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著塵風逃遁的方向,他看出了塵風不過是個煉虛境界的小修士,低低地笑了一聲,向著二師兄使了一個眼神,隨即對著他說道:“策兒,你去把他給處理了。”
上官策苦有些猶豫,還是開口問道:“那這裡怎麽辦?”
“無妨,已經失敗了,你自去便是。”
老者的聲音清清楚楚,不容一絲置疑。
“寧錯殺,不放過!”
“是!”
說罷,上官策苦轉身而去。
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上官策苦,老者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離開了左星符,左星符正是那老者的姓名。上官策苦向著塵風的方向追去,不知為何,以他半步三合境界的修為,這刻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
地下,塵風在在瘋狂地逃遁。而此時的地上,卻是出現一個人影,眸子裡卻是透著寒意。他從遠處一路搜尋了過來,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自己尋著蹤跡跟過來,卻為何會失去了蹤跡?”
上官策苦摸出一個玉匣,裡面躺著一個小小的甲蟲。他祭出一個手訣之後,甲蟲飛起來,在四處繞了個圈子,又無力地回到了匣中。
收起了玉匣,這人踏起一道劍虹飛到了半空中,在方圓數裡內細細搜尋感知,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隨著身上光芒一閃,竟是慢慢沉入地下……
塵風一邊逃遁,一邊結印掐術抹去自己的痕跡,但那自己留在上官策苦身上的印記卻是越來越近,還沒等塵風反應過來,一道劍光已是穿透了護體靈氣,直奔後心而來。
突遭偷襲,又是如此的無聲無息,塵風心頭大駭,身形暴退而去,但那透著寒意的劍光不依不饒,凌厲異常,刹那間便深深扎入了他的腰腹之中。
……
歸靈客棧,修士來來往往。
木南幽幽歎了一聲,默默注視著遠方,神色憂鬱。
她不知道塵風去了哪裡,但能感受到他內心的著急。但自己很是惱怒塵風什麽都不肯給自己說,回到客棧的一路都是鬱鬱寡歡。
哼,你要走便走,乾脆別回來了。你走的遠遠的,不要再回來!
心有所念。木南握著手中的寂靜之杖——波紋,突然臉色一變。
這法杖突然劇烈震動不已,她能感受到塵風留在上面的印記正在削弱。
……
慘哼了一聲,塵風臉色煞白,身上鮮血四濺。他已認出偷襲之人,根本顧不得多作理會,光芒閃動間便在原地失去了身影。
“咦!還不死?土行術?又好像不是,有趣,有趣,我看你往哪裡逃!呵呵!”
上官策苦憨厚的笑了笑,身形一動便追了上去。
四五十裡之外的一處山丘間,突然有光芒閃過,接著便是渾身帶血的塵風從地下冒了出來。他額頭見汗,緊咬牙關,將要再次掐動手訣之時,不遠處再次冒出一個人影。
“真是可惜呀!差那麽一點點就傷了你的心脈。小小的分元境界修士,竟然能兩次逃過致命一殺,你,果然不簡單!”來人呵呵笑著,讚歎之余,臉上還帶著惋惜的神色,卻又分明是在出言挪揄。
“你是怎樣找到我的……?”塵風的臉色陰沉,捂著劍傷的手在輕輕顫動。血,止不住瀝瀝著,染紅了衣裳。
一個分元後期境界的高手!
塵風能感覺到這個人力量很強,快準狠!根本不與自己正面對抗。
也幸好自己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
不然那第一劍恐怕就要了自己的。可他是如何能夠準備地找到自己的位置,逃遁之時,塵風在自己身上檢查數次也沒有發現異樣。 “呵呵!小法門而已,不足為道!”上官策苦的臉上還是那憨憨的笑容,惟有一雙眼睛中,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意。
見對方擺出勝算在握的架勢,塵風不予理會,反而是借機摸出幾粒丹藥塞入了口中。
“將你的功法乖乖奉上,我饒你一命如何……呵呵!”上官策苦說著,舞劍向著塵風走去。對他來說,一個傷重的煉虛修士,跟個捆起四蹄的豬亦無什麽分別,任殺任剮。
塵風冷冷瞥了對方一眼,又是悶哼一聲,嘴角流出血來。
見對方欺近,塵風忽然開口道:“你們是想連接鬼域?”
上官策苦一愣,“鬼域”二字在元初界知之甚少,這人是如何得知的?
趁他愣神。塵風身形倏然消失,化作一陣疾風陡然升空而去。
“這是什麽遁法?”上官策苦訝然失聲,隨即禦劍飛起,神識一動,便帶著冷笑直往前追去。
五行城外的天空中,一道迅疾的風吹過。那微弱的靈力波動,霎時間引起了五行城的護衛的關注,一道接著一道劍虹衝天而起,四下尋覓那清風的去處。
“又當了一次莽夫。”
心頭著急,塵風隻覺得眼前一陣的恍惚。這是力竭之兆!
就在此時,一道劍虹越眾而出,直奔前面的塵風而去——
盡管五行城的護衛竭力阻擋,那道劍虹卻勢如破竹。
察覺身後的殺機來臨,塵風一強行催動靈力,元初之火瞬息間在他全身覆蓋。
“轟——”的一聲悶響,護體靈氣和元初之火支離破碎,塵風飆出一口熱血之後,便如折翅的飛鳥,一頭栽下了半空。
見塵風被擊落,上官策苦便向著遠方逃遁。他不信一個煉虛修士可以活下來,只是可以那小子身上的功法,而且最後那一刻,那小子身上冒出的紅光似乎也是什麽了不得的寶貝。
正在此時,突然從不遠處飛來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是拚命趕來的木南。
寂靜之杖之中有二人的印記,塵風為了讓寂靜之杖服從自己,便幫助自己一起煉化,借助寂靜之杖,彼此間有一縷心魂相牽。無意中觸動了寂靜之杖之時,卻分明感到塵風就在附近不遠,還命懸一旦。
木南再也顧不得許多,疾奔而來時,恰好遇見塵風從空中墜落。
迷迷糊糊間,塵風隻覺得這天地皆離他遠去,惟有一個黑沉沉的深淵撲面而來。就在將要被無盡的夜色所吞沒時,一雙柔軟而有力的手伸了過來……沒來由地心頭一松,他昏死了過去。
一把接住了塵風,緊緊將其挽在懷中,確認塵風呼吸尚在,木南稍稍心安,卻是難掩神色中的悲痛。
前面還活蹦亂跳與自己在大街遊玩,轉身之間,卻成了渾身帶血,昏死不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