成的把握時,是不會盲目開始改造的。
為了配合自己修行,宋伯玉親自主持,在食樓召開了幾次大型宴會,終於量變衍生質變,誕生了足夠的食氣。
他將一壇壇血肉糜取出,倒入一口大缸中悶煮,同時以食氣養之。
這樣做,固然不會得到質量很高的仙食,但勝在量大,連續悶煮了三天三夜,將所有的食氣耗盡,宋伯玉這才罷休,將蓋子打開,血肉糜變得猶如紅寶石一般晶瑩剔透,挖上一杓,在彈牙可口,味蕾中爆發出美妙滋味,仿佛進入了仙山靈境。
“若是秀娘神力圓滿,能將靈氣排出體外就好了,如此美食,隻我一人享用可惜了。”宋伯玉一邊搖頭,一邊大快朵頤,風卷殘雲般的全部吃完。
絲絲食之青氣繚繞,湧入他頭頂的氣運慶雲,沒入人道功德之中,似乎在增厚某種底蘊。
宋伯玉盤膝而坐,一品功德火蓮祭出,玄黃之火將他整個人都吞沒,這是在煉化生機精華為陽元炁。
如此多的生機精華,宋伯玉用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全部煉化為陽元炁,至此他體內的陽元炁已經高達七萬兩千縷,日後全部轉化為先天元炁,也是同樣數目。
宋伯玉雙眸閃著精光,整個人有著極強的氣勢,仿佛是太古神將,鋒銳不可擋。
這只是修行有成時的表象,實際上他當然不是太古神將,但他的實力確實又攀升了一個層次:“我不過是神遊境界,卻擁有觀想修士都沒有的渾厚元炁,就算是重黎華,同樣層次也難抵擋我一劍之威。”
宋伯玉對此很滿意,如果不消耗如此多的食氣,就更滿意了。
十月初,他又一次進入了靈墟坊市,這次的形象依舊是潑辣女子,至於那彪形大漢形象,畫皮都被他燒了,再也不可能變成了。
一路上,宋伯玉聽到不少人在討論彪形大漢,不但世家公子和聖地大人物都在找他,現在連大虞朝廷也開始尋他了!
人們說什麽的都有,這幾乎讓宋伯玉驚出一身冷汗,若真被找上,恐怕會非常麻煩,嚴重的話,甚至性命、自由都無法自己掌控了。
“還好我將那張畫皮給燒了,不過,以後還要再尋一張畫皮,多一個馬甲。邪修惡徒如韭菜,割之不盡,到時候尋一個幸運兒吧。”
一邊想著,宋伯玉一邊走入大市坊,還是先購大量購買破碎的妖魔血肉和次靈藥。
宋伯玉出手闊綽,算得上大客戶,店家免不了多攀談打聽,但他嘴巴很嚴,沒有暴露出什麽,倒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盯上了這有錢的潑辣女子,卻都被宋伯玉看穿,老套路誘出靈墟坊市外,在野外以白金劍氣盡數誅滅。
這裡面有些人的腦袋,還在懸賞榜上,宋伯玉乾脆把腦袋一串,收入芥子手鐲之中,返回坊市靈墟司駐地,尋到懸賞閣內,直接揭下了這幾人的懸賞令,將人頭取出。
一位老修士仔細辨認後點頭道:“應該無錯,不過這是私家仇殺懸賞,還需要等發賞格的人來確認。你若沒有時間,可以寄放在我們這裡,七日後來取賞金就是。”
宋伯玉反問道:“可有憑證收據?如果你們直接說沒見過,我該怎麽辦?”
另一名臉上有疤痕的老修士也湊到跟前,對宋伯玉作揖道:“這位仙子,我觀你英姿勃勃,能殺這幾個狂徒,實力肯定不弱,我們不會乾那種缺德事,你就放心吧。我們懸賞閣最敬重優秀的賞金獵人,如果你願意領一塊獵賞牌,成為我們登記在冊的獵賞人,我做主免除您本次的抽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