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開宇昂首立而立,面前圍著一群手持兵器的漢子。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好小子!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能感悟到靈氣。”錢虎手持長刀挽了個刀花,上前一步,氣焰囂張的笑道。
望著這個面容甚至有些凶狠的男子,林開宇面如止水,眉頭微微有些皺起。
“咦!他娘的,竟然不跪地求饒!”錢虎見到林開宇那副淡然的樣子,心中有些惱怒,眼睛狠狠一瞪:“小子,自廢修為,然後從我的跨下爬過去,哥幾個就饒了你的性命,如若不從,可免不得受些皮肉之苦!”
一旁眾人附聲哈哈怪笑著。
林開宇的長眉一動,緩緩睜開眼睛,神色淡漠的看著對方,開口道:“爾等不過是被我姑姑殺得不敢出聲的喪家之犬的後輩罷了,哼!來日我林開宇也會將你們打成喪家之犬!”
“不識好歹,給臉不要臉!”錢虎臉色陰沉,抖了抖手中的鋼刀,冷冷罵道,“兄弟們!給我把他識海破了”
幾個手下應了一聲,揮動兵器,向林開宇撲去。
林開宇腳下側移一步,閃過兩名撲來之人,並指如劍,向對方腋下點去。而後順勢奪過其中一人的長劍。
“哎呦!”二人慘呼一聲,倒地不起。
錢虎一怔,沒想到林開宇竟然隱藏如此之深。
林開宇心中卻是黯然,巫元地靈力稀薄,他能感悟並將其納入體內已經是絕難。
正因為靈力稀薄,所以他對靈力的掌控也特別細膩,每一分每一毫都不想浪費。但面對這群修為普遍高於自己的人,今日再怎麽樣恐怕也是在劫難逃。
“廢物!”錢虎大罵一聲,揮舞著長刀衝進了戰場。
一時之間刀光閃爍。
錢虎一把長刀虎虎生風,勢大力沉,面對林開宇的攻勢遊刃有余,隨手擋開林開宇的兵刃,諷刺道:“就這點實力?刀都拿不穩,也敢大放厥詞?”
錢虎腳下挪移,長刀揮舞,施展起玄元刀法,似閑庭信步一般。刀光飛舞之間,每每從林開宇身上擦過,不多時,林開宇已經是鮮血淋漓,再無反抗之力。
“鏗鏘”一聲,錢虎一刀劈落林開宇的長劍,將其打翻在地,對著一旁的幾人吼道:“你們幾個按住他,今天老子要廢了他的修為!”
林開宇內心歎息,終究還是逃不過,不過他並不打算向幾人求饒,閉上眼睛,默默地等待著自己的結局。
……
林開宇久久沒有等來錢虎,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微風拂過,一股清香傳入他的鼻腔,遠遠地,他看到一個清冷的身影走了過來。
如同清晨的露珠那般,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巫元地還有如此美女。”
錢虎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林清月,余光有意無意地向她的胸部和臀部望去,極美的線條,最後鎖定在她的臉龐,冰霜般的寒冷卻又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小娘子……”錢虎話還沒說完,就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林清月輕輕抬手,瞬息之間,無數道凌厲的殺氣落在了幾人身上,就像是一圈古劍圍成的大陣,其間激發出的鋒銳殺意切入肌膚,寒涼之意讓人瞬間毛發倒豎。
只見眾人臉色蒼白,氣血虛浮,被扔出了巫元地界。
林開宇心念在一瞬間動了無數次,內心冒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這個女子是林清月?
無數次,
他在夜裡想到這個自己從未謀面的姑姑,如果不是她,巫元地不會是這個樣子,自己和母親也不會遭受諸多屈辱。 林開宇死死地盯著她,想要確定她的身份。
“小子,蠻有骨氣的嘛?”
“你是林清月?”
林清月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這些年你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巫元地因為你,遭受了多少災難!”
這一次林清月沒有任何動作, 她直直地看著林開宇。這一切是她造成的,但她並不後悔,即使再來一次,她依舊會選擇這麽做。
看著林開宇,林清月笑了笑。那一抹笑淡得像是傍晚海潮上,最後一縷微薄的霞光。
轉身對柳離說道:“走吧,算了,不上山了。”
她的聲音那般空洞而茫然,像是活了千萬年的孤獨之人,訴說著那早已滄海桑田的故事。
“別走,給我說清楚!”林開宇憤怒地大吼,他的哥哥,父親,母親,爺爺,一輩子都因為這個人困頓此地。如果不是她在幻濁域大開殺戒之後又突然失蹤,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
“真不去看看老爺子嘛?雖說當年之事,老爺子有錯,但他始終是你父親啊,而且他壽元無多了。”柳離跟在身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知道我來了。”林清月搖了搖頭。
“我改主意了,如果下次回來,有一個宗門沒有歸還靈力,保不齊我會再次大開殺戒。”說著林清月又取出一個令牌,“若有人不信,持此信物,凡見信物不從者,格殺勿論!”
柳離心中膽寒,生怕這個被封印了幾萬年的魔女真的那樣做,連忙道:“十年之內,不,三年之內,巫元地必定完好如初,若未完成,柳離身死道消,在此立契為證!”
說著柳離就取出了一卷契約,要在其上錄入誓言。
林清月似乎是有些厭惡,搖頭道:“契約就不必了,我討厭那個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