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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你是怎麽被黃士郎害死的呢?”
郭騰沒有急著去找黃米,而是對眼前身形淒慘的大媽詢問。
“我以前是金碧輝煌的會計。”
“後來黃士郎把金碧輝煌給佔了,開了高工資,我也就沒走。”
“再後來,我看到金碧輝煌的帳目越來越不對,我也就怕了。”
“跟著黃士郎請求回家。”
“誰想到還沒回家,黃士郎就把我關起來,給活活困死。”
說到這,大媽忍不住哭出聲。
冤魂的哭聲,讓虹樓白天閃爍的霓虹燈,像是夜間一樣,一閃一閃。
大媽哭的悲慘,郭騰心有戚戚。
會計也是一個高危職業。
做的帳目好,老板不滿意。
做的帳目假,法律不滿意。
萬一發現什麽異常問題,還容易進去。
看著大媽站在眼前哭泣,郭騰伸出手又放下。
人已經死了,最好的安慰方法,是讓黃士郎過來陪他們。
而不是毫無意義的語言安慰。
“黃士郎必死無疑,你們放心。”
留下一句話,郭騰轉身走到發呆黃米鬼魂面前。
看黃米發呆樣子,郭騰也沒有說什麽。
這裡不是勸說黃米的地方,得把黃米帶到土地廟,再好好勸說他,把黃士郎的密碼交出來。
把黃米裝進附魂盒,郭騰準備離開。
花花聞著郭騰氣味,追到郭騰身後。
“小廟祝,那些人不先超度了嗎?”
“現在超度他們,太費力氣。”
“黃士郎還有他的手下都死了,把他們的魂魄帶到這些人面前,他們發泄了怨氣,自然會遁入地府。”
“不讓他們發泄怨氣,就把他們超度,對他們也不好。”
花花聽到這話,點點頭。
它了解一些鬼魂學說,郭騰這麽說也沒錯。
只要黃士郎還有他的手下吃了槍子,死了。
這些人發泄了怨氣,自然會進入地府之中。
郭騰開車,帶著花花準備回到安樂鎮。
誰曾想到,開到半路,花花伸手拍拍郭騰。
“小廟祝,身後那一輛黑色奔馳,跟了咱們有一段時間。”
“你怎麽看?”
花花自身為為妖怪,對於他人心情表現很感知很強。
旁人伸手,是想摸它,還是想伸手拍它,花花只要一看他人眼睛就能知道。
通過後視鏡,花花看到後面跟蹤的人,來者不善。
“看來不能善了。”
後面跟著的車,郭騰在縣城就知道。
本來以為這輛車只是順路。
誰想到郭騰在縣城繞了兩圈,這車還跟在後面。
既然黃士郎有了猜疑,那郭騰也不裝了。
打開車窗,從懷裡掏出落雷符,把落雷符伸出車外。
“轟!”
堪比105毫米火炮的榴彈衝擊,將後面黑色奔馳給掀起。
在空中橫向翻轉六周半,摔在地上。
要不都說進口車輛質量好。
黑車奔馳這麽平直砸在地上,車體也沒出現多大變形。
安全氣囊彈開,把前座上二人包裹其中。
郭騰繼續開車往前行駛。
花花探頭向後張望一眼,再看看郭騰。
“小廟祝,咱們不殺了他們嗎?”
花花伸出堪比軍刀爪子,將爪子嵌入車座中。
讓郭騰看的心疼。
“花花,我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
“咱們可以傷人,但是萬萬不能隨意殺人。”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隨便殺人性命。”
“你就不怕將來渡劫,老天把你殺人當做為惡,劫雷給你加強三分?”
“要知道你是妖怪,妖怪變人,再修仙路,這劫雷本來就很強。”
“你要是隨便殺了人,這劫,你說你怎麽過?”
郭騰看著自己破爛成疤的副駕駛座椅,真的好好想給花花腦袋上拍兩下。
不是你的東西你不心疼是吧?
郭騰這麽一說,花花這兩天因為怒意產生的桀驁(jié,ào)之氣,頓時消失一空。
妖怪修行所遭雷劫,要比人類修士重的多。
這件事它三百年前就有耳聞。
這幾天郭騰派它來隆昌縣辦事,一身妖力加持,出入常人不能進入地方,如無人之境。
這讓花花內心忍不住驕傲起來。
可郭騰一番話,如同一盆冷水,打在花花頭上。
切莫無法無天,天上還有東西看著你我。
“小廟祝,他們要是查到土地廟,把王少軍和王憐花,還有你爸你媽抓起來怎辦?”
