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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案子,說起來似乎過了很久。
但在高級餐廳和酒店業,兩年的時間並不久遠。
而且,如果是足夠高級的餐廳和酒店的話,其實都會提供認臉服務。雖然說,大部分的認臉服務,都是基於照片的,但如果確實是知名人士,或者是常客的話,酒店的員工,還是能夠真的記下人臉的。
這就好像江遠父子,如今在街上溜達,可能一個人都不認識他們。但兩人要是飛去常去的安縵或者四季的話,就會有熟悉的酒店職員出來接待,並且直接稱呼“江先生,歡迎光臨……”
當然,這種認臉服務也不是必然的,有的人天生存在感比較低,又或者有的酒店和餐廳並不注重這方面的培訓和要求,那認不出也屬於正常。
但是,作為豪華酒店的隱藏配置,盡可能還是要做到認臉的,這是吸引常客的極佳手段,畢竟,對客人來說,如果進門就被認出來,不用再囉嗦,就能得到自己喜歡的個性化服務,比如更符合自己習慣的軟床或硬床,軟枕頭或硬枕頭,合適的鋪床時間,更安靜的房間或者更方便進出的房間等等。
刑警們也沒有更多的好的選擇了,就一家家的餐廳和酒店問過去。
長陽市並沒有頂級奢華酒店,但作為標杆的洲際酒店和溫德姆酒店,能夠提供略勝於同行一分的服務。
除此以外,長陽市的高級餐廳為數不少,在刑警支隊長余溫書的介入下,各家酒店和餐廳,都進行了積極的認臉活動。客戶資料保密什麽的,在刑事案件面前,不值一提。
如此奔波了兩天時間,一名嫌疑人浮出了水面:
長陽市大森科技有限公司的創始人李森。
在長陽市,這位屬於科技屆的頂流了,公司主營的網站深耕山南省,有門戶網站,有遊戲代理,還提供技術服務,做廣告製作和代理,並且投資了幾家國內有名的大型互聯網公司,既是政府官員的座上賓,也是本地媒體的寵兒。
要不是有三名服務生認出了李森和阮思靜,後來又通過秘密調查,確定李森有指紋留在了阮思靜家,余溫書都不好做出逮捕的決定。
不過,
該逮捕也就逮捕了,這種公司的社會影響力,反而是小於清河市建元藥業的。
盡管如此,那大會議室裡,還是擠進了更多的高學歷警員,沒日沒夜的忙了好幾天,才將證據夯實。
江遠就只是日常報個道,打打招呼的樣子,然後坐等案件的偵查階段結束,再把前幾天沒有走訪過的高級餐廳,抽空走訪一番。
“積案專班”裡一片忙碌與平靜,省內的刑偵系統,卻是陷入了瘋狂討論。
有社交牛逼症的,就直接@江遠:
痕檢李銳:【李森就這麽被抓了嗎?大森科技怎麽辦?】
不等江遠回復,正在各個群裡溜達的萬寶明立即說話了:
日常萎靡:【能怎麽辦,反正公司裡總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
痕檢李銳:【不愧是省會啊,大森這麽有名的公司,老大說抓就抓了。】
日常萎靡:【犯罪現場,到處都是他的指紋,到處都是他的DNA,證人也有,不逮捕他逮捕誰啊。】
柳景輝:【就這麽簡單的?李森就是直接殺了人,然後跑了?】
日常萎靡:【景輝身體怎麽樣了?其實也就是這麽簡單,之前是沒有他的DNA和指紋比對,現在知道受害人的對象是誰了,抓了就行了。大概率是意外殺人。】
南征北戰:【40歲霸道總裁和25歲女大學生,要不大家都在討論呢,男女都感興趣啊。】
柳景輝:【怎麽個意外法?】
日常萎靡:【案件還沒結束,我不能細說,檢方應該是用意外致人死亡起訴了。李森那邊看怎麽說,估計總要掙扎一下吧,但我覺得掙扎的余地也不多了。江遠做的案子就有這個好處,證據確鑿,舒服。】
柳景輝:【斜眼看.jpg,你是在內涵誰嗎?】
作為推理大師,柳景輝同志的推理,經常因為證據不全而受到質疑。時不時的還會遇到證據鏈的問題。
以前的時候,柳景輝還經常為此跟檢察院的人battle,現在都是丟給同事們去搞了,就是偶爾比較敏感一點。
手機前的萬寶明哈哈一笑,放下手機,就看向了會議桌對面的江遠。
站在風暴中心,直面風暴之子的感覺,倍爽。
“江法醫,咱們接下來再做一個新案子嗎?”萬寶明輕聲道。
“咦,可以做新案子了嗎?”江遠放下正在玩的手機遊戲。
“也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沒咱的事了。”萬寶明說著看看江遠的表情,解釋道:“支隊長其實也是關心我們,讓我們把李森的案子弄清楚了,咱們再做新案子,免得到時候兩個案子纏住了,出現問題。”
積案專班的牌子剛掛起來,就因為李森的案子暫停了兩天,萬寶明這樣的老油條隻覺得舒服,但就怕江遠這樣的年輕人想不通。
普通的年輕人,都是在社會的毒打中慢慢想通的,但江遠的技術過牛,大家都不好毒打他,就隻好慢慢的用心的做工作。
江遠有點感覺,又沒感覺。
他小的時候,跟著老爹吃百家飯,是很能感受到大家的情緒的,長大以後,家裡拆遷了,還在吃百家飯,又不太需要感受大家的情緒了。
到現在,江遠坐在長陽市刑警支隊的會議室裡,已經有點做在自家廚房裡的感覺了。
“可惜李森判不了死刑了。”江遠略有些遺憾。
“李森死有余辜,但法律不會支持的。”萬寶明還是本著做工作的態度,用寬慰的語氣。
唐佳憤憤不平的道:“他當時如果第一時間叫救護車,並且幫女孩包扎和壓迫傷口,說不定還來得及將人送到醫院。”
“法醫報告裡,刀刃直接戳破了腹內的動脈血管,很難救過來的。”萬寶明頓了一下,又道:“他沒送醫,肯定是他的問題,到時候,量刑應該會體現出來的。”
唐佳不好跟他爭執,於是歎口氣,道:“阮思靜躺在床上的時候,一定是非常的心灰意冷。心上人到她死的時候,都不願意公開兩人之間的關系,甚至連嘗試一下,冒險一次都不願意。也怪不得她很安靜的躺在那裡……”
“人家是大森科技的創始人,40歲有家有室,有兩個孩子,跟她一個25歲的女研究生搞來搞去,人是為了什麽,她不明白嗎?”旁邊一名中年刑警忍不住念叨道:“就是被騙炮了,有啥好傷心的,洗洗睡了,第二天還是女大學生,至於等死嗎?”
