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給她來一劑猛藥。”奧絲在工坊內看著靈雀帶回來的情報,桑德裡亞的狀況她都盡收眼底……
“桑德裡亞,今天的治療要開始了。”木南一手敲房門,一手拿著許多藥包。
“進來吧。”
“吱——”
木南推開門,就看到桑德裡亞正在換衣服:“今天的臉色看起來不錯呢。”
“嗯,是要舒服很多了。”
說話間,桑德裡亞已經蹲做在了木桶之中。
“可能還是有些痛,你忍一下。”
“嗯,沒事的。”
木桶升騰起熱起,在藥包放進的那一刻,木南已經引動了地火,同時釋放自己的靈力保證受熱均勻。
最初都和昨天一樣,桑德裡亞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好在還能忍受。
待到一個多時辰之後,一直浸泡在藥水中的桑德裡亞忽然有了異動,臉上痛苦的神情明顯比先前要痛苦得多。
木南是急得滿頭大汗:“桑德裡亞,你怎麽了?”
“不知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現在就要炸了一般。”
下一刻,肆虐的熱量從桑德裡亞的體內爆發,整個木桶瞬間炸裂,而木南也被這巨大的衝擊力掀飛,撞在牆上。
桑德裡亞猛地瞪大了眼睛,歇斯底裡地哀嚎著,那恐怖的叫聲撕心裂肺,響徹了整個木靈堂,所有人都驚恐地朝那個方向望去。
“木南!”塵風很快就趕到了這裡。
蘇元柏也是皺著眉頭看著桑德裡亞:“大哥,她身上的火毒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刺激了。”
“刺激?這法子是火靈給的,昨天也沒有問題,今天怎麽就出事了?”
桑德裡亞跌倒在地,趴著,仿佛哮喘一般深深地喘息,臉部及手心的肌膚被湯得通紅,身上還掛著一些濕漉漉的草藥,藥水不停地滴在地上。
“別過來,我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桑德裡亞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阻止了塵風他們的靠近。
又是歇斯底裡的哀嚎。
還沒有恢復的桑德裡抱著自己的頭痛苦地翻滾,不停地用頭撞擊著地板。
一旁的桌椅被她無意識地踢到,僅僅一腳便已整個破碎。
“元柏,你快去疏散外面的人,木南,你去把奧絲和火靈找來。”
“不必了,我來了。”奧絲若無其事地看著在地上翻滾的桑德裡亞,說道,“這是我乾的。”
“這是怎麽回事!”木南猛地質問道,她不允許有人傷害自己的病人。
奧絲看木南似乎生氣了,想了一下,解釋道:“桑德裡亞在某種情況下曾領悟了火之怒,但她本身修行的卻是火之暖,一直壓抑體內的怒火,這才導致了她火毒的產生。如果她不能徹底接受這股新力量,最終還是會被反噬。我不過讓那一刻提前爆發了而已。”
……
在桑德裡亞的心中,一絲悲切的情緒正在醞釀。
眼前的一切朦朦朧朧,恍惚間,一個個的場景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時而返回了幼年時生活的扶桑,和同伴一起玩耍,直到天黑才回家而被父母責怪。
時而跪在敵人面前叩頭,苦苦哀求。
時而一個人跋山涉水,孤獨而又沒有方向。
時而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晚上,扶桑一族被殺的那個晚上,那種永生難以忘懷的心痛……
桑德裡亞抱著腦袋,肆無忌憚的翻滾,哀嚎,痛哭。
一幕幕的場景在眼前掠過,
悲切、恐懼、無助、痛楚,所有的負面情緒交織,一幕幕演化! 她的拳頭重重地敲打地面,一拳下去便是一個深坑,拳頭擦破,鮮血滴落,劇痛,卻也難以掩蓋那來自靈魂的痛楚。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木南掙扎著想過去控制住桑德裡亞,卻依舊被奧絲死死地拽住。
“別過去,聽我的別過去!桑德裡亞不會有事的。”
漸漸地,桑德裡亞不再掙扎,緩緩地從地面站起來。
“桑德裡亞,你怎麽樣了?”木南焦急地問道。
桑德裡亞抬起頭,那雙眼中,放射著駭人的紅光。
“殺氣!”奧絲眯著眼,看著深深喘息地桑德裡亞。
桑德裡亞低吼著伸出手,做出了搏殺的姿勢,猩紅的雙眼不停地在奧絲,木南等人身上遊蕩。
桑德裡亞往前踏了一步,卻又掙扎著止住。
“控制住了?”奧絲一臉地詫異,她以為桑德裡亞起碼會對木南或者塵風發起攻擊。
但奧絲還是沒有放下防備,隨時注意著桑德裡亞。
桑德裡亞輕輕一躍,從房間逃出,向著後山奔去。
“後山,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嘛?怎麽可能如你意。”奧絲輕輕一笑,手中魔杖揮動,一道光束追著桑德裡亞而去。
……
奔走的桑德裡亞停了下來,因為在她的面前,出現了幾個擋路的普通人,驚慌失措地向後挪動。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那些人看見桑德裡亞的樣子,高聲哭喊道。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呐喊,讓桑德裡亞享受到恐懼,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要這麽去做……
……
“你其實和桑德裡亞也很像吧。”
“我?”塵風一愣。
“你不是有時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後做出一些超乎你意料的事嗎?”
塵風沒有說話,將頭埋得低低的,確如奧絲所說,他就感覺自己身體似乎住著另一個人一樣,時常做一些自己不會做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