花花從副駕駛座椅上站起身,看著從翻倒奔馳跑出來的黑西裝人,忍不住向郭騰詢問。
它和郭騰武力超群,以一當百。
但是其他人可是普通人。
難不成看著黃士郎過去威脅他們?
“黃士郎要是沒腦子的武夫,那他肯定會派人把我身邊的人抓過去,對我威脅。”
“但是你看黃士郎像是沒腦子的武夫嗎?”
“他能做成隆昌縣城土皇帝,那腦子不比一般縣令強?”
“不出意外,中午下午時間,黃士郎就會帶著厚禮出現在咱們眼前。”
“想辦法買命。”
郭騰說的斬釘截鐵。
花花倒對此不置可否。
黃士郎此時就跟困獸一樣。
連自己跟了十幾年的子侄都能下手毒死,他會跟郭騰講仁義?
花花覺得,一會時間,黃士郎就會打電話,跟郭騰說你父母在我手上,不想他們有事的話,就乖乖把東西帶過來。
這種情況,花花見得很多。
基本上都是這個結果。
花花也沒有繼續勸下去。
郭騰內心靈活,只是手段過於良善。
如果這次黃士郎能讓郭騰吃虧,說不定還是好事。
那樣的話,郭騰以後出手,就不至於像老太太一樣,軟弱無力。
開著秋名山mini,郭騰回到安樂鎮土地廟。
“郭先生,人找到了?”
看到郭騰回來,江源臉上全是激動。
“那啥,現在快10點了,你不回去上班嗎?”
郭騰以為江源在他走後,會回到派出所進行工作。
畢竟農村戶籍及相關證明的工作還挺多。
江源出來這麽久,安樂鎮派出所那能弄得完?
“今天不是大集,沒那麽多事。”
“我給我師父說過了,晚點過去。”
“郭先生,人找到沒?”
江源給郭騰說完,在郭騰身側左右兩邊張望。
“你猜的不錯,人的確是死了。”
郭騰這話說出來,江源臉上一驚,又一喜。
對郭騰和他來說,活人難解決。
死人還不好解決嗎?
“郭先生就別作弄我了,趕緊問出密碼,我把這些罪證交給我們起義軍上級。”
郭騰開玩笑,江源可不敢開玩笑。
黃士郎早點解決,起義軍在都陽市又能打擊保皇黨。
多好的一件事。
只是江源的話,讓郭騰想到不好的地方。
“你要把這個東西,上交你們起義軍上級?”
江源的想法,跟郭騰的想法有些出入,讓郭騰忍不住皺起眉頭。
“難道不對嗎?”
“的確不對。”
郭騰正式的樣子,讓江源內心緊張,臉上也露出局促表情。
“郭先生,我話裡哪些地方不對,還請你指出來。”
江源想了想,也沒想到自己話裡哪出現問題,讓郭騰這種表情。
“這個東西,要上交欽天衛,而不是要上交你起義軍上級。”
不是郭騰信不過起義軍上級。
而是他不能去相信江源上級。
江源一片赤心。
誰知道他的上級或者上上級的心是什麽樣的。
拿著這些東西,去和其他人利益交換怎麽辦?
郭騰的目的或者說要求很簡單。
讓法律判了黃士郎還有他一乾手下死刑。
他廢了一番功夫,這個目的達不成。
那他為什麽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要是江源的上級或者上上級拿著這些東西去做利益交換,郭騰能氣得吃不下飯。
財帛動人心。
權利也一樣。
郭騰沒見過江源的上級或者上上級。
他不能去相信江源的眼光。
“郭先生擔心起義軍內,有人拿著這些東西,去做利益交換?”
江源腦子轉的非常快,郭騰話一說出來,他也知道什麽意思。
“對。”
“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我信不過你起義軍的上級或者上上級。”
既然話已經挑明,那就攤開了說。
“黃士郎能在隆昌縣稱霸十幾年,他的保護傘,不在起義軍,就在保皇黨內。”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你們起義軍現在內部什麽情況,你比我清楚。”
幾句話,讓江源臉色漲紅。
他想要張口反駁郭騰,卻只能木訥兩下嘴巴。
這些年起義軍內作風的確不是很好,他也知道。
昨天人口販賣事情,就如同一個千斤重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他想辯駁,也沒法辯駁出來。
“我保證,會把這些東西,交給欽天衛。”
沉靜一會,江源才保證道。
“行。”
江源做出保證,郭騰也不含糊。
把黃米從附魂盒中放出來。
“嘿嘿,小子,醒醒。”
“你死了知道不?”
