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的金屬城牆又名歎息之壁,是矮人族引以為傲的一件神器,守護著矮人王城。
它最初並不是這個名字,不過在遠古的戰役中成功抵擋住神王的全力進攻之後,它之前的名字就已經不重要了。
任何神明在它的防禦面前都只能歎息,歎息之壁因此傳遍了世界樹上的所有種族所有角落。
而正是因為它無與倫比的防禦力,在金屬城牆上巡邏的矮人都十分憊懶,對於玩家們的到來沒有一點提防。
矮人的視力不比巨龍,直到米仁等第一梯隊的飛行玩家快要接近城牆,才有個別矮人反應過來。
“隊長!外面好像有東西飛過來了!”
一個帶著帽子的矮人有些拘謹地朝躺在地上乘涼的隊長喊道。
這個矮人是新來的守衛,頭一次上城牆,還沒變成老油條,因此比其他矮人都更早地發現玩家。
巡邏小隊的隊長個子雖然和其他矮人差不多,身體卻格外得強壯,隆起的綠色肌肉塊讓他看起來像個小號綠巨人。完整內容
不過他此時對新人打擾他睡覺的行為十分布滿,打著哈欠道:“不用管,估計又是什麽怪鳥吧,今晚加餐。”
“好像不是鳥,好像是……巨龍?”
第一天上崗的新人猶豫了半天才勉強認出正在急速衝來的好像是傳說中的巨龍。
“巨龍?”
健碩的矮人隊長嗤笑一聲,依舊背靠牆面眯眼坐著,絲毫沒有起身查看的意思。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玩女人玩傻了?巨龍被巨人和神族聯手捕殺得快滅族了,現在一個個都不知道躲在哪呢!”
“可是,好像……真的是巨龍!”
後面的半句話,新人是跌坐在地上吼出來的。
巨龍迎面撲來的巨大壓迫感可不是一個新人能夠承受的。
即使玩家們還只是成長期,但龐大的軀體也足以讓矮人產生巨物恐懼症。
此時速度最快的米仁已經正面接觸上了金屬城牆。
事實上用撞擊來形容可能更加合適一點,因為米仁在即將越過金屬城牆的時候,頭部像是撞上了什麽東西。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腦瓜子嗡嗡響,瞬間失去了對紅龍軀體的掌控,快速朝地面墜落。
緊隨其後的廚子藍龍等人見狀連忙作出反應,或是筆直拉升,或者垂直俯衝,這才堪堪避免了和米仁一樣的下場。
金屬城牆在阻擋了米仁之後,居然浮現出一層流轉著七彩光暈的能量護罩。
能量護罩出現的霎那,大量的矮人開始聚集到玩家們出現的城頭上。
“真的是巨龍?!”
“什麽情況?不會是哪位大人回來了吧?”
“怎麽可能,自從權柄被那位大人收攏之後,已經沒人能這麽長時間變巨龍了。”
“所以這是真的巨龍?”
“搞不好是那些自以為是的人族法師,也就他們天天喜歡頂個變龍的幻術。”
“那些人族給神族當狗腿子有啥好處?一個變戲法的魔法就被打發了。還不如來當我們矮人族的狗,說不定還能撈上一兩件沒用的神器。”
“哈哈,你要這麽說,神族不也是我們的狗嗎?畢竟神王的老婆都還在塔頂給我們當狗呢!”
“哈哈哈……”
牆頭聚集的矮人們一邊閑聊一邊發出猥瑣的笑聲。
然後用打量寵物和貨物的眼神觀察著懸停在金屬城牆前的玩家們,絲毫不擔心眼前這些巨龍會不會進攻城池。
在矮人們的眼裡,歎息之壁就是無敵的存在,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打破它的防禦。
玩家們都陸陸續續地來到了金屬城牆附近。
不能飛行的玩家站定在稍遠的位置抬頭觀望,飛行的玩家則在城牆前面來回盤旋。
“他們在笑什麽?”
廚子有些費勁地拖著腦震蕩的米仁朝邊上的同伴發問。
他也是第一次聽到矮人族的說話。
天生的尖酸刻薄加格外尖銳刺耳的嗓音,說著玩家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藍龍泡泡扇動著翅膀,瞥了一眼廚子手裡的米仁:“可能是在笑你手裡的傻子。”
廚子皺了皺眉:“感覺不像啊,聽著就很猥瑣。”
黑龍王王湊上來問道:“我們要怎麽跟這群小矮子交涉?”
“禁咒洗地?”
廚子四顆眼珠同時看向說話的藍龍泡泡。
平時看著文文靜靜的,一張嘴怎麽跟個恐怖分子似的?!
還沒交涉就禁咒洗地?多大仇多大怨啊!
不能因為矮人長得醜就剝奪他們的生存權吧?
這樣不好。
“我去私聊他們看看,NPC應該都是這樣交流的。”
廚子沒給藍龍泡泡說話的機會,直接鼓動雙翼靠近矮人所在的牆頭。
“它飛過來了?!”
矮人隊伍中的那個新人驚呼出聲,“這是什麽東西?!”
雙頭奇美拉的外形跟常規巨龍天差地別,別說新人認不出來,隊長同樣認不出來,就算是矮人王來了,也認不出來。
世界樹上原本都不一定有雙頭奇美拉這個物種。
“哼,花裡胡哨,肯定是人族那些變形術把戲。”
“仗著神族撐腰,真把自己當東西了。”
幾名比較壯碩地矮人隊長互相交流著自己的看法,隊伍中突然發出數道驚呼聲。
“他在幹什麽?!”
“用火焰魔法攻擊城牆?!這是宣戰嗎?!”
“他娘的, 上魔導炮!給這些神族狗腿子一點厲害瞧瞧!”
懸停在矮人們面前的廚子還沒說話,只是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然後騰出爪子戳了戳能量護罩,就看到牆頭突然升起了無數根細小的黑色金屬管。
什麽玩意?
廚子有些疑惑,正向要朝著最強壯最醜陋的那個矮人發問。
所有金屬管口倏地亮起,一道道七彩地光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攢射向廚子的身體。
廚子的瞳孔劇烈收縮,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七彩的光線在他的視線中不斷拉長。
雙頭奇美拉強大的視覺系統捕捉到了這一瞬間的無數道攻擊。
然而他距離城牆實在是太近,根本來不及做出其余的閃躲動作。
隻來得及抬起前臂護在面前,同時拉起另一隻手裡的還暈乎乎的米仁當做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