唐佳哼的一聲:“你們男人不懂的。”
“霸道總裁唄。”
“是浪漫。”唐佳說著看向江遠,道:“江法醫,你覺得呢?”
“我想找個鐵定死刑的案子。”江遠沒直接回答,但也是順從本心。
唐佳隻當江遠是讚同自己的,表情立變溫柔,聲音也夾了起來:“凶焰滔滔江法醫。”
“什麽?”江遠沒聽清楚。
唐佳抿嘴一笑:“之前傳出來的話,指紋會戰以後,就有人說,今年長陽市裡殺人最多的,不是哪個變什麽的凶手,是江遠江法醫。AKA,凶焰滔滔。”
這是明顯的恭維了,至少江遠這麽認為的。
江遠也不由笑了一笑。
萬寶明聽著兩人對話,眉毛一挑,試探性的道:“要說鐵定死刑的案子,首推肯定是焚屍案和碎屍案,不過,這兩種案子,都不在伱目前的選案標準。”
江遠也是聽出萬寶明話裡有話,忙道:“這種案子不見得能偵破,都不在我最強的幾個技能的射程內。”
“說的也是。”萬寶明點點頭,又道:“不過,最近有個現案的焚屍案,區裡做了半個月了,也沒結果,再破不了,恐怕也成積案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江遠猶豫了一下子,碎屍案和焚屍案的破獲難度還是相當高的,當然,現案要比積案的難度低一點,但也不是一定就低。
江遠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真的名偵探,能破了案子,那就破,偵破不了,丟點人,其實也沒什麽。
或許正好是打破偶像包袱的好機會。
江遠遂道:“那看看案子,看我能幫得上什麽忙。”
“稍等,我讓人把資料拿過來。”萬寶明立即去打電話了。
對刑警支隊來說,現案的壓力其實比積案大。
積案是木已成炊了,偵破了,固然是大大的露臉,提振全體信心,還能拿幾倍的戰力值。從而在各種排名中領先,會受到各級政府和社會面的表揚。
但是,現案也有破不了的。
而現案一旦破不了,那就是丟臉丟大發了,戰力排行榜上,命案一塊直接給你扣光了不說,各級政府和社會面的批評也會紛至遝來。
簡單來說,一旦有破不了的現案,那積案破的再漂亮,都會被詬病的。
即使長陽市的面積很大,人口很多,案件很複雜,但上級不會聽你解釋的。
江遠現在看出來了,萬寶明剛剛的詢問,根本不是恰逢其會,就是處心積慮。
就算江遠這會不答應,回頭再過兩天,案子要是還沒進展,余溫書和萬寶明還是會想到他的。
這也沒什麽說的,命案必破的口號喊出來以後,利用全部資源,進行飽和破案就是共識了。
遇到阻礙了,江遠這麽大的一隻資源,不用是不可能的。
一會兒,支隊長余溫書直接跟著萬寶明過來了。
親切的詢問了幾句最近的生活和工作,余溫書話鋒一轉,親自介紹道:“這個案子發生在裡南區,兩周以前,當地一個高檔小區的物業,在日常巡邏的過程中,發現有流浪貓從垃圾桶裡叼出了燒焦的骨頭,仔細查看以後,懷疑是人骨,於是喊了自己的同事,之後又喊了物業的經理查看。最後報警。”
“在此過程中,骨頭被多人傳看,且拍了視屏和照片,發到了網上,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民警抵達了以後,現場……雖然是第二現場,也被極大的破壞了。隨後,刑警隊派人徹查了小區內的所有垃圾箱,又發現了兩個垃圾箱內有骨頭,總計14枚……後經法醫鑒定,其中三枚骨板中央靠外側處,可見一波折狀分析連接,確定為人類顱骨殘片……”
余溫書不用看卷宗, 就將關鍵元素都說了出來。
而在場的警員,也都從中聽到了三個字在單曲循環——超難破,超難破,超難破……
“那麽,現有線索,就只是14塊燒骨殘片?”江遠也聽出來了。
“沒錯。我都讓人給你拿來了。”余溫書說著,直接讓人抱著一個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那就看看吧。”江遠也不矯情,就地讓人在桌子上鋪一個塑料布,自己換上了手套。
余溫書一下子松了口氣。雖然都已經請牛逼的法醫看過了,但江遠上手,還是讓他的壓力驟減。
回想萬寶明剛才過來時,說的話,略感輕松的余溫書不由道:“你要是想凶焰滔滔,就把這個凶手給揚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