郭騰在黃米眼前擺擺手,企圖喚醒黃米意識。
江源看著郭騰像是神經病一樣,對著眼前空氣說話,自己退後兩步,站在花花身後。
黃米看了一眼郭騰,又把視線挪到土地公塑像上面。
沒有說話。
“那是土地公,你有啥事,給他說說也行。”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郭騰,這間土地廟的廟祝。”
“也是間接導致你人死亡的人之一。”
“如果不是我,黃士郎可能也不會殺掉你。”
郭騰的這番話,讓黃米猛地看向他。
要是一般普通人,看到這個情況,肯定會嚇得跌倒在地上。
因為,黃米的眼神很凶。
又有著鬼魂獨有的陰鶩。
這種感覺,讓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及其古怪。
“你別這樣看我,又不是我殺的你。”
“殺你的人,是黃士郎,是你叔叔。”
黃米不為所動。
黑色氣息在他周身彌漫,讓郭騰不得不從懷裡掏出落雷符,在上面注入靈氣。
“劈裡啪啦!”
帶著滅魂作用的雷光,字啊落雷符上縈繞閃現。
讓黃米身上黑氣消失,人也變得畏懼。
他知道,郭騰手上的東西很危險。
“你叔叔為了一己私利,殺了很多人,知道不?”
黃米沒有說話,看著郭騰手上環繞雷光,忍不住後退一步。
“我這個人其實不太喜歡暴力。”
“能用語言溝通,解決問題,那就用語言溝通。”
“實在溝通不了的,我也不會迂腐,自然會使點手段。”
郭騰說到這,花花忍不住暗切一聲,歪著腦袋,撇著眼睛看郭騰。
你那暴力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還叫暴力?
江源聽到郭騰說話,臉上一急。
郭騰這樣,看樣子是交涉不太好,準備使用其他手段。
但是,別其他手段使出來,黃米人的魂沒了。
江源激動,想要張口說話。
想了想,還是把嘴閉上,靜待事情發展。
“你不恨你叔叔黃士郎殺了你?”
看到黃米死死盯著自己,郭騰真的想抽他兩大耳光子。
“殺你的人又不是我,你這麽恨我幹啥?”
“你是不是覺得沒有我來查你叔叔的罪證,你就不會死?”
“對!”
黃米壓低聲音,恨聲說出一個字。
這下倒是讓郭騰內心開心不少。
石頭終於撬開一個縫,剩下事情就簡單了。
“我問你,你叔叔殺了其他人,其他人恨不恨你叔叔?”
“他人死活,關我叔叔屁事。”
黃米看向郭騰,眼中滿是仇恨。
我擦嘞。
這小子腦回路不太一般啊。
郭騰原本以為黃米被黃士郎所殺,心有怨恨。
誰知道這小子腦子不太一般,和黃士郎在一起待久了,倒像是天生的壞種。
其他人的死活,乾我屁事。
我就是要在凌駕他人頭上,錦衣玉食。
看黃米這樣,郭騰也知道想要通過口舌得到密碼不太可能了。
只能使出點暴力手段。
惡人自需惡人磨。
明白黃米是什麽樣的人,郭騰也不再繼續跟他好言說話。
伸出落雷符,在他身上觸碰。
雷電觸碰黃米,黃米就和那些被電棍電擊的人一樣,身體亂蹦。
“小子,疼不?”
“肯定是疼吧。”
“你叔叔黃士郎,折磨人的時候,是這樣嗎?”
“應該不像我這麽溫柔吧?”
郭騰把落雷符在黃米身上到處觸碰,電的黃米跳出霹靂舞的形狀。
黃米不僅跳出霹靂舞, 還給郭騰唱了一首音調不同的歌。
花花看著郭騰伸手不停,把落雷符雷電觸碰黃米四肢。
內心忍不住高興。
“我還以為小廟祝是個迂腐的人,現在看來,小廟祝人也不怎麽迂腐嘛。”
江源看著手持符紙的郭騰,忍不住內心一驚。
原本以為郭騰是個溫柔良善的人。
誰想到郭騰也會使出暴力手段!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以後在郭騰面前,還是謹言慎行。
就在郭騰折騰黃米,想要從他口中盤出密碼的時候。
安樂鎮土地廟前,駛來二十輛黑色奔馳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