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鮮血從他的脖子飆出,染紅了白色西服,並在他的身下形成了血泊。
“成功了?”
普尤爾和英諾森似乎自己都沒想到事情會那麽順利,他們保持著警戒慢慢地向大衛的屍體接近。
他們走到屍體跟前,仔細端詳了一下大衛震驚的臉,然後彎下腰探了探他的鼻息。
確實死了。
“呵……”
英諾森擦去額頭上的冷汗,乾癟的臉上浮現出笑意。
“‘最高議會’也不過如此……在我的【靜默祈禱】面前,誰都沒有還手之力……”
在反覆確認了大衛的死亡後,普尤爾和英諾森笑著站起了身。
“如你所見,克雷奇默大人。”
他們掩飾不住得意和激動,向克雷奇默搭話。
“我們已經乾掉了他,現在可以談談合作了嗎?”
“恭喜,恭喜。”
克雷奇默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椅子。
“請坐。”
兩人搓了搓手,拉開了椅子坐下了。
他們似乎還沒從擊殺“最高議會”的興奮感中走出來。
“先不論合作不合作的事……”
克雷奇默瞥了一眼大衛的屍體說道。
“你們乾掉了一名‘最高議會’,應該大主教會十分高興吧?”
“呵,那是自然。”
英諾森滿面春風地說道。
“‘最高議會’與我們向來都是敵對關系,此次能乾掉他們其中一名成員,這可是大功一件……大主教破例讓我們升級為太陽祭司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真是恭喜你們了,兩位太陽祭司。”
克雷奇默嘴角始終掛著笑容,這笑容中隱隱約約透著一股嘲諷,但兩位沉浸在興奮中的金袍教徒並沒有發現。
“現在沒有外人了,你們可以聊聊如何合作了嗎?”
“當然……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英諾森說道。
“大主教大人正在培養自己的人工授光者軍隊,但單獨一對一人工授光效率太低,想要提高效率,就必須大規模人工授光。”
“由於大規模人工授光的成功率並不高,總會有一些殘次品會在儀式中犧牲,如果在王城‘最高議會’和國王的眼皮底下操作,就會有暴露的危險……所以,我們就需要其他地區的民眾來做實驗品。”
“當然,其他地區的民眾都在八大主城城主的管轄之下,為了儀式的順利進行,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衝突,我們就需要和當地城主達成合作。”
“你們的訴求,我已經明白了。”
克雷奇默摸了摸下巴。
“那你們能給我什麽呢?”
“一支‘人工授光者’軍隊。”
英諾森如此說道。
“‘自然授光者’在帝國境內畢竟是稀缺品,除了王城的‘日照軍’外,帝國境內就再也找不出第二支由‘授光者’組成的軍隊了,這也正是為什麽王城能一直維持對帝國的統治……但如果您自己也擁有了一支‘授光者’軍隊的話……”
金袍教徒對克雷奇默露出了一個醜陋的笑容,欲言又止。
“‘授光者’軍隊嗎?”
克雷奇默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如果你們真的能製造一支‘授光者’軍隊,你們為何會將它送給我,而不是為你們自己所用呢?”
“我們在王城,可沒有手握大軍的機會。
” 英諾森回答道。
“‘最高議會’無時無刻都在監視著我們,一旦我們有擁兵自重的跡象,他們就會和‘日照軍’一起以謀反的名義將我們殲滅吧……不過,如今王城對八大主城的控制日益薄弱,在其他地區出現的‘授光者’軍隊,他們恐怕就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管制了。”
“說是送給我一支‘授光者’軍隊,但其實,這支軍隊在你們需要的時候,還是要為你們而戰吧?”
克雷奇默笑容中嘲諷的意味越來越濃。
“比如,在大主教準備政變的時候?”
兩名教徒臉色一變。
“在有完全的準備之前,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克雷奇默大人。”
普尤爾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大衛的屍體。
“不過就算大主教之後真的會召回這支軍隊,我相信在您成為海神殿城主之初,這支軍隊還是能為您提供不少安全保障的吧?”
他看了看一旁形單影隻的傭兵和“聖戰士”。
“經過此次戰爭,您雖然成功奪得了城主之位,但您自己的勢力應該也消耗很大才是,海神殿士兵雖然現在名義上效忠於您,但他們今天卻始終沒有出現在這裡,這就說明您對他們也沒有很放心吧?”
“確實呢,在薇薇安被洛爾斯佩羅帶走的當下,我的兵力確實十分稀缺。”
克雷奇默笑著站起了身。
“謝謝你們的合作提議,我聽著十分動心……”
他離開了長桌,背對著他們踱到了會客廳的角落。
“如果不是‘魔術師’大人在這裡,我可能就答應你們了呢。 ”
“這話是什麽意思?”
普尤爾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不是已經被我們——咳?”
一口血突然從他的嘴裡噴出。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被切開。
“什麽!”
英諾森看著自己的同伴兩眼一翻就倒了下去,不由地驚叫出聲。
“是誰!”
“啊呀,果然我一死,你們就全盤托出了呢。”
大衛從一旁如閑庭信步般走來,他的手中有一張沾著血的鬼牌。
“多虧了你們,我才能向去NO.1報告你們‘太陽教’陰謀,真是謝謝你們了喔。”
“怎麽可能……”
英諾森目瞪口呆地看著大衛,他又看了看那具之前被他們‘殺死’的屍體。
那具屍體在眾目睽睽之下,化為光粒消散。
“這到底是什麽把戲!”
“無法理解嗎?那就對了……無法理解的東西,就是魔術哦。”
大衛將那張沾血的鬼牌朝英諾森扔了過去。
英諾森趕忙抬起手想釋放【靜默祈禱】。
但那張撲克牌居然在空中爆炸,形成一團粉色的煙霧。
失去目標的英諾森一時間手足無措,還沒等他想出對策,粉霧中就飛出了無數張撲克牌。
這些撲克牌擊中了英諾森的全身,乾瘦的金袍教徒仰面倒了下去。
“再見啦,金袍教徒們,謝謝你們的助演。”
大衛對兩具屍體笑道。
“現在,是時候退場了哦。”