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本就不大,小跑也就兩三分鍾,很快人就陸陸續續進入了屋子內,來者都是四粱八柱的杆頭和小頭目們,其余的崽子們都在屋外集合。
山寨共也就一百多人,能當上杆頭和頭目的的也就十幾個人
很快就聚在了房間內,此時房間內肅靜,落針可聞。聚事鼓每次響起都是大事情,就連進來的刀手堂、秧子房掌櫃、插千的、花舌子、糧台幾個山寨內的高層進來之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相望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見人已經到齊後,能修傑咳咳了幾聲,吸引眾人目光,室內的眾人紛紛看向大當家。
“今日召集大家來,是為了我們山寨的大事,就是我們山寨要添上一位翻垛的了。”
房間內頓時嗡嗡一片,紛紛在討論出了什麽事。只有昨天晚上在聚事廳中的幾個聰明人看向了陳少羽。
“安靜”
能修傑見底下鬧哄哄的一片,“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他站起來俯視眾人,鬧哄哄的屋子才安靜下來。能修傑指向陳少羽“這位以後就是我們的翻垛的了,而且我們翻垛的已經算過,今日就是大吉之日。所以今日我們開香過堂,晚上擺宴席,歡迎我們翻垛的加入定禪山,大家不醉不歸。”
嘩的一聲,屋內陷入了歡快的氛圍,很多人是不明白翻垛的是什麽意思。只是聽說要開席,也跟著興奮而已,其中也只有一部分人知道翻垛的的重要性,盯著陳少羽打量,是什麽樣的人居然獲得了大當家的如此信任,陳少羽看見來人的目光,微微一笑示意看來的人。
一個翻垛的在一個山寨內能否有地位是看獲得大當家的信任。厲害的翻垛的宛如山寨的二當家,也有部分翻垛的地位和底下的崽子們一樣。
能修傑帶著眾人出了屋內,外面已經站滿了近百人,烏泱烏泱一片。他指著陳少羽向地下的眾人介紹“今日我們定禪山來了一位翻垛的,今天晚上大擺宴席,和兄弟們不醉不歸。”
“開香堂!”
“大當家威武”“大當家威武”“......”
能修傑獲得了一陣歡呼,笑著看向陳少羽“我底下這群弟兄們怎麽樣?”
陳少羽握拳“都是敢舍命的弟兄,大當家有他們,定是勢不可擋。”
能修傑拍著陳少羽的肩膀哈哈大笑,“哈哈哈....”
幾人接受眾人的歡呼,還有一群人從聚事廳的後院中搬出了一眾排位與神像。
這是簡香堂,一般只要有幾個四粱八柱的杆頭在都可以開香堂,今天算是大場面了,山寨內的所有人都到場了。與大香堂都差不多了。大香堂是山內的所有弟兄們包括老巢內的,到齊之後斬“鳳凰”,禮儀非常莊重。
待香堂擺好後,能修傑帶著眾人走到神像前跪在台子前高聲喊道“見過老祖,見過武帝。”其余眾人也跟著紛紛下跪,跟著喊“見過老祖,見過武帝。”
神像共有兩個,右邊的是據說開創武道的武帝。而左邊更加尊貴的位置,是一個光頭和尚的神像,一位叫達摩老祖的人,是佛家禪宗的初祖。
陳少羽在書中查過,令他更驚奇的是所有的土匪行業所拜的祖師爺都是這位達摩老祖,所有的土匪無論是起局還是什麽都會拜達摩老祖,至於為何土匪們會拜達摩老祖的緣由,就連有著鬼谷典藏的陳少羽也沒有查清楚原因。
陳少羽查了很多,雖然沒有查出來確切的原因,
但是陳少羽也不是沒有收獲,東平西湊的找到了不少說這件事的書,其中就有一個陳少羽勉強相信且有邏輯的。 據說是因為達摩老祖普度眾生,渡化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不少被人稱為“非人之人”的人,這是土匪的最初稱呼,那時的土匪還不叫土匪。
當初武帝創建武道後雖然也傳播武道但是武帝一邊抵抗妖獸一傳播武道,效率緩慢,也就是達摩老祖所在的佛家為了救世人與水火之中,將武帝的武道簡化加以傳播。其中達摩老祖就渡化了不少為非作歹之人,還傳授他們武道。但是最後這些人中有部分人後來又重操舊業後,依然感恩達摩老祖的教導,所以達摩老祖死後,這些人就常祭祀達摩老祖。
久而久之,達摩老祖就成了土匪行業的祖師爺了。雖然記載的不多,但是陳少羽還是零零散散的找出了這些,陳少羽每每看見書中記載的土匪拜達摩老祖的神像,都覺得最初的那群土匪是在恩將仇報。
神像的後面更離譜的是擺著佛家傳說中的十八羅漢的排位,據說也是最開始乾土匪這個行業的人是一戶有著十八位孩子的人家。後來經過神話,同時也因達摩老祖的緣故,那十八位孩子就成了佛家傳說中的十八羅漢,他們象征是一個“根脈”,所以土匪與土匪之間有著一條鐵律,土匪們要團結,要像一家人一樣,。
陳少羽也到了要拜香堂了,拜香堂的環節也很複雜,首先陳少羽在遠處被保人也就是於成益帶著走到陳少羽引到佛像前,陳少羽站立握拳向四周眾人行禮,這就開始了,第一步拜兄弟們。
陳少羽在其中一人的指引下跪在達摩老祖與武神神像
因這次擔任的是山寨的四粱八柱之一,故是能修傑親自問:
“你為何來此?”
