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火靈城為什麽見死不救?而且如果是火靈使的話,不可能這麽做的?”狄娜低下頭,將手放在金平背上。
狄娜並非不信任金平所說,只是這其中的疑點太多。
如果得不到精靈的承認,是無法成為精靈使者的,而精靈使者又不可能如此無情,從古至今。各精靈部落雖說時有衝突,但各族對於精靈使者還是非常尊敬。
而精靈使者一般對各族也是一視同仁。
有的部落之間打死打活,但在危難之際,他們各自信仰的精靈卻會派遣使者合作拯救他們。
“起初我也一直不明白。火靈使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巡遊各個部落,為部落帶去資源,為部落傳解疑惑。”
“你們部落被攻破之前,火靈使有到過你們部落嘛?”金平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來過一次,按照以往的規矩,再過不久火靈使又會到訪我們部落。”
“但在那之前,因為某些原因,你們族中實力強大之人幾乎都外出了對不對?”金平冷冷地說道。
“怎麽會?你怎麽會知道?”狄娜驚恐地看向金平,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而且自己也曾告誡過剩下的族人,不要外傳。
“因為,我的部落也是如此……或許,來到這裡的部落,都是如此。”金平望著火靈城的方向,說道。
……
聽金平說完,狄娜臉色難看無比。
同金平一樣。他們也是,“意外”得知了風靈的下落,許久不曾見過風靈的族人,即使是對風靈從未謀面,心中依舊保持著不可磨滅地狂熱。
這種狂熱驅使著每一個人,每一個體內有精靈血脈的人。
在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後,族中的壯年便踏上了尋找以及拯救自己信仰的道路。
如果是以前,狄娜也只是認為沒有找到而已,但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狄娜無法想象,去到“意外”之地,父親們沒有見到一直追隨的風靈大人,那該是有多失望。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歸途,又還看到部落被鬼物攻破,家破人亡,帶著悔恨,不甘,死去……
“我一定,一定,會找到那個幕後之人,宰了他!”狄娜在心底暗暗發誓。
“原本,我一直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我們可以活下來,為什麽如此弱小的我們可以從那種計劃好的圍攻中過下來,直到我經歷這兩次生死,才明白。”金平說道。
“為什麽?”狄娜下意識地問道,她也曾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如果那些鬼物再強大一點,再進攻一次,也許族中一個人也活不下來。
但她總不願意去回想。
“因為仇恨是實力成長的最好的催化劑啊。”
“感情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它會讓人變得懦弱和弱小,但也會使人成長,變得強大。”
“嗯?”狄娜怔怔地看著金平。
“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的族人血脈覺醒的人,比你平時在部落中要多了不少嘛?”
“可是,這是我們活下來的理由嘛?”
……
清晨,明媚的陽光驅散了迷霧。
一滴露水從葉子上緩緩劃動,迅速墜落。
遠處的校場,密密麻麻的炊煙升騰而起,一個個身著軍裝的身影慵懶地從帳篷裡走出來,很快擠滿了營地的過道。
他們圍坐在一起嚼著大餅,喝著熱騰騰的淡粥,但多數人都是心情沉重無比。
“算一算,時間應該要到了吧?”一個靠在角落的士兵無神地說道,似乎是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感到無望。
“是,是嗎。”一旁的天兵搖了搖頭,好像沒有從困倦中回過神來。:“這次活下來的會有幾個呢。”
那人沒有回答,不過表情已經告訴答案。
“你們兩個,說話小心點。”站在身後的士兵拍了拍他倆的肩,看見火靈使過來。
頓時,兩個小兵趕忙用手中的粥堵住了嘴。
火靈使冷冷地撇了他們一眼,看得兩人心頭髮毛。
待火靈使走後,兩人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顧埋頭吃著早餐。
吃過早餐以後,眾人在城牆上開始忙碌起來,檢查陣法,確保正常運轉。
不是為了防鬼物,而是為了防那城外之人明晚進城。
先前談話的兩個小兵士現在城頭,高高地看著城外的難民,他們不知道,這將是他們渡過的最後一個夜晚。
他也曾想過,不顧一切地告訴他們,但那也許不過是讓他們提前死亡,自己也跟著陪葬。
他們為了“生”
來到這裡,可自己又何嘗不想過來呢?
沒有人想死。
……
“因為實力越強,鬼物吞噬後體內鬼靈石的品質越好。”
“我懷疑,這火靈城和那些鬼物勾結。”
“不可能!”狄娜斬釘截鐵地說道,“任何和精靈有關的部落,都不會和鬼物勾結。”
“而且,我們無法使用鬼靈石修煉。火靈城這麽做沒任何意義。”
“我們不可以,但不代表別人不可以。”
“你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木南吧?”
“嗯,史上最偉大的煉金魔術師。”狄娜說道。雖然木南的實力在煉金魔術師中算不上強大,但她靈,魔雙修,造詣極高,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
而且木南一致致力於各族和平共處,對待任何人一視同仁,傾囊相授,在抵禦邪魔鬼物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
“她就可以用鬼靈石修煉。而火靈城恰好在收集鬼靈石。”金平輕輕地敲了敲桌子。
“你是什麽意思?”狄娜大怒,“你的意思是這是木南前輩做的?”
狄娜一直將木南當做自己的追求的對象,也曾幻想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像她那樣偉大的煉金魔術師,她不容有些如此汙蔑木南。
“雖然木南失蹤了,但也不是一直傳說她還活著嘛?”
“而且木南和火靈使奧絲可是至交好友,而奧絲還活著。”
“奧絲還活著?”狄娜一臉地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