“來認家門”
“你是何人引進?”
“保舉人於成益”
雖然已經知道,但是流程還是要走的,能修傑轉身詢問成益:“是你引進來的嗎?”
於成益點頭回答:“是的”
能修傑又轉過身問陳少羽:“是你自願來,還是他人勸你來的?”
土匪這一綹業是非常忌諱新人是被別人逼進來,哪怕是被逼著來的,這一問也會被強迫回答是自願來的。
“家門的規矩你知道嗎?”
“全仗大當家和兄弟們指教。”
“你為何要入家門?”
“來學忠義。”
“進我門,他日要是讓跳子知道就會殺了你:犯我門中條款,也要殺了你。你還願意嗎?”
“願意”
大當家開始告訴了他們的門中的規矩,大當家說完問向陳少羽:“你聽明白了?”
“明白了”
“若日後犯了怎麽樣?”
陳少羽三指指天:“寧死刀下劍下。”
大當家滿意點了點頭,這位翻垛的對他們的規矩門清,也不耽誤了高喊一聲:“斬鳳凰。”
一個腰大脖子粗的管事:“鳳凰來咯!”手拿一個毛色豔麗非常好看的錦毛鵷,大胖子將錦毛鵷擺在了案台上,大當家腰間拔出一把長刀,一刀將錦毛鵷的腦袋砍了下來。
“今後若是犯了規矩,猶如此‘鳳凰’。”
大當家能修傑用一塊紅綢子將刀擦趕緊,蓋在錦毛鵷上。插回刀後再問陳少羽:“剛所發誓言,以何為證?”
陳少羽拿起一旁早有人送過來的香:“以香為證。”說著就將手中的一把香折斷。
能修傑示意陳少羽起來:“起來吧!來見過以後一個鍋裡面吃飯的兄弟們!”
陳少羽握拳依次拜見了山寨內的四粱八柱。拜見完眾人後陳少羽再次回到了案台前跪下,開始'栽香',這是入門的最後一步。陳少羽跪著在身前的香爐中插了十九根香,插的地方也是很講究的,前三後四、左五後六,然後在當中再插一根,多出來的這中間一根代表著是大當家。
陳少羽行三拜之禮,第一拜行禮後大聲喊道:“我今天來入夥,就和兄弟們一條行,如我不一條心,寧願天打五雷轟,叫大當家插了我。”
第二拜:“我今天入了夥,就和兄弟們一條心,不走風聲不叛變,不出賣朋友守規矩,如違反了,千刀萬剮,叫大當家插了我!”
說完,陳少羽行最後一拜。
能修傑站了起來,“都是一家人,你起來吧!”
“謝大當家!”
陳少羽剛想站起來就被能修傑叫住“哎,先別動。”
陳少羽疑惑的看向能修傑,能修傑笑了一聲“加入我們,也該在達摩老祖面前報自己的號了”
這時陳少羽才恍然大悟,這是入匪後要乾的第一件事,給自己取號。陳少羽之前想了很多,就是沒想過要給自己去一個什麽樣的號,不能真叫東北王吧。
陳少羽低頭冥想,眾人並沒有催促,起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心中想到了“懶羊羊?”“大古?”好像都不行,陳少羽最後想到了自己的兵符激活條件。“殺一人為罪,殺萬人為雄,殺百萬為雄中雄!”他未來必定會如‘殺神’白起一樣,以殺立世。陳少羽就想到了一個非常老套的號‘修羅’。
老套雖然老套了一點,但陳少羽在心中點頭就它了。陳少羽抬頭看向能修傑:“大當家,我以後號‘修羅’。”
眾人一臉疑惑,這是什麽號?其中只有大當家見多識遠,隱約聽說過這個和佛家有一些淵源的修羅。但大當家懂的不多,拍了拍陳少羽的肩膀“以後你就號修羅了。”到這裡屬於陳少羽的拜香過堂儀式已經結束了。
要是進來的是崽子,還是有最後一步的,見過刀手、糧台、水香等四粱八柱。但因為陳少羽起點太高,進來就是翻垛的,也很有可能會擔任四粱八柱之一的字匠,翻垛的與字匠與糧台等人是同級。就輪不到他們來訓誡了。
能修傑上前對著眾人說道:“以後修羅就是我們的山寨內